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在我的攻勢下拿下容祁
容祁這麽一吆喝,還真有人頻頻望過來。
容祁見有成效,露出禮貌而不失溫和的笑,他提了一倍的聲音:“大哥,大姐,來嚐嚐看!給自家小孩帶一根香腸解解饞。”
蘇慕瑤有些吃驚,她沒想到容祁這麽拉得下臉。
他剛毅冷硬的五官在他極力賣笑下顯得有一絲絲柔美。
容祁忙著留住客源,沒注意到蘇慕瑤正在看著他。
他從蘇慕瑤炸好的香腸中拿了兩根,用菜刀切得很小塊。
蘇慕瑤有被容祁深藏不露的刀功震撼到,他切香腸的大小很均勻,就像被機器一刀式給切下來的。
容祁身前圍著不少男女,他招呼人品嚐,那些人吃了後無不點頭。
“小夥子,你這香腸怎麽賣啊?”
“對啊!這個是澱粉腸嗎?多少錢?”
“這個肉的嗎?有吃到肉耶~”
容祁見人問,笑著一一回答:“澱粉腸一文兩根,肉腸二文一根,小本買賣,大家若是喜歡,一定要光顧啊!”
“給我兩根肉腸。”
“給我兩根澱粉腸。”
香腸的的反響不錯,容祁覺得能賣空,高高興興地伸手就拿銅板,他側頭看蘇慕瑤,催促道:“瑤瑤,快啊!來生意了!”
蘇慕瑤反應過來,立即開始炸香腸。
容祁一邊收錢一邊給宣傳紙,嘴上還忙著跟人閑話嘮嗑。
品嚐香腸的人吃了都說不錯,蘇慕瑤炸香腸炸到了手酸。
小麵盆的銅板越堆越多,客人來來去去。
畢竟一文錢,兩文錢的香腸絕對良心價了,任何人都消費得起。
蘇慕瑤的宣傳紙畫得惟妙惟肖,不認識字的都能看懂。
小孩揪著宣傳紙,跑去問容祁:“哥哥,哥哥!牛肉麵真的賣二文一碗嗎?”
“當然呀!你要是買著吃,我還送你一根澱粉腸。”
小孩掏出銅板,笑著說:“哥哥,我要吃牛肉麵。”
蘇慕瑤忙著炸香腸,騰不出手來煮麵,隻能讓容祁幫忙煮麵。
容祁收了錢就煮麵,邊煮麵邊收錢,兩相不耽誤。
從天色灰蒙蒙到大太陽,客源不斷,這期間不曾休息一息。
蘇慕瑤今日帶著的四箱香腸和五箱麵都賣光了。
正午的時候人還圍著很多,蘇慕瑤已經站得腰酸背痛,兩手發抖。
“各位實在抱歉,今日份的麵和香腸我都賣完了。有拿到宣傳紙的大哥大姐伯伯嬸嬸,你們可以關注下我過幾日準備開的店鋪。我所賣的食物都是純天然沒有添加任何不良物質的。不要二兩,不要兩百文,不要二十文,通通兩文,希望多多光顧。”
蘇慕瑤落了話,給沒買到麵和香腸的客人深鞠躬。
吃食美味價格也親民,對於貧窮的人來說,蘇慕瑤所賣的麵條和香腸是解決溫飽最好的美食。
容祁等蘇慕瑤說完,笑著補充:“接連幾天我們都會來這個地方擺攤,到時候還請各位能賞臉光顧。”
想吃的沒有買到,遺憾的一一散去。
等客人流散去後,蘇慕瑤已經頭暈眼花站不住,她身子晃了晃,似有要摔倒的趨勢。
容祁立即伸手扶住,擰著眉憂心地問:“瑤瑤?你沒事吧?”
蘇慕瑤靠在容祁身上,大庭廣眾的多少有些難堪,故而她忍著頭暈,從他懷中掙紮了出來。
“你把東西收拾收拾,我們回鋪子去。”
容祁微頷首,開始替蘇慕瑤整理東西。
他每整理一樣東西,便會回頭看蘇慕瑤,生怕她暈倒了。
蘇慕瑤有些貧血,人一累就會出現腦袋空空,缺氧要暈倒的現象。
可容祁每每回頭的樣子,讓蘇慕瑤心莫名的柔軟,就好像石頭砸在棉花糖裏,軟綿綿的感覺。
容祁正將東西全部裝上推車,這時候有個婦人拎著籃子,探頭探腦地看過來,幾番確定後這才上前試探詢問。
“這位姑娘,我瞧你怎麽有些麵熟?”
