第49章 殼多肉少
“小竹,要不是你哥哥,我家珍丫頭今兒個就要吃大虧了,怎麽,嫌棄我買的肉包子太便宜了?”謝秀紅故作生氣的樣子。
安竹忙否認道:“怎麽會,田嬸,我就是擔心我哥什麽也沒做,淨占便宜呢。”
“小竹的哥哥,謝謝你啊。”
謝秀紅再三感謝,還特意打量著安風,五官端正,個子高高的,不胖也不瘦,就是好賭。
謝秀紅回到家裏,和田老大說起這事的時候,田老大氣得直哆嗦,可是今兒個也算碰巧,哪怕知道他娘還沒有死心,他也不知道,對方居然還能起這個心思。
“她是不是知道你們賣餅了?”田老大問。
“知道,還嘲諷我們掙不上錢。”謝秀紅有些慶幸,賣豆腐絲的時候,田家人沒看到,否則,看到大家都買豆腐絲,也不知道他們心裏會怎麽想。
“你等著。”
田老大拿出自己做的拐棍,一拐一拐的就去老田家,謝秀紅擔心地問:“他爹,你要做什麽?這事我就是在人群中,好像看到娘和弟妹了,娘和弟妹要是不承認,我也沒法子。”
“哼,你等著。”田老大氣呼呼地往老田家走。
陸家。
“不是東西。”陸母聽到安竹提起這事的時候,眼底透著嘲諷:“把親孫女賣了換錢?他們也不怕半夜被祖宗找上門。”
“京都賣女兒,好歹還知道遮掩一番,他們倒好,光明正大了。”陸母咬牙切齒地說著。
安竹沒有接話,老田家讓田珍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嫁給一個傻子,大家都會覺得不平,可若是換一種,像世家大族的聯姻,或許大家都會羨慕嫁得好吧?
不說世家大族的聯姻,就說楊川縣,誰要嫁個有錢的女婿,怕是都樂開花了,誰還管女子是不是願意嫁?
唉。
安竹突然慶幸了,慶幸著她衝喜的陸家,陸寒雖然冷了一點,但沒有欺負她。
陸母……
“小竹。”陸母感覺到安竹的沉默,以為她想到了自己,她別別扭扭地,欲言又止。
安竹一臉好奇的看著陸母:“怎麽了?”
“當時寒兒沒了氣息,我也是……”陸母剛一開口,安竹就知道她想說什麽了,她垂著眸子想著原主,隻聽得耳邊繼續響起陸母的聲音道:“你要怪就怪我,當時就覺得那樣做,能夠喚醒寒兒。”
夜。
安竹躺在**,想著今日陸母的話,她的道歉,讓她除了惋惜,還是惋惜,一個母親為了兒子,怕是什麽也不怕吧?
可是原主又何其無辜?
她翻身閉上眼睛決定不想了,馬上酒樓就能開張了,她的掙錢大業就要啟動了,反正在陸家呆不了多久。
帶著這樣的想法,安竹很快就入睡了,隔天賣完了豆腐絲,她就去了飯館,謝秀紅則是背著背簍回家了,從來沒有詢問安竹要去做什麽,隻是擔心安竹一個人回去會不會害怕。
“五天後就可以開業了?”安竹特意到酒樓去轉了一圈,還真別說,人多力量大,這速度也極快,工匠也是極好,與眾不同的大堂,就和其它酒樓完全不一樣,到時候再配上軟墊,配上一些裝飾畫,那感覺就出來了,包廂則沒有太大的改變。
“對了,你說的軟墊,做了一個樣子出來,你看看是不是這樣?”錢多多為了籌備酒樓開業的事情,可特意問了親娘,親娘知道他要做生意了,也是格外支持。
“是。”
安竹看著那鍛料做的軟墊,一言難盡,好是好,可是放在大堂,顯然不合適,她道:“錢少爺,這些鍛料太貴了,怕是尋常人家都不敢坐,生怕弄髒了。”
“髒了可以洗。”錢多多不在意的說著。
“不是可不可以洗的問題。”安竹轉頭問他身邊的小廝:“金子,我問你,如果你去飯館吃飯,看到軟墊上都是鍛料,你舍得坐下去嗎?”
“不舍得。”金子想也不想地搖頭說:“這料子比我的衣服還好,要是做壞了怎麽辦?”
“對。”安竹肯定地點頭道:“錢少爺,這些好料子,可以放在包廂裏,但是大堂裏用的料子,最好用粗布,葛布這些便宜又好洗的料子,顏色可以選稍微深一點的顏色,耐髒又好打理。”
“那,我讓我娘再給我換過。”錢多多回答著。
安竹這才放心,她問:“新菜我這幾天已經都教給周叔了,你覺得怎麽樣。”
“好吃。”錢多多覺得這幾天的日子別提多美滋滋了,每天都有美味的好菜,讓他每一頓都吃得飽飽的。
“田螺這兩天就要養起來了,可是,這沿川河裏的田螺,也不是直接就到酒樓的,你看這價格?”安竹提醒了田螺的事。
錢多多一臉茫然地看向安竹:“我讓人去提。”
“錢少爺,酒樓所有菜,所有的米糧和油,都要有供貨商,不能缺什麽,你就送來,我們是開酒樓,你也是不幹慈善,對吧?”安竹笑著打斷道:“酒樓做出來的每一道菜,都是掙錢的,所以,這田螺也不能讓人白跑腿,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先不把消息散出去,先讓我們自己人做?”
安竹毫不避諱,直白的說道:“我是村裏的,我們東興村也挺窮,我琢磨著,能不能讓東興村的人,小掙一些錢。”
“可以。”錢多多不介意,看向一旁的金子道:“你們要是願意掙這錢,我同樣也收。”
錢多多想了想,問:“那這多少錢一斤合適?”
安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看向一旁的周武,周武不愧是開過飯館的,他道:“田螺不值錢,平日裏送人都沒有人要,不過,我們既然是買,那就一文錢一斤,這玩意殼多,肉少。”
“行,那就一文錢一斤。”安竹回到家之後,就把這事和陸母說了,陸母道:“就你上回帶來的田螺?”
“對啊,味道是不錯吧?”安竹笑眯眯的回。
陸母想著那天田螺的味道,說:“肉太少了,吃一碗殼也沒吃到多少肉,我不去,還不如在家做衣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