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容暄他爬牆了!

羅氏一直守到天亮。

待大夫把過脈,說她脈象平穩,又一次親自喂了藥後,這才在丫鬟的勸說下,回去歇著了。

羅氏走後,書兒終於鬆了口氣。

她握著蘇晚晴的手,心疼道:“小姐啊小姐,您可要平平安安的沒事才好,否則奴婢死一萬次都不夠……”

正說著,碧桃端了粥進來。

見書兒握著蘇晚晴的手哭,忍不住安慰道:“你莫要著急,大夫說了,主子已經渡過了危險期,何況主子福大命大,定會安然無恙的。”

“少在這裏假惺惺。”書兒沒忍住瞪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滾出去,這裏不需要你伺候!”

小姐說了,這可是三公子塞到清荷院的細作。

書兒本就討厭她,見碧桃還敢湊上來,恨不得把她撕了。

“你一個三等丫鬟還敢進小姐屋裏伺候?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德行,你配嗎?不就是被夫人誇了兩句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呸!不要臉!”

當初在蘇州老家時,蘇晚晴沒少被族人欺辱。

書兒護在蘇晚晴前麵,日夜聽那些人變著法兒罵她們主仆二人。

以至於她也學了不少。

如今罵起人來竟張口就來。

大家同為婢女,又是女孩子,碧桃被杏兒劈頭蓋臉罵了一頓,臉色難看。

見她不說話,杏兒嗤笑:“昨夜在夫人麵前可勁表現的時候可比誰都積極,這會怎麽啞巴不說話了?嘴巴給驢踢了不成!”

她眼底滿是不屑和嘲弄:“也是,似你這麽騷的,三丈開外都聞見味了,驢怎會舍得踢你,怕是隻會被你勾得直尥蹄子頂腰罷!”

說罷捂嘴咯咯直笑。

碧桃不可置信抬頭,滿是震驚。

“書兒姑娘!”她又氣又怒。

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敢相信這竟然是從書兒嘴裏出來的話?

簡直駭人聽聞!

“怎麽?我說錯了不成?”書兒冷笑,惡意滿滿,“誰知道你來清荷院前都做了什麽!”

書兒視線肆無忌憚上下打量碧桃,**裸的侮辱不加掩飾。

碧桃深吸一口氣,強撐著將粥放下:“奴婢告退。”

“呦!被我戳中心事惱羞成怒想跑了?”書兒不肯放過她,“我話都沒說完呢你就敢走人,誰給你的膽子?”

碧桃頭也不回,隻留給書兒一個背影。

書兒氣得跺腳:“真是翻了天了!”

不過想起碧桃方才通紅的眼睛,和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內心無比暢快。

不由哼了一聲:“這個賤蹄子,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今日終於被她出了一口惡氣!

書兒看著沉睡的蘇晚晴,滿是心疼,小聲道:“小姐啊小姐,您可千萬不能有事,否則我們這麽多的努力可全都白費了!”

正想著,蘇晚晴慢慢睜開眼睛。

“小姐!您終於醒了!”書兒激動不已。

蘇晚晴蒼白的臉上滿是孱弱,她想說什麽,結果一張嘴就扯得嗓子生疼,疼得她眼淚都出來了。

“小姐現在還不能說話,您想說什麽,寫給奴婢就好,奴婢這就去辦。”書兒安慰她,“小姐莫要著急,大夫說了,幸虧救得及時,您的傷隻是看起來嚴重,隻要好好休息,定會恢複如初,嗓子也不會受影響。”

蘇晚晴這才鬆了口氣。

她第一次幹這事,難免緊張忐忑,生怕出了什麽差錯,知道自己嗓子好好的,頓時放下心來。

蘇晚晴在書兒手心寫下一個字:“信!”

“小姐放心,天還未亮,奴婢就已經命人把信送了出去,估摸著時辰,這會已經到了六皇子手裏,隻要六皇子看了信,必定會明白您的心意!”

蘇晚晴麵露笑容,捏了捏書兒的手,示意:你做得很好。

“這都是奴婢該做的,您不知道,您差點嚇死奴婢了,生怕出了什麽意外。”書兒笑道,“幸好您安然無恙,不過您放心,這回是我們贏了!”

不錯,一切都是蘇晚晴的計謀。

她恨江嫵對自己的奚落看不起,又擔心楚煜會厭棄自己,便劍走偏鋒,假裝自尋短見。

如此一來,可以膈應江家的人,還能叫六皇子對她疑心盡消。

反正她同江嫵已經撕破臉,就連羅氏對她也是表麵功夫,既如此,還不如豁出去。

蘇晚晴猜得不錯,楚煜萬萬沒想到,蘇晚晴說的自證清白竟然是尋了短見。

頓時震驚不已。

第一反應就是自己錯怪了蘇晚晴,懊惱後悔,恨不得插上翅膀,馬上飛到蘇晚晴身邊。

當下就打定主意,以後再也不疑心蘇晚晴。

卻說蘇晚晴尋短見,嚇壞的不止楚煜一人,還有江家眾人。

唯獨江嫵聽後,嗤之以鼻。

杏兒道:“小姐您就不怕麽?萬一她真的出了什麽意外,同六皇子的親事怎麽辦?到時候一個不好,可是要問罪的。”

“不過是蘇晚晴的慣用伎倆罷了,來來去去就那麽幾招,總是尋死覓活,沒什麽心意。”江嫵淡淡道。

杏兒正待說什麽,就窗戶一陣響動。

“是雪球兒回來了。”杏兒連忙去外間瞧。

雪團兒就是江嫵先前在雪地裏撿到的那隻野貓。

當時看起來髒兮兮的,都快餓死了,沒想到等洗幹淨了,竟渾身雪白,好看得緊。

江嫵一眼就喜歡上了,精心養著,如今已經長了不少肉。

因著雪團爆表的顏值,如今已成了藏嬌閣的團寵。

杏兒興衝衝掀開珠簾,跑到窗前,推開窗戶,臉上的笑容僵在臉上,整個人像是被點穴一般定在原地。

隻見容暄一身玄衣站在後院,懷裏正抱著毛色光亮的雪團,似是等了許久。

杏兒以為自己看花眼了,用力眨眨眼睛,又使勁揉了揉,這才發現不是幻覺。

“攝攝攝……”杏兒舌頭打結,話都說不出來。

“怎麽了杏兒?”江嫵見杏兒沒動靜,放下筆也去了外間。

正好和容暄抬起的視線遙遙相對。

那張比寒冰還要冷的臉,在看到江嫵時瞬間融化消散,眉眼柔和,好聽到犯罪的嗓音輕聲喚道:“阿嫵!”

江嫵臉色一變:“你來做什麽?”

江嫵的院子後麵是侯府假山,假山挨著侯府的牆,而牆的那邊就是攝政王府。

她眼尖看到牆頭上的雪有明顯被人踩過的痕跡。

江嫵柳眉倒豎:“你竟然爬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