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正常的白家人
我看著眼前的男人,一襲玄色長衫,依舊是道士的打扮,可惜的是那小撮的辮子剪了。眉目間還是有一絲我熟悉的樣子,隻是比小時候更加的不苟言笑了,少了一絲的煙火氣。
我情不自禁地伸手,做了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臉,果然跟我想象中一樣的柔軟,皮膚好得就像剝了殼的雞蛋,可是把我羨慕慘了。
“小道士,你真是越來越好看了。”
小道士嚇得揪著我衣服的手都鬆開了,跳出去離我三步遠。我看著他跟川劇變臉一樣,臉色由青轉白,最終黑了臉。
“你……?”
“怎麽了?變結巴了?還是不記得了?這個好辦。”
我從懷裏掏出一個玉牌,亮到小道士的麵前。玉牌是金鑲玉的,連鏈子都是金珠跟玉珠相隔串聯起來的。玉牌上麵雕了一棵菩提樹,樹下雕了兩個小人。一看,就很值錢!
小道士立刻撲了過來,可惜,我動作比他還快,馬上收了回來。
“哎,要還給你也可以,那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小道士眯著眼睛看我,連呼吸都急了幾分,我絲毫不懷疑,他的手下一秒就會掐住我的脖子。
但是,認慫是我宋山河的性格嗎?顯然不是。
我一邊摸著玉牌,一邊挑眉問他,“你這幾年有沒有想起過我啊?”
小道士白了我一眼,一副懶得理我的樣子,氣得甩手就走。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還是跟小時候一模一樣的脾氣。
我厚臉皮地跟了上去,並排跟他走在一起,也不知道他這幾年是吃什麽長大的,足足比我高了半個頭。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為了這個東西,我那年曬了一個暑假,在水裏用竹竿一點一點摸過去撈起來的。”沒錯,這個玉牌,就是當年小道士扔下水,把我救上來的東西。
不過,我撒了個小謊。那年,南方罕見的幹旱,連雲溪潭裏的水都曬幹了,它自己就露出來了。就掛在水潭中間的一根白骨上,爺爺就把它取了回來寄給了我。
小道士停下腳步,正色地問我,“你到底想知道什麽?”
不愧是小道士,我終於收起調笑的神色,嚴肅地問,“我想知道你來這兒幹什麽?”
小道士猶豫了一下,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白家的新娘子死了,白家家主跟我爺爺是至交好友,所以我來看看。”
紅事變白事,看樣子這新娘子死得蹊蹺。
我點了點頭,把爺爺給我的信拿出來給他看,“你放心吧,我不是跟著你來的,我也是為了這個事來的。”
我從兜裏把玉牌拿出來,遞給小道士,“喏,還給你,當年你救了我,我都還沒來得及好好跟你說一聲謝謝。”
我收起了玩笑,認真地對小道士道謝,這些話已經在我心裏憋了十年了。
小道士瞥了我一眼,也沒有伸手接的意思,隻是淡淡地說,“先放你那裏吧。”
我深深地看了小道士一眼,他沒有看我,隻是自顧自地往前走去,我摸不準他的表情,聽語氣應該不像是開玩笑的。
我把玉牌收了起來,就當是先幫他保管吧。說實話,這玉牌跟著我的時間怕是比小道士還長。
這幾年,我有空都會拿出來看一下,都盤出包漿,盤出感情來了。
爺爺對我很好,但是涉及學習術法的方麵,他從來不留情,經常被罵得狗血淋頭。還好我在外麵,平時都隔著電話,這要是在他身邊,非得挨揍不可。
如果不是因為小道士這玉牌,我怕我不會堅持到現在。我想成為像他一樣厲害的術士。
我快走幾步跟上小道士,看了一眼他身後的背包,跟原來的款式稍微有些不一樣了,應該是改過了。帶子被放長了,更適合他現在的身量。
麵子也是洗得發白,卻沒有破損,可見保管得很好,“這個背包你還背著呢。”
小道士麵無表情,聲音也是冷冷的,“你這麽聊天,容易把天聊死。”
我算是知道了,這個人就是死鴨子嘴硬,明明就是很念舊的一個人。我決定了,回去就跟表姑說,給他做個新的。
因為跟小道士同行,他已經準備進白家了,我該打聽的事情也打聽得差不多了,就去小旅館退了房,拿上行李跟小道士一起去了白家。
開門的是個老管家,我們報上名字之後,熱情地給我們開了門。
老管家說白家家主自從出了事之後,精神狀態不太好,晚上已經吃了藥睡下了,先給我們安排房間住下,明天再拜訪。
我是第一次進這種這麽古色古香的老宅子,還挺好奇的。
“老管家,你們這宅子保存得挺好啊,但是好像跟我平常見過的不太一樣啊。”
我大致看了一下,這是個五進五出的大院子,但是跟傳統的四合院不一樣的是,他院裏的樓是兩層的,我甚至還看到了空調外機。
老管家摸著胡子笑了笑,“家主很喜歡這宅子,喜歡一大家子住在一起,所以每年都會花重金修繕。前年老宅子改造,加高了一層,還修了地下停車庫。別看我們宅子年頭長,該有的全都有,也能住不少人。”
老管家說,現在的年輕人想法多,喜歡到外麵去闖**,平時宅子裏也沒什麽人。隻是逢年過節的時候,會聚到一起。平時白家老宅子就白家老爺子跟老管家,還有幾個照顧飲食起居的傭人在這裏。
一路上我們也遇到了一些白家人,基本上都是隻看了我們一眼,就冷冷地走開了。有些也隻敢在門縫裏偷偷地看我們,眼神也大多是冷冷的。
老管家說這幾天白家是趕上辦喜事,所有散在外麵的人都回來了,除了一個女兒女婿在國外回不來,基本都回來了。
所以,即使是這麽大的宅子,各個房間裏也都住滿了人,隻在東廂房給我們騰出了一個房間。
意味著我要跟小道士住在一個房間裏,我倒是不介意,又不是沒一起睡過,隻是小道士全程麵無表情的,看不出喜怒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