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找回了一縷魂魄
容祁蹙眉再蹙眉,他看著麵紅耳赤的蘇慕瑤,顯然是因為憤怒而紅臉。
她說嬌養?
容祁知道蘇慕瑤誤會了,他忙解釋道:“我沒有要嬌養你,也沒有覺得你配不上我。”
“別說了!我們當場把聘書給撕毀,自此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蘇慕瑤很生氣,惱火地側身雙手環胸。
明明他有將軍府,卻在外購置宅院讓她住進去,這擺明是不肯承認她。
她蘇慕瑤也不至於落魄到給人做妾的地步。
妾是什麽?同等奴才,主人家可以上桌吃飯,妾不可以。
容祁也不知道怎麽說,他扯了扯嘴角道:“我此刻的身份會給你帶來不便,並不是我不想告知全天下的人,你蘇慕瑤是我認定的女人。我曝光你定是有我的道理。”
蘇慕瑤聞言,回側身看他,微眯眼咄咄逼人道:“你有什麽苦衷?”
“我……”
“看吧!你答不上來了吧?你就是想嬌養我,讓我做你的外室,你真惡毒。”
容祁頭大了,拉著臉道:“我連正妻都沒有,哪兒來的外室?你別瞎想好嗎?”
“怎麽沒有正妻?你不是給我下聘了嗎?婚書都寫了,不承認了?你還是不是男人。”
容祁已經對蘇慕瑤無言以對,什麽話都被她說去了。
他還說什麽?
蘇慕瑤哼了一聲懶得搭理他,越過容祁抓住了蘇慕青,氣呼呼道:“走!回客棧。”
容祁見她要走,京都城那麽大,他是真的不放心她在外頭的。
他兩步追上攥住了蘇慕瑤的手腕,緊緊地攥著道:“瑤瑤,可不可以不鬧了。”
“放手!”
蘇慕瑤正在氣頭上,攥了幾下都沒甩開。
容祁這人就跟牛皮糖似的,粘上了就怎麽也甩不掉了。
蘇慕瑤抬眼看容祁,卻撞入了他那雙深邃如海的眸子,她被這股吸力牢牢地吸住了,再也脫不開身。
“瑤瑤,你是想去我現居的將軍府嗎?那不是我的家,那是蕭南嶼的。我的家不在京都城,我的家在鳳神殿,那才是我與你該住的地方。我不會將你藏著掖著,我會昭告所有的人,你是鳳神殿的主人。但絕對不是以蕭南嶼的身份。”
蘇慕瑤聽懵了,他的身份到底是什麽?不是蕭南嶼是誰?
什麽亂七八糟的?故意想繞暈他。
“請你相信我對你的感情以及真心,我是認真的,非常認真地對待你。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
蘇慕瑤聽後一直看著容祁,容祁的眼神太真摯了,不禁讓她開始相信他的話。
興許是時機不對,興許是他有不能道出口的苦衷。
但願他所說所言都是真的,無時無刻都讓她發自內心地相信他。
蘇慕瑤微微頷首,脫口而出一句:“好,我暫且信你。”
容祁見蘇慕瑤不跟他無理取鬧了,激動地將她扯進了懷中。
他貼著她的耳畔,壓低嗓音,認真地說:“請你一定要相信容祁,你的容祁不會否認關於你的一切,他認定了你。”
蘇慕瑤聞言,臉不由一臊,感到羞澀。
一旁的背景牆蘇慕青真是沒臉看兩人摟摟抱抱的畫麵,這兩人演的比畫本子上寫的還精彩。
蘇慕瑤和蘇慕青住進了容祁準備的四合院,這個四合院很大,蘇慕瑤總覺得自己是被有錢的容祁包養的小外室。
故而這一天蘇慕瑤都臭著一張臉,看容祁超級的不順眼,天一黑就趕走了容祁。
容祁也是無奈,隻能默默回了將軍府。
要說將軍府的管家辦事有多效率,從府邸門匾就能說明。
區區幾個時辰,門匾就從將軍府換成了平南王府。
管家一直盼著容祁回來,迎上去就急急地說:“王爺,您可算是回來了!宮裏給王爺辦了接風洗塵宴,王爺趕緊進宮吧!”
