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來做

房中瞬間寂靜,趙晚樓想到在蕭家所發生的事情,明眸微動,起身走出房中。

雖然對千戶大人在蕭府的事情有著詫異,但因著今日的事情,趙晚樓神色深晦難明,李璟與蕭海棠都是吸入了大量的異香才有了蕭李氏與鍾氏看到的畫麵。

至於李璟,趙晚樓半垂眼眸,無聲一笑,想來不用她出手,李璟的下場也不好過。

趙晚樓走出看著一襲黑衣的楠山,微微福身:“不知有何事?”

楠山垂著眼眸,這還是第一次替大人與一位姑娘談事情,有些怪異。

“大人讓在下來詢問趙姑娘,那在蕭府中帶出的人該如何處置。”楠山實在是不知大人是什麽意思,不過一介刁民,殺了便是,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來詢問趙姑娘的意思?

趙晚樓抬眸直視楠山,目光清冷:“問我該如何處置?”

楠山淡淡一笑,他也很想說沒有那個必要,一個小姑娘能知道如何處置?但他還是照著大人的意思說道:“大人的意思是,姑娘是受害者,理應讓姑娘來處置。”

楠山看著趙晚樓詫異的模樣,又道:“若姑娘不好出麵,在下可以替姑娘解決。”

聽著‘解決’二字,趙晚樓就清楚地知道,北鎮撫司的權勢有多顯赫。

李璟在這雲陽的地位不低,盡管很少出現在眾人的眼中,但若李璟出事,事情也不小,就算如此,想來在千戶大人,李璟不過是汙了他眼睛的隨便解決掉的東西罷了。

“我好出麵。”趙晚樓嘴角帶著一絲柔意。

楠山一愣,定定地看著眼前笑不達眼底的少女,反應過來後,立即說道:“姑娘,請。”

趙晚樓淡淡一笑,李璟是在隔壁的院落?

趙琳琅?

是的,她的三妹妹的確不似趙懷月那般刁蠻任性,許是常年跟在老夫人身邊,趙琳琅是個任何事情都不會顯於表麵的人,趙懷月後半輩子躺在床榻上度過,趙琳琅怎會放過她?

但,她不介意借用李璟……敲山震虎。

隻要李璟出事,鍾氏再要對付她,是不是得掂量掂量?

趙晚樓踏入菘樓,一眼就看到了院落中石桌旁安靜坐著的男人,頎長的身軀從容地靠在椅背上,渾身上下散發著讓趙晚樓無法忽視的冷漠,因著在蕭府他的突然出現,再次看到他的時候,趙晚樓心裏泛起不小的漣漪。

“大人,趙姑娘來了。”楠山走近說道。

贏夙微微一笑,看向趙晚樓的目光透著一絲慵懶,經過今日的事情,他才想起被這姑娘救回院子,小姑娘所說的‘無依無靠’是何意。

雲陽知府嫡女,卻在一介草民的府邸之中被算計,當然,贏夙在看到小姑娘深沉的說著不要這些人好過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些人’中並非隻有那個想對小姑娘行凶的男人。

趙晚樓對著贏夙福身一禮:“見過大人。”

贏夙掃了一眼中規中矩還有絲小心翼翼的小姑娘,收回目光淡淡說道:“楠山與你說清楚了?”

趙晚樓抿了抿薄唇,她抬眸看了一眼十分愜意的男人,說道:“說清楚了。”

“那就把人帶走,生死都由你說了算。”似想到了什麽,贏夙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小姑娘,你與你那繼母的事情,你父親知道嗎?”

不等趙晚樓回應,贏夙暗挑眉梢繼續說道:“你過得很艱難嗎?”

趙晚樓在聽到‘艱難’時,神色微變,說道:“沒有,我過得還不錯。”

趙晚樓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麽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但她清楚的明白對這個人的救命之恩這個人已經還清,他們互不相欠。

贏夙對趙晚樓的還不錯低低一笑:“你回去吧。”

趙晚樓聽著贏夙的低笑聲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她總覺得贏夙並不是她看到的這麽麵善,她沒有忘記在假山後相救他的時候,贏夙的第一反應就是要殺她。

盡管那日贏夙的傷勢很重,仍舊能輕易地要了她的命。

趙晚樓皺眉,欲開口時,慵懶靠在椅背上的男人淡聲道:“小姑娘處置一個男人總歸是有些難度,此番就交給我,以後我們算是兩不相欠。”

贏夙眉梢泛起淡淡的冷銳掃了一眼趙晚樓,視線一轉,落在楠山的身上:“砍掉四肢,割掉舌頭,扔在大街上。”

“是。”楠山眉間突了突,大人讓趙姑娘前來不是讓趙姑娘自己處理?怎的現在又突然改變主意?

贏夙的目光又落在趙晚樓的身上,見趙晚樓並沒有因為他剛剛所說的那番話而感到害怕,戲謔道:“這個處置如何?”

“很好。”趙晚樓半眯著眼睛,認真說道。

他出手的確是幹脆利落,且李璟再無翻身的機會。

“回去吧。”贏夙見少女認真的模樣,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有些狂妄和肆意。

趙晚樓又福身,語氣中透著感激:“多謝了。”

直到趙晚樓離開院落,贏夙的目光才掃到院門外,雙眼半眯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時,楠山走近,說道:“大人,屬下越來越不懂你了。”

“盯緊蕭家。”贏夙的眼中浮出不悅,他所做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來質疑:“我沒有什麽耐性,皇上更沒有什麽耐心,我希望在四月份能夠抵達帝都。”

楠山一聽,恭敬道:“是,屬下會緊盯著蕭家,隻要那人與蕭家有聯係,定然會找到那個人。”

楠山看出了大人的不悅,便小心翼翼地試探道:“懷王的人許是察覺到大人你住在趙循的府邸,這幾日沒有任何的風吹草動。”

“懷王想置我於死地,因為我不過是替皇帝做些陰損的事情,死了便死了,就算我父親鬧在皇帝麵前,朝堂之上都會說一句痛快,但趙閏就不同了,目前懷王還不敢得罪趙家。”贏夙眸子危險的眯起,一抹戾氣一閃而過。

這也是他居住在趙循府邸的原因,因著皇帝的事情,他沒有什麽耐性與懷王的人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