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開口就是老陰陽師了
羅氏笑著理了理她鬢角散落的烏發:“你放心好了,你和六皇子的婚事,羅姨定會叫你如願,你就等好消息罷!”
蘇晚晴的臉色這才好看。
兩人又說了好一會兒話,這才把羅氏送走。
待羅氏一走,蘇晚晴嘴角的笑意瞬間消失不見。
書兒小心翼翼問道:“夫人說要替您和六皇子說媒,隻要聖旨一下,到時候您就能風風光光地嫁給六皇子了,小姐您不高興嗎?”
“高興?”蘇晚晴咬牙,“以這種方式換來的婚事,我如何能高興起來?”
“奴婢不明白。”
“嗬!你當羅氏是好心為我著想嗎?她都是為了江嫵!”蘇晚晴眼底滿是恨意,“羅氏不想叫江嫵嫁給煜哥哥,就把我推出去!真是好深的算計!”
書兒愈發疑惑:“可這不是小姐您夢寐以求的嗎?從一開始您不就想要嫁給六皇子嗎?”
“蠢貨!那怎麽能一樣!”
待楚煜功成名就,坐上那個位置時,再來迎娶她,那將是無上的榮耀和自豪。
可如今卻像是江嫵不要了才想起來塞給了她。
再加上楚煜娶江嫵的目的,就是要得到江家的權勢和支持。
如今卻換了人,你叫蘇晚晴如何同楚煜解釋?
弄得她裏外不是人。
蘇晚晴怎能不恨!
書兒小聲道:“既如此,小姐一開始就不該承認您喜歡六皇子。”
“方才的情形你又不是沒見,羅氏看似溫柔,實則鐵血手腕,她都上門來興師問罪了,我若再含糊唐突,隻會愈發惹她厭惡,還不如以退為進順勢承認,把我的真實想法告訴她。”
如此,羅氏就是想責怪她也尋不到由頭。
書兒滿臉欽佩:“小姐好生聰明!”
蘇晚晴歎了口氣:“算了,事已至此,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羅氏能說話算話,去向聖上求旨賜婚給我和六皇子。”
不管蘇晚晴表麵說的有多好聽,實際上無比迫切想要嫁給楚煜。
她明白楚煜的隱忍和不易,也了解楚煜的野心和手段,隻有這樣的男子才值得她蘇晚晴托付一生,為之付出一切。
從蘇晚晴那裏出來,崔嬤嬤問羅氏:“夫人當真要為蘇小姐和六皇子做媒?”
“你家夫人說話,何時落空過?”
崔嬤嬤笑道:“倒是叫她給撿了便宜。”
六皇子才識相貌都無從挑剔,唯一便是不受陛下待見,可畢竟是個皇子,待弱冠之後,封王化地是肯定的,蘇晚晴嫁給他,委實高攀。
“這樣的便宜她愛撿就叫她拿去好了,省得再給我出什麽幺蛾子。”羅氏淡淡道,“我的阿嫵隻有一個,可不能再出半點差錯。”
崔嬤嬤道:“會不會太快了些?”
“我還嫌慢了呢!”羅氏道,“你沒瞧見她方才的做派麽?那一招以退為進使得比深宅婦人還厲害,為了一個男人竟算計阿嫵,不管她是否有意,都不能留她在府上,還不如隨了她的願,早早嫁出去才是正理。”
省得一天到晚算計她的嬌嬌。
“那夫人要如何對老爺說這件事?”
“自然如實說。”羅氏道,“老爺本就重情義,加之這救命之恩便對蘇晚晴視若親生,若是知道蘇晚晴和六皇子兩情相悅,自然同意。”
這廂的江嫵並不知道,她簡簡單單的一番話,竟直接促成了蘇晚晴和楚煜的婚事。
她隻知道,自己要被羅氏趕鴨子上架,去參加英國公府的賞雪宴。
轉眼,便到了三日後。
積雪盡收,長空一色,暖陽當頭。
英國公府位於朱雀街,坐北朝南,氣派莊嚴,府門前停著的各府馬車,無聲宣示它的繁華和矚目。
因這次的賞雪宴是為了給攝政王容暄相看妻子,便連皇後娘娘都來了。
皇後娘娘剛落座,就瞧見立在人群中,粉妝玉砌,唇紅齒白的江嫵。
立馬對江嫵笑著招手,說道:“阿嫵,快到本宮這裏來。”
江樾乃振國大將軍,聖眷優渥,連同江家的子女們都倍受陛下寵愛。
而江嫵有事沒事就往宮裏跑找楚煜,便成了宮中常客。
再加上她嘴巴甜,討人喜歡,連皇後娘娘都喜歡的不行。
一見麵就拉著江嫵細細問道:“身子可好些了?本宮今日來時特地命人拿了一根雪參來,好給你補補,冬日裏落水可不敢馬虎,尤其是女子本就體寒,萬一落下什麽病根可就不好了。”
還不待江嫵開口,邊上的貴妃娘娘就陰陽怪氣道:“是啊!江小姐過了年就及笄了,若不把身子養好可如何是好?本就病歪歪的,要是還不能生養,怕是……”
說罷以帕掩嘴,輕輕一笑:“啊呀,臣妾竟忘了,這世上不能生育的女子又不止江小姐一人,何況江大人位高權重,想來不介意的人多了去了,定會覓得良配。”
這話說罷,在場的人心中一凜,紛紛低頭不敢說話。
雖然貴妃娘娘沒有點明,可誰不知道皇後娘娘的女兒朝陽公主體弱多病,更因弱症不能生育。
貴妃娘娘竟敢當著群臣家眷的麵,如此奚落諷刺皇後娘娘,委實膽大猖狂至極。
孰料,皇後娘娘聞言隻是笑了笑。
榮貴妃得寵,育有一子一女,又有母家撐腰,在後宮張揚跋扈,便是皇後都不放在眼裏,更何況江嫵。
而眼高於頂的容貴妃,今日之所以會屈尊降貴來英國公府,就是來找江嫵,給她的寶貝女兒九公主出氣的。
想到九公主因為江嫵被陛下狠狠責罰,榮貴妃就氣得牙癢癢。
恨不得撕了江嫵才好。
今日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她怎會輕易放過?
起碼得先壞了江嫵的名聲,叫她一輩子嫁不出去做個老姑娘才好!
當即便道:“對了,本宮忽然想起來家裏有個弟弟,他那正室是個沒福氣的,當初難產去了,如今丟下一個兩歲的孩兒無依無靠,江小姐若是嫁過去正好省了這生育之苦。雖說本宮的弟弟隻是個庶出,可到底是皇親國戚,亦生得儀表堂堂,若非本宮瞧著江小姐有緣,這樣的好事,滿京城裏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