容祁拒絕不了,因為他得找蕭南嶼的一縷魄,故而換了一身衣裳進了宮。
酒宴設立在了朝慶宮,是皇家為招待他國使臣以及舉辦大型宴會的地方。
容祁一踏入殿內,外頭的太監就尖著嗓子喊道:“平南王到。”
殿內的一眾大臣便起身,等容祁進來,一一對著容祁見禮。
容祁坐下後,太監又報太後駕到,皇上駕到,曹貴妃駕到。
一眾大臣都起身,唯獨容祁沒有起身見禮。
蕭南飛也沒有在意容祁的無禮,趁著人還沒注意到容祁,便喊道:“眾愛卿免禮。”
說什麽接風洗塵,事實上是大型的歌舞會。
宮中舞姬穿得露骨,跳的並非傳統的舞,而是露肚臍扭腰的舞。
樂師們彈奏的曲風也是異域舞娘曲,倒是讓大臣們眼前一亮。
可容祁卻無動於衷,坐得挺直,獨自一個人飲酒。
這期間容祁頻頻收到了曹幼檸投來的眼神,而容祁卻不曾在意。
一個時辰後,容祁起身離席,退出了朝慶宮。
容祁對皇宮挺熟的,畢竟是他一直守護著的地方。
他知道那條路那條巷子走能離宮門更快些。
皇宮裏的繁華比不得在蘇家的靜謐。
容祁正準備走,便被一聲女聲給喊住了:“平南王。”
宮女匆匆來到容祁跟前,眼神有些慌張,左右查看,見沒有人才快速見禮,急急說道:“王爺,我家姑娘請王爺移步。”
容祁並不認識,下意識皺眉。
“王爺,貴妃也是情勢所逼才走到這一步的,您可不能怪貴妃啊!”
一聽這話容祁便知道是曹幼檸,說來蕭南嶼的良緣並不是曹幼檸。
兩人雖然自小一塊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有緣無分也是事實。
興許蕭南嶼出走的一縷魄來找了曹幼。
想到這容祁順從了宮女的意思,抄小道去見了曹幼檸。
曹幼檸已經等候多時,此刻正在靜聽小築,這是皇帝賞賜她的庭院。
說來她也算是萬千寵愛集於一身的女人。
容祁到了,宮女衝著背對著她的曹幼檸福了福身道:“娘娘,王爺來了。”
“福兒,你先下去。”
名叫福兒的姑娘非常識相,立即退了下去,站得老遠替兩人把風。
曹幼檸轉身,已經淚流滿麵,她隻靜靜地看著容祁,未曾開口一樣。
美人落淚自是會惹來人疼惜,可容祁並沒有。
他甚至有些不耐煩,眼神都沒落在曹幼檸身上。
“表哥,你是在怪擰兒嗎?”
容祁皺了皺眉,沒有回話。
眸光掃了一圈,忽而眼神定在一處暗角裏,那裏隱隱約約有個人。
沒錯,那是容祁一直在找的一縷魄,是蕭南嶼。
“表哥,你難道恨我到不願與我說話了嗎?”
容祁就覺得曹幼檸有些聒噪,他根本不想跟這個見異思遷的女人說話。
他擰著眉,不悅道:“找我來隻為說些奇怪的話,大可不必。我挺忙的。”
容祁落了話,抬腳準備走人,卻不了曹幼檸攥住了他的袖子。
她已經泣不成聲,她好似用光她所有的勇氣,無力的蹲在容祁跟前。
“我知道你恨我,不願與我說話,不想再於我有瓜葛。可你知不知道,從你出事後我就一直惦念著你,知道你戰死在了戰場上,我幾乎痛的窒息。我進宮並不是為了追求富貴榮華,我是為了你啊!”