蘇慕瑤皺了皺眉,眸光落在拎著菜籃子的婦人身上,婦人穿著洗得發白的湖藍色衣裳,梳著嫁人的發髻,發髻上隻插了一隻木簪子。
她皺了皺眉,遲疑道:“有什麽事?”
“沒,沒什麽事。就是有些眼熟,請問姑娘你可是住在清泉村的?”
蘇慕瑤皺眉,遲疑了下微頷首。
“啊呀?你住在清泉村?你爹可是叫蘇二強?你娘是吳阿寶?你是不是叫慕瑤?”
蘇慕瑤並不知道她爹叫什麽,她從來到這個世界後就沒有見過蘇父。至於吳氏叫什麽,她也不太清楚。
可這婦人能叫得出她名字,可見是認識她爹娘的。
“對,我叫蘇慕瑤。”
“那就沒錯了!慕瑤侄女,一晃眼你都這麽大了?我剛在那兒瞧你,怎麽看怎麽眼熟。還怕自己認錯了人。”
蘇慕瑤聞言假笑著問:“敢問這位嬸子你是……”
“我是你大伯母啊!”
“哦,原來是那邊的人啊~”
蘇慕瑤意味深長地落了話,搞得想套近乎的婦人有些尷尬。
蘇慕瑤知道自家阿爺阿奶還健在,自己的父親嗜賭如命險些把阿奶阿爺的積蓄敗光,為了避免再次被連累,很多年前父親就被迫分家了。
阿爺阿奶也是個狠人,啥也沒留給阿爹,就讓阿爹來嶽父家趁吃趁喝。
可以說阿爺阿奶那邊的人早就斷了聯係。
婦人見蘇慕瑤冷冰冰的,幹笑兩聲不嫌尷尬地繼續打聽:“慕瑤侄女,你這做什麽生意啊?我瞧你生意怪好的。剛排了不少人呢~”
“小本經營,不值一提。大伯母,我得回去了!就不能跟你嘮嗑了。家裏阿弟要上私塾還等著我做飯,先走一步。”
蘇慕瑤笑得很淺,冷冷淡淡地婉拒,然後越過了婦人走向容祁。
婦人見男人推車,蘇慕瑤跟在一旁,微微皺眉。
須臾之後,婦人悄悄跟了上去。
蘇慕瑤和容祁回到了鋪子,蘇慕青已經做了午飯。
今日份午飯又是方便麵。
出門在外不比家裏,三人簡單地對付了下午飯,開始忙碌宣傳紙的事。
一人畫圖,兩人寫字,效率還是蠻高的。
再說跟著蘇慕瑤一路的婦人,得知蘇慕瑤在鎮子上買了鋪子,當即就從鎮子上趕回了家。
蘇家村離鎮子不遠,路程大約一盞茶的功夫。
這蘇家村隻住了三十口人,住在這裏的人雖不富貴但也不窮,算得上是溫飽家庭。
至少窮人家隻有過年才能吃上肉,在蘇家村住的住戶半月或是一月就有一次肉吃。
婦人一路碰上熟人,認識的人都喊她柳慶嫂。
柳慶嫂回到了蘇家,蘇家的人已經開飯,除了老二蘇二強被分出去,老大老三都還沒分家,當家做主的還是蘇老婆子。
進門後午飯已經吃了一大半,盆盆都光盤子。
柳慶嫂也不鬧,趕忙坐下,她邊倒水邊對蘇婆子道:“娘,你猜我去鎮子上碰上了誰?”
蘇婆子平日裏跟大媳婦說得來,畢竟大兒媳會說話還會哄人拍馬屁。
人到暮年誰不喜歡聽好聽話,故而蘇婆子心偏大媳婦。
“遇上了誰?瞧把你樂的。”
柳慶嫂笑說:“娘,我這不是為二弟高興嘛~二弟別的本事沒有,可生的孩子個個出挑能幹。娘,你怕不知道吧?二弟的閨女慕瑤可有出息了,小小年紀在鎮子裏擺攤做生意,生意好到擠不進去,隊伍排的老長。這一天進賬沒有個二三百文也有四五百。”
蘇老太聽後皺了皺眉,與老伴蘇老頭對視。
兩人都不太了解老二家的情況,畢竟老二已經被分出去了。
他們燒香拜佛為的就是別跟老二有絲絲牽扯。
老三媳婦是個好吃懶做的婆娘,一天到晚就知道找各種借口逃脫幹活。
她用一根稻草挑著牙,嗤笑說:“老二家的?大嫂莫不是花了眼?前幾年我可聽說了老二把他嶽父的家產給敗光了,那可是清泉村有百畝地的地主老爺,全被老二給敗了,還把地主嶽父死人了。”
“我還能看花了眼?老二雖然混賬,可他幾個孩子可沒遺傳他。慕瑤在鎮子上做生意,慕青在鎮子上私塾。慕瑤還在鎮子上買了鋪子,雖然地方有些偏,沒什麽人,可好歹是一間鋪子。”
柳慶嫂可不敢說大話,有一說一,有二說話。
事實就是蘇家老二的閨女出息了,在鎮子上買了鋪子做起了生意。
蘇老太聞言,詫異道:“老二那閨女算算歲數才十五吧?還有這能耐?”
