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孩子沒了

宋梨好痛,她整個人都是茫然的,呼吸在痛,心跳還在痛,她扶著牆,想站起來,幾度失敗。女人轉身時,被宋梨緊緊拽住褲腳。

她嚇了一跳,宋梨淚眼惺忪,苦苦哀求“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求求你.....

她臉上的眼淚越來越多,眼底卻殘存著一絲亮光,渴求如有實質,女人有一瞬間的不忍,但不知道想到什麽,還是一腳把宋梨踢開,消失在小巷子裏。

宋梨幾欲崩潰。

她靠在地上,一點一點往外挪,她的包就在兩步遠的地方,可是第一次,宋梨覺得兩步這麽遙遠。

手將要摸到包的時候,宋梨在朦朧的視線中看見了一對男女。

他們站的很近,女人身形竊窕,穿了一件水紅的連衣裙,包裹著姣好的身體,站在高大俊美的男人身邊,宛如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陸涇川....

她喃喃著叫出聲,男人並未聽到,在女人靠近時,伸手攔住她的腰,半擁著人越走越遠。

宋梨意識越來越輕,躺在地上,身體被地麵的溫度浸涼。

一個世紀那麽久,身邊響起了腳步聲,宋梨隻看見了鋥亮的皮鞋,以及做工精良的西褲。

沾滿血的手,緊緊抓住了眼前的西褲,宛如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救,救我的孩子。

一雙手,將她從上抱了起來,帶上了車。

宋梨歪倒在陌生人的懷裏,熟悉的味道,占據她的呼吸,帶著幾分檀香,帶著幾分獨屬於男人的溫柔。

一如一年前,在林城無處可去的時候,陸涇川宛如從天而降的天神,將她帶回了綠城香榭。如今,她的天神拋棄了她。

……

而被宋梨惦念的陸涇川對此一無所知。

他要褚越離開林城,去國外生活一段時間,褚越同意了,下午她在私房菜館準備了送行宴,邀請了幾個熟人。

通告極多的林珊都推開行程專門騰出來時間,要過來。

陸涇川不是一個冷情的人,連這個麵子都不願意給褚越。

他拐了彎,接到林珊一起過來。

私房菜的位置偏僻,路相對仿舊,林珊穿著高跟鞋,一腳踏空,朝陸涇川的方向倒了過去。陸涇川眼疾手快,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林珊順勢拉住陸涇川的手臂,低聲說“扶我一下。

陸涇川不置可否,扣著女人腰線的手沒鬆,直到上了菜館的台階,才鬆開。

站在私房菜的大門口,陸涇川若有所感,下意識回頭。

遠遠的,他看見了南淮。

他很適合黑色,長身玉立,他應該是從後門出來的,懷裏抱著一個女人,深色的西服外套罩在女人身上,隻漏出一雙潔白的小腿,在陽光下發著光,漂亮的讓人心動。

林珊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忽然笑了“阿川,你看南淮這個眼神,可不像在看對手。

陸涇川的視線挪到她的身上,薄唇上挑,“像什麽”

林珊眨了眨漂亮的眸子,小聲說像是看上人家了。

陸涇川嗤笑,珊珊,待會兒跟晨霧一起回醫院掛個眼科吧。

“好歹是一線名模,身殘誌堅這個主題不太適合你。”

正說著話,一道閃光燈亮了一下,是狗仔。

陸涇川眯了眯眼睛,拿出手機,撥號的手被林珊壓住。

她撩了一下長發,紅唇一翹:“阿川,這些記者是我請的,我剛回國,需要一點噱頭。”

陸涇川有些訝異,“你以前不喜歡這些東西。”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人都是會變得。”

林珊燦然一笑走吧,“越越還在等著我們呢。”

陸涇川又朝南淮的方向看了一眼,一輛車子停在他麵前,男人抱著女人上車時,西服下滑,他看見了女人腿上都是血。

壓下心口的不舒服,陸涇川對林珊說你先進去,我打個電話。

林珊又強調一遍不許阻止記者上通稿,得到肯定答複之後,林珊才進去。

陸涇川點了一根煙,調出來盛瀾的電話,打過去。對方接的很快,“陸總。”

“查一下,剛才南淮帶誰到古巷私房菜館吃飯了。”

陸涇川和南淮之間,就是陸氏和RL之間的較量,更是林城資本角逐,從來沒有良性一說。

他不介意手裏多南淮一個現成的把柄。

盛瀾應聲之後,陸涇川並未掐斷電話,又問“太太人呢?”

電話裏,工作素質極強的男人難的沉默了片刻,才低聲開口“我現在去接太太用餐。”

宋梨醒來的時候,外麵暮色西沉。

她動了一下,手上紮著針,抬眼隻看見了巨大的吊瓶,以及剩下一半的透明**。她身上好痛尤其是小腹,宛如被車碾過。

宋梨眼睛很酸,心口錐心刺骨的痛,可是幹澀的眼睛沒有一滴淚。

她知道,她的孩子離開了。

“醒了。”

低沉的聲音,男人的音調宛如大提琴,宋梨看去,男人長得極為紮眼。

五官輪廓分明,格外精致,皮膚也偏白,穿著黑色襯衫坐在病房邊,冷白的燈光,令他看上去可望而不可即。

“南淮?”

嫁給陸涇川之後,宋梨偶爾看財經報紙,林城的財經報,基本上就是這兩個人屠版。

南淮點了一下頭。

所以她拽住的人,那個味道熟悉的人,是南淮。

陸涇川的對手公司總裁,竟然救了她兩次。

宋梨心髒極痛。

“孩子沒保住。”

他聲音很淡,但是足夠刺痛宋梨的心髒。

好在南淮沒有任何的憐憫和惋惜。

宋梨垂下眼瞼,腦海裏嗡嗡亂響,情緒險些崩潰,她強忍著,沒有把這些負麵情緒發泄在南淮的身上。

她睜大眼睛,小聲問:“南總,這次和上次的醫藥費,我轉給你……”

南淮沒有拒絕,兩個人交換了微信,她點擊屏幕的手指都在顫抖的。

南淮忽然開了口:“對了,剛才有一個女人打電話過來,她應該快到了。”

“女人?”

話剛落音,病房門猛地被人從外麵推開,“宋宋!”

宋梨攥緊床單,是雲夢。

雲夢到了,南淮接著開口:“你受傷很嚴重,我帶你來醫院的時候讓秘書幫你報了警,警察來過,你都沒醒,他們應該會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