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更進一步
纏鬥許久後，兩人都被棕熊撓了幾次。
終於林湘在棕熊背後瞅見一個機會，將匕首微微向裏插入棕熊喉嚨，棕熊哀嚎一聲，前肢向上揚起，盧元晗趁機手腕飛速轉動，將軟劍插入棕熊內髒處。
棕熊“轟”的一聲倒在地麵，死了。
林湘在後麵喘著氣，問道，“你怎麽樣了？”
“還行，”盧元晗撐著牆壁邁過棕熊，“你呢？”
“沒什麽大礙。”林湘回道，勉強看見盧元晗出來，伸出手想攙他一把，卻被輕輕避開了。
“我們先出去吧。”盧元晗道。
洞內都是棕熊的腥臭味和血腥味，很難聞。
“走罷。”
出了洞，二人才看清彼此的狼狽樣子。
林湘發髻散亂，胸口處外袍撕爛，滲出血跡，袖口處也破了，還有些在石壁上擦傷的傷痕。
盧元晗的衣領敞開了，露出裏麵的內襯，右手被抓傷了，正在往外流血。
林湘見到他的傷口便道，“你先在這兒等著，我去找點草藥過來。”
不多時，林湘便找了草藥回來，還滴著水珠，手裏握了塊石頭。
許是剛下完雨的緣故，今夜的月色格外亮，月光照下，她的身影漸漸和宮宴上的身影重合，她又救了他一命。
盧元晗道，“多謝。”
林湘道，“不必，若是沒有你，今日我就成了棕熊的腹中餐了。”
說罷用石頭碾碎了草藥一點一點敷在盧元晗右手傷口上，她邊敷草藥邊道，“今日棕熊來得古怪，我們明明查看過並無通往外界的出路，為何會有棕熊出入？”
“許是本就生活在這裏，不巧被我們碰到了。”
“或許還有另一種可能。”
“有別的道能進來。”盧元晗沉聲道。
林湘看了他一眼，心下明了，原來是他的敵家幹的。
“對，棕熊既然能進來，就說明崖底是有出路的。”林湘道，“那等天亮了去找罷。”
盧元晗點點頭。
二人在崖底一夜無眠，時時警惕，生怕疏於懈怠，葬身猛獸之腹了。
次日清晨，二人順著昨夜棕熊的蹤跡，果然找到一個隱蔽處，之前被眾多雜草覆蓋，與周圍別無二致，所以二人才忽略了這個地方。
林湘看著被棕熊踏出的小道說道，“走罷。”
俞州城。
“你聽說了嗎？林家娘子死了。”
“真的假的？”
“不是說還沒找到屍體呢嗎？”
“啥啊，那麽高的懸崖摔下去，早死了，我婆娘親眼看見的，當時林娘子正在那邊看風景，身子一歪就掉下去了。”
“我倒是聽說林娘子的外祖董家這幾日要接手林家產業呢。”
“對對對，我舅舅的二姑的侄子的嶽父家在林府當差，說是這幾日那個董夫人一直在跟林府的楊管家要印鑒呢。”
“哎呦，林家命苦，倒是便宜董家了。”
“福兮禍之所倚，董家這個是福是禍還兩說呢。”
一輛牛車載著麻油桶晃晃悠悠進了城，到了偏僻處，麻油桶鑽出兩個人來，正是林湘和盧元晗。
他們沒有公驗，所以隻好這樣進城。
二人起身道謝，給了趕車老翁一把碎銀子後往林府別院走去。
“家大業大，很容易招人覬覦。”
“無妨，這是最後一個了。”
盧元晗點點頭，“殺雞儆猴嗎？”
“是，殺雞儆猴。”
二人破爛血淋淋的衣服很快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路上有不少人認出女子就是林家的當家娘子，不由跟同行的人嘀咕，“不是死了嗎？怎麽又活過來了？”
“就是說啊，還穿成這樣。”
或者是，“林娘子旁邊的郎君是誰啊？好生俊美。”
“那是跟裴郎君交好的盧郎君，聽說是永陽來的。”
“林娘子真是好本事，前腳是程郎君，後腳就換了一個盧郎君。”
“這叫什麽本事，人家拿了羅家那麽多生意才叫真本事！”
半路二人先回了林府別院，換了身衣服，吃了些東西後，林湘回了林府。
林府門口，不知道是哪裏來的人，把門堵得死死的，林湘從後門處尋了個地方翻牆而入。
穿過後花園來到主院，各院子空空****、安安靜靜，有些地方也有不認識的人守著，林湘小心避開院子裏的守衛，向東跨院走去。
“你到底交還是不交？”老遠就聽到了董四娘的聲音。
沒有回音。
“好，好，不交，拖出去打！”董四娘顯然有些氣急敗壞。
林湘剛踏入東跨院的門，就看見正堂的門開了，楊管家被幾個壯漢從屋內拖出來。
“你要打誰？”林湘站在院子裏問道。
“當然是打楊管家了。”董四娘從屋裏衝出來，待看到院中的人時呆在當地，緊接著臉色煞白，“你，是人是鬼？”
“自然是人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那麽高的山崖，你怎麽可能還活著！”
“我會輕功，不是告訴你們了嗎？”
“不可能，阿娘早就在你飲食裏下藥了，你用不了輕功的。”董四娘走近林湘想看個真切。
她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她親手推下去的人竟然活下來了。
董夫人聽到董四娘的叫聲，衝出來看到林湘確實活生生站在她們麵前，不由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完了，全完了，林湘還活著，她會不會報複她們，她一定會報複她們的。
“飲食裏下藥，那麽簡單的手段我怎麽可能不防備呢？”林湘道，“花園裏的老嬤嬤沒跟你們說，之前有個姓秦的管家下毒給我被我發現了嗎？”
“那是你安排她們告訴我們的？”
“假裝自己不是林湘，哄我們動手的，也是你安排的？”
“在懸崖上說那些話，是故意激我們的？”
董夫人連聲問道，“為什麽？為什麽你非要如此設計董家？”
林湘笑道，“董夫人還是見過世麵的，我就說這麽幾句你就明白了啊。”
“你想知道我為什麽非要除掉你們不可嗎？其實我本可以放過你們的。”
“不可能，你沒有證據，即便是上公堂我們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