“娘啊!我還能說假話?你要不信可以去鎮子上瞧瞧啊!上鎮子也就一盞茶的功夫,累不著人。”
蘇家的娘們嘰嘰喳喳討論,蘇家的男人屁都不放。
蘇老大心裏暗暗地想:老二到現在都還在衙門的牢房裏沒出來,沒個男人頂事,女人還能翻上天?
蘇老三心裏不屑地想:他都沒能上鎮子上的私塾上課,三月交一次束脩,每次二兩銀子,誰家有這條件?
蘇老頭暗暗地想:老二家的閨女這麽有出息?他大孫女繡花貼補家用,小孫女編竹筐貼補家裏,老二閨女是不是也該出錢來孝敬孝敬他。
蘇老太見大媳婦說得有模有樣,暗暗下了決定,明日一早上去鎮子瞧瞧。
要真有這本事,這孫女她得要回來。
怎麽也不能便宜了吳家,畢竟姓蘇。
“行了,明日我就隨你去看看。要真有這麽一回事,我得去一趟清泉村,問問吳氏這窩囊娘,怎麽好讓自家女兒拋頭露麵,這以後還怎麽議親嫁人。”
“行,娘明日盡管隨我去,生意真的很好。”
當晚夜裏,蘇慕瑤累得筋疲力盡地趴在了桌上,她非常困頓,迷迷糊糊間感覺身邊有人。
她隻感覺臉上癢癢的,朦朧間睜開眼,瞧見了容祁。
他正用一縷發幹擾她睡覺,她一揮手打在他手背上,含糊嘀咕:“別吵。”
容祁知道蘇慕瑤累了,小小年紀就擔負起一個家庭,肩上的重擔肯定壓得她喘不過氣。
在別家女子躲在屋裏繡花攢嫁妝的時候,這個小小的女孩已經掄起袖子開始做生意。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發,低沉著聲,低低道:“累壞了吧?忙了一天了,躺**睡吧!”
蘇慕瑤不敢睡,她還沒有畫完宣傳紙,還沒核算今日掙了多少文錢。
她撐著懶洋洋的上半身,仰長脖子。
“我不能……”
話還沒落下,容祁已經趁著她犯迷糊,行為舉止都遲鈍的時候,彎腰將她抱起來。
蘇慕瑤被打橫抱起來,嚇得啊了一聲,伸手下意識地圈住了他的脖頸,好似下意識地抓救命稻草一般,速度極快。
蘇慕瑤慌忙與他對視,他的眸子深邃到看不出任何情緒,撞入瞳孔後再也難脫身。
“你……”
“非得把自己搞累了?瑤瑤,累了得休息,得閉眼睡覺,第二日醒來才會精神抖擻,頭腦清晰。”
蘇慕瑤努了努嘴,最終沒說話。
他強而有力的臂膀,將她緊緊地抱著,這種感覺很安全。
安全到她一時半會都不想逃開。
不得不承認容祁是個令人著迷的男人。
他的一舉一動瞧著輕佻卻不輕浮,他一點也不像是個調戲良家少女的登徒子。
容祁見她怔怔的,隻能說她還處於睡懵的狀態。
他抱著她上樓,將她安置在另一張**。
正要抽身與她拉開絲絲距離,卻見她圈著他脖子輕扯了他一下。
他微微一愣,反應過來不禁嘴角上勾,勾勒一絲壞笑。
“女孩子不可這般主動,會被男人欺負的。”
他伸手試圖將她的手給扯開,卻見她圈得緊了幾分。
容祁下意識地擰眉,眼神暗了幾分,他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蘇慕要怔怔地看著容祁,距離很近,近到她能聞到他身上自然散發的男人氣息。
他的發靜靜地掃過她的鼻尖,臉頰,有些癢。
這一刻專屬硬漢的五官變得柔美起來,每個部分都覆蓋上了一層暗暗的,朦朦的柔光。
蘇慕瑤腦子空空,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她覺得眼前的男人秀色可餐,正朝著他散發迷人的**力。
他的氣息,他身上的味道,無不在引誘她犯罪。
這該死的魅力啊~她有些忍耐不住,好想放肆放肆。
於是……
她仰頭,鬼使神差地親了一下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