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噬魂笛
容七道:“主子,若不我們去前院吧?”
這麽久了都沒來,肯定是被哪個不長眼的爛草根給絆住了腳。
容暄道:“不急。”
瞧上去氣定神閑,實際上卻因容七的話眸光微沉。
誰敢不長眼,他就剜了誰的眼睛。
正想著,就聽容七道:“江小姐。”
容暄轉身,便見江嫵出現在拱門處,好看點的眉眼泛起亮光。
“阿嫵。”
攝政王?!
杏兒倒吸一口涼氣。
嚇得她趕緊拽住江嫵的衣袖:“小姐,咱們趕緊走吧。”
走哪去?
明顯容暄早就算好了她會來這裏,特地來堵她。
若是走了,這人肯定還會纏上來。
江嫵隻能上前:“攝政王。”
容暄抿了抿唇:“你不叫我容暄了麽?”
像是委屈的孩子。
江嫵嘴角一抽。
見江嫵不說話,容暄道:“阿嫵我……”
他還沒說完,就見墨歡從前院過來。
“小姐。”墨歡恭敬道,“三少爺命我來尋你過去。”
容暄眸光陡然淩厲。
他認出這是那日江榕帶回來的少年。
隻是當時灰頭土臉,隻瞧見一個背影。
如今洗幹淨了,倒是分外刺眼。
“我竟不知,阿嫵身邊何時多了這樣的奴才。”容暄盯著江嫵,想要一個解釋。
江嫵奇怪:“我身邊添什麽人,還需要告訴你?還有,他不是奴才,是我的幕僚。”
說完就走。
容暄一把拉住江嫵。
與此同時,墨歡的手也搭在了容暄的手上:“放手!”
“放肆!”容七刷一聲抽出長劍,橫在墨歡的脖頸處。
墨歡也不甘示弱,另一隻手抽出玉笛,抵在了容七的命脈。
場麵劍拔弩張。
杏兒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阿嫵阿嫵!你快看你三哥給我帶了什麽好東西回來!”
七公主人還未到,百靈鳥般的嗓音就傳了過來。
“這可是——”話音戛然而止。
她直愣愣看著麵前幾人,在看到容暄時,嚇得話都說不利索:“攝、攝政王。”
江嫵給了七公主一個安撫的眼神,對容暄道:“鬧夠了嗎?”
容暄抿緊嘴唇,沒有說話。
江嫵輕輕一拽,就把手抽了出來。
“走吧!”
看都沒看容暄一眼。
容暄看著江嫵的背影,臉色微白,還能聽見墨歡關切的嗓音。
清冽如泉,溫柔如水。
“小姐,手可還疼?”
“無妨。”
“待回府了,我替小姐上藥。”
“不必了,哪有那麽嬌弱。”
墨歡輕笑:“小姐肌膚嬌嫩,稍微一碰便紅腫一片,若不用藥消掉,老爺夫人瞧了,怕是會擔心。”
想起她爹那哭天喊地的大嗓門,江嫵扶額。
無奈道:“好吧,聽你的。”
邊上的楚若璃瞪大眼睛:“阿嫵,你這是從哪裏找來的人,也太溫柔了吧?還有這聲音,可真好聽,就是比起沈雲庭來都不遑多讓。”
江嫵笑了:“哪有那麽誇張,不過……墨歡的確很溫柔。”
楚若璃道:“原來阿嫵喜歡溫柔的男子啊!”
幾人嬉笑的聲音逐漸遠去。
“容七!”容暄斂住陰冷的眸光,“給我查!”
容七忙道:“屬下領命。”
頓了頓,又道:“屬下方才瞧著,他手中的玉笛有些許眼熟。”
容暄垂眸,語氣清冷:“是噬魂笛。”
“噬魂笛?”容七難掩訝異,“那不是藏劍山莊的寶物麽?可藏劍山莊於三年前便被滅門,噬魂笛也跟著下落不明。”
怎會出現在一個少年手中?
容七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屬下這就去查清楚原因!”
容暄擔心江嫵:“你派容九去阿嫵身邊,阿嫵向來單純好騙,我擔心他會對阿嫵不利。”
“屬下領命。”
……
卻說江嫵剛到前廳,就聽江榕被晉北侯爺叫去比試。
圍觀之人不少。
江嫵不想湊熱鬧,就和七公主尋了個沒人的地兒,打算說會話。
剛入座,南陽郡主就跑了過來。
她在江嫵麵前站定,目光灼灼:“江嫵!”
“南陽郡主。”江嫵起身行禮。
結果被沈靜儀趕緊攔住:“不必多禮,你這人怎麽那麽客氣啊!”
京城權貴雲集,雖大家都高門權貴,可南陽王府尚文,同大將軍府交集不深。
若是沒記錯,她同南陽郡主統共沒說過幾句話。
驟見她如此客氣熱情,江嫵不由警惕。
沈靜儀絲毫不覺,笑眯眯道:“你可真好看!怪不得那麽多人喜歡你!我也是!”
江嫵笑道:“多謝郡主厚愛,郡主天真爛漫,嬌俏可人,亦是人間絕色。”
沈靜儀平日沒少被阿諛奉承,隻是同樣的話從江嫵嘴裏出來,格外的真切好聽。
她臉色微紅,有些不好意思道:“哪裏。”
見沈靜儀隻是盯著自己瞧,也不說話,江嫵主動開口。
“郡主尋我有事?”
“我……”沈靜儀有些緊張,“我喜歡你!”
此話一出,驚得七公主差點從凳子上翻下來。
“你你你說什麽?”
眼神驚疑不定。
還幾不可察地往後挪了兩步。
她怎麽沒聽說,南陽郡主有磨鏡之好了?
沈靜儀呆了呆,反應過來七公主誤會了,漲紅了臉:“你想到哪裏去了!你怎麽……怎麽……”
她急得跺腳:“我隻是瞧著江嫵好看,而且她方才不慌不忙就叫蘇晚晴吃癟,我瞧著心裏喜歡得緊,沒有旁的意思!”
七公主這才鬆了口氣:“我就說嘛!嚇死我了。不過你也真是,說話就說話,臉紅什麽的。”
搞得她都想歪了。
“我那是——”南陽郡主對上江嫵的視線,把剩下的話給咽了下去。
她以前跟江嫵沒怎麽說過話,突然要江嫵做嫂嫂,萬一把人嚇壞了怎麽辦?
何況這種事情,得男子主動才好!
便轉了話音:“我以為蘇晚晴隻是爭強好勝愛顯擺了些,沒想到她竟那麽壞!真真是討厭!”
七公主頓時來了興致:“你也討厭那個壞女人?”
沈靜儀點頭如搗蒜:“對呀對呀,你鮮少出宮不知道,自打她來京城後,先是擠進了詩社,憑著幾首傷春悲秋的酸詩,從名不經傳的小女子一躍成為京城才女,又接著進了茶社,花坊,琴塢,棋院……等等,總之但凡能夠露臉的地方,她都爭著去顯擺,偏偏還一副淡泊名利的做派,好似旁人爭著搶著非得塞給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