容祁冷漠的抽回了她的袖子,沉聲道:“隻傳送回了我戰死的戰報,並沒有屍體運回京都,你就不等等?曹幼檸別說的冠冕堂皇,我沒有你想的那麽重要。”
容祁落了話便朝著那暗處走去,他的身體隱沒在暗處,在四個角落都捕捉不到地方,他一揮袖子。
一縷蕭南嶼的魄就呈現出來了。
此刻蕭南嶼眼神複雜的看著痛哭坐地掩麵痛哭的女人。
那個女人是蕭南嶼愛了很久的女人。
他們相互許諾,隻要他活著回來,他就去曹家提親,她便嫁給他為妻。
可當他死在戰場上,他魂魄離體時,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她。
他找來了,原來在他還沒戰死的消息傳入京都時,她已經坐上花轎嫁給了蕭南飛。
已死的先帝拖了半月不曾發喪,直到太後與蕭南飛達成共識。
這一切的變故好似早已布好的局,被困在裏頭他卻迷失了理智。
蕭南嶼失魂落魄化成了一縷煙進入了容祁袖子內。
容祁將蕭南嶼的一縷魄帶回了王府,此刻夜深人靜,他關上了書房門。
鎮壓在體內的三魂六魄已經按壓不住,從容祁的體內欻欻竄出。
袖子內的一道白光出來與這三魂六魄結合,成了一個真正的蕭南嶼。
而容祁因為這道強大力量衝出身體,而吐了血。
他單手撐在桌麵,捂住了心髒。
戰場上的一箭射偏了,可蕭南嶼的心髒原本就是偏的,以至於刺穿了心髒。
他抿去嘴角的血,抬眼看著眼神複雜的容祁。
“你是誰,為何強行占我身體,從我身體裏滾出來。”
這話落下,容祁不禁嗤了一聲道:“若不是我,你早已死在戰場化成了白骨,豈有現在張狂囂張。”
容祁不愛聽蕭南嶼說的強行占有,這個詞好似他是一個過分的強盜。
於是他朝著蕭南嶼一伸手,蕭南嶼的魂魄就到了容祁的手心,他掐住了魂魄的脖子,輕輕一捏碎,魂魄瞬間四分五裂。
蕭南嶼是不會死的,他被容祁救了,陽壽未盡,即使成了鬼魂也不會遇到官差將其收走。
他從新聚成了魂魄,黑著臉看著容祁。
容祁見蕭南嶼一臉的不服氣,嗤笑道:“捏死你好比捏死一隻螞蟻,你最好別惹怒我。”
“你,你這強盜!我身子原本就是我,你居然想鳩占鵲巢。你占了我的身子,我該何去何從?我整日飄**,如同孤魂野鬼。”
蕭南嶼很生氣,可又超級無奈。
他知道眼前的人救了他,讓他不至於落葉歸不了根。
可是他救了他卻不讓他投胎,一縷鬼魂看著他的皇位屬於了別人,他的女人成了別人的戰利品,他多少是不甘心的。
“我救你自是會將你的身體還你,待我將時間辦妥,自會還給你,你無需對我怨恨頗深。一旦生了怨念,就會化為厲鬼,我可沒時間以及精力替你洗淨戾氣。”
容祁沒好氣的落了話,捂住了胸口。
傷口好像被扯開了,有些痛。
蕭南嶼聞言,努了努嘴最後抿嘴成了一條直線。
容祁走到最近的位置坐下,調理不穩的氣息。
待身子沒有異樣後,他再次看向蕭南嶼,他冷冷的說:“若不是看在你有帝王之才,百年需你守護,我才不會消耗我的神力,為你重聚魂魄。你這條命是我容祁替你撿回來的,你不好好珍惜就算了,還惡言相向。看樣子本神尊是救了一條白眼狼。”
“你是神?”
蕭南嶼驚了,感到不可思議。
可仔細想想,他被射中了毒箭,這毒霸道又猛烈,自己肯定活不了的。
不然也不會魂魄離體,
看著容祁那雙冷凜以及幽深的眸子,蕭南嶼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容祁的神力其實一半是被封印的,萬千麵前他似犯了錯,主神責罰了他。
他失了千萬年的記憶,被貶鳳族做你族長。
後來遊曆人間讓一人為他白白送了命,他為還恩情守護蕭家七百年。
可以說他是蕭家的守護神獸。
“本神尊會將你的身體還給你,在還你之前本神尊還有幾件事要辦。你若是同意,我將守護你至死。”
本來容祁就要守護百年,守護蕭南嶼也是應當的。
蕭南嶼能說什麽,這尊神不離開,他也回不到身子裏去。
“我沒有選擇的權利。”
“對,你沒有。”
蕭南嶼嗬嗬兩聲,不再理會容祁,靜靜站著。
容祁見蕭南嶼已經接受了,淡淡道:“問你點事?”
“說?”
“你可有藏私房錢,挪些給我用用。”
蕭南嶼驚呆了,怎麽還會有這麽不要臉的人,占有他身體就算了還想占有他的錢財。
雖然錢財乃身外之物,可那也是好東西啊!
“怎麽不願意給?別忘了你性命是我救的,我要點錢怎麽了?”
容祁的理直氣壯讓蕭南嶼極為抑鬱,他真的沒有讓他救他。
“沒有私房錢,但是我有私人庫房,鑰匙藏在花瓶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