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急先鋒勇鬥青麵獸

聽聞此話,楊誌也知道梁中書前日為何問他武藝。

這是準備讓自己當著所有人的麵兒,擊敗了這周謹,好擢升自己。

讓其他人無話可說。

“安敢不從!”楊誌應道。

梁中書聞言十分滿意,便讓他去準備披掛與兵刃。

沒一會兒,楊誌裹了甲衣,帶了頭盔、弓、箭、腰刀,手持長槍上了戰馬。

待周謹看到這楊誌後,也是怒從心起。

他如何不知道,梁中書要拿自己當這楊誌的踏腳石。

恨不得將楊誌生吞活剝了。

見楊誌打馬過來,便罵道:“賊配軍也敢與我爭鋒。”

楊誌一聽這話,也怒從心起,拍馬上前就要將他搠幾個窟窿出來。

就在這時兵馬都監聞達和喝到:“且慢!”

然後看向坐在廳中的梁中書,拱手道:“恩相,刀槍本是無情之物,隻宜殺賊剿寇。

今日軍中比武,恐有損失,輕則傷殘,重則致命,此乃於軍不利。

不如讓他們兩人去了槍頭,用氈片包裹,再蘸了石灰相鬥。

如此這般,身上白點多者可判負。”

都監聞達這話極有道理,也可避免軍中比武出現傷亡。

梁中書也欣然接受。

楊誌等人便隻好去了槍頭,裹上氈片比試。

這兩人都是含怒而戰,鬥在一處時誰也不讓,隻見戰馬交錯,長槍橫貫,沒一會兒的功夫,兩人便鬥了四五十個回合。

待他們勒馬停下之時,隻見周謹身上斑斑點點,約有三五十處。

楊誌則隻有左肩上留下一點白。

如此一比較,高下立判。

梁中書便哼道:“周謹,前官參你做軍中副牌,你就這般武藝,將來如何南征北討?”

說完梁中書正欲罷了他的官職,由楊誌頂上。

軍馬都監李成則道:“恩相,周謹槍法生疏,但弓馬嫻熟。

因鬥槍不勝便將他罷了官職,恐慢了軍心,再叫周謹與楊誌比箭如何?”

梁中書如何能不知道,他們這些軍官速來親近。

不願一個外來之人駁了他們的麵子,這才請求繼續比試。

“就以你而言。”梁中書道。

楊誌這時上前欠身道:“恩相,弓箭無情,空有損傷,還望恩相準許。”

“武夫比試,何慮傷殘,但有本事,射死勿論。”梁中書道。

聽聞這話,楊誌上馬離去。

待到場中,看著周謹冷哼道:“粗劣武藝也敢與我相爭,讓你先射我三箭,我再還你三箭。”

周謹聞言,恨不得將這楊誌射幾個窟窿出來。

隨後楊誌便拍馬往南邊去,周謹縱馬追趕,將韁繩搭在馬鞍上,左手拿弓右手拿箭,直接拉了個滿月便朝楊誌後心窩射去。

楊誌聽得後方弓弦一響,猛地一閃,來了個馬鐙藏身。

周謹見一箭不中,心中大慌。

便縱馬與兩人拉近了距離,張弓搭箭又是一箭射出。

這一次楊誌沒有躲閃,而是用手中的長弓一撥,便將那箭矢撥入草叢之中。

周謹見第二箭還沒中,便亂了方寸。

待射第三箭時,也顧不得精準,隻是將渾身力氣都用出,隻求能將這楊誌射下馬來。

那隻這箭飛出,楊誌依舊不剁,探手一捉,便將這箭捉在手中,打馬來到廳前,將這箭仍在地上。

梁中書見狀大喜,道:“周謹,你可認輸?”

周謹則梗著脖子道:“他會躲箭不見得會射箭,待他射完三箭後再說。”

“那你們兩人便繼續比箭。”

這一次到了周謹持盾牌躲閃,楊誌來射。

兩人拍馬來到場中,一人跑一人追。

楊誌見狀拉了個空弦,那周謹聞得弦響,慌忙持盾來擋。

卻發現那裏有什麽箭矢。

心想這楊誌果然不會射箭。

便放下心來,哪知沒走幾步,便覺得肩膀一疼,整個人從馬上跌落下來。

原來是楊誌不忍傷他性命,才特地尋了一個不致命的地方射了他一箭。

眾將領見狀慌忙去救人。

楊誌則打馬來到廳前,正準備拜謝恩相,領了周謹的職位。

不料階下左邊走出一人,道:“休要逞凶,我和你兩個來比試一番。”

楊誌看向那人,隻見其身量七尺長短,圓麵大耳,唇闊口方,腮邊一圈絡腮胡,披甲而來,威風凜凜。

然後這人又朝梁中書行了一禮,道:“周謹患病未愈,精神不在,別讓他替周謹,要替就讓這楊誌替了小將的職位。”

而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名府留守司的正牌軍(一個官職)索超。

因為他性急如火,每臨戰陣,無不衝殺在第一線,故而大夥兒都喚他急先鋒。

這會兒軍馬都監聞達也上前幫話,道:“恩相,這楊誌既是殿司製使,武藝必然了得,周謹既然不是他對手,正好讓索超與他比試一番,可見他們孰強孰弱。”

梁中書見狀心中大喜。

他正想擢升楊誌,又恐眾軍不服。

正好他再贏了這索超,其他人也就無話可說了。

當即梁中書便將楊誌喚來問道:“你可願與索超比試?”

“恩相有令,安敢不從。”楊誌笑道。

“你且去換一身披掛,叫人牽了我的戰馬與你,小心應對,不可大意。”梁中書說道。

楊誌去換裝備的時候,李成卻把索超拉到跟前道:“這楊誌不好對付,周謹是你徒弟已經輸了。

你要是再有閃失,難免讓他把咱們大名府軍官看輕了。

因此這場你必須贏。

我有一匹好馬並一副披掛,借與你用,等下交戰之時,務必小心。”

索超謝過之後,便去換裝束。

在他們兩人換裝的時候,梁中書也遣人將銀交椅挪到視野更佳的地方,方便一會兒觀看。

沒一會兒的功夫,索超拎著大斧,楊誌手持長槍,分別來到場中。

隻見一個持金色令旗的旗牌官上前道:“奉恩相鈞旨,教你二人用心比試,若有失利者,定行責罰。獲勝者多有重賞。”

隨後隨著戰鼓擂響,兩人便殺在一處。

一個金蘸斧直奔頂門,一個渾鐵槍不離心坎。

這個是扶持社稷匡沙門,托塔李天王;那個是整頓江山掌金闕,天蓬大元帥。

一時間,隻打的天昏地黑。

直到兩人鬥了五十多個回合,依舊不分勝負。

高台上的梁中書也看呆了。

這會兒兩邊的眾軍官們喝彩不止,也顧不得排擠這外來的製使。

李成、聞達也紛紛叫道:“好鬥!”

隨後聞達唯恐他們兩人傷了一個,慌忙著人將他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