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又來一個拖油瓶
謝雲舒：“……”
合著剛剛這三個人齊齊看向她，目光裏的根本不是欽佩，而是實打實的茫然啊：）
美少女生氣.jpg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有了我的加入，你們一定會如虎添翼的。”她一句話總結。
容璟皺了皺眉，表示不讚成：“查案子要東奔西走，四處探訪，沒有你想的那麽好玩。”
玩？？
謝雲舒氣得想打人。
“是啊，謝小姐，我以前聽石頭哥哥說，那些案發現場都很嚇人的，說不定還有鬼。要不你再考慮考慮，不要去了吧。”程懷瑾也在一旁附和。
謝雲舒擺擺手，示意她不用擔心：“放心吧。在邊關的時候，缺胳膊斷腿我都見過不少，心理素質早就練出來了。”
“還是不行。”蘇子言難得嚴肅起來，“這次的死者都出身秦樓楚館，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要是跟著我們踏足那種地方，回頭傳出去，名聲掃地。”
說完，他忽然想到，謝雲舒，似乎，早就，沒有，名聲了。
於是，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萬一讓謝將軍知道，非殺了我不可。”
京中人皆知謝將軍愛女如命。當年被聖上派去駐守邊關，他不舍家中幼女，執意帶上一起前行。此舉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蘇子言不說還好，一說倒提醒了謝雲舒。
大理寺卿是幾品官來著？
從三品？正三品？
想不起來了。
不過，不重要。
謝雲舒有了靠山，講話都有底氣了許多：“這你不用擔心，我屆時會著輕便的男裝，不會拖你們後腿。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通知你。蘇大人，我爹是堂堂正一品鎮國大將軍，你敢拒絕我？”
蘇子言一噎，默默看向在場地位最高的容璟。
容璟錯開他的目光，扭頭去看窗外的風景。
蘇子言沒辦法了，咬咬牙，道：“那好吧，明日卯時，還是在這裏碰頭。你要是不小心起晚了，我們可不會等你。”
“好。一言為定。”
謝雲舒自信滿滿地說完，忽然頓住了。
等等，卯時？
她偷偷動了動搭在腿上的手指頭，開始數。
子鼠醜牛寅虎卯兔……
那，豈不是很早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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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謝雲舒艱難地起了個大早。她穿好衣服，半個身子癱在椅子上，囑咐月荷把自己打扮成男人，然後頭一歪，又睡了過去。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看著銅鏡裏的自己，徹底震驚地說不出話。
她本想著，原主的底子這麽好，哪怕扮成男人，那肯定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那型的。走在街上，分分鍾迷倒萬千少女啊！
萬萬沒想到，月荷的手是真巧啊。
這又黑又粗的濃眉，這根根分明的胡須，這幹燥粗糙的皮膚，這不忍直視的顏值……
偏這會子月荷還要湊上前邀功：“小姐，怎麽樣？奴婢厲害吧。”
“厲害，厲害，”謝雲舒咬著牙扯了扯嘴角，“月荷，你娘的還真是個人才。”
月荷略帶自豪地擺擺手：“二小姐，你搞錯了，不是奴婢的娘，是奴婢化的。我保證，現在就算你站在大小姐麵前，她也一定認不出你。”
可不嘛，她都快認不出她自己了。
今日是去辦案，不是吃喝玩樂，所以謝雲舒沒有帶上阿芸和月荷，選擇獨自一人出發上路。
剛走到院門口，就撞見了程懷瑜。
“你你你你是誰啊！”程懷瑜吃驚到舌頭打結，食指直直指著她，又指了指身後的屋子，“你怎麽會從那個女人的屋子裏出來！該不會說，你其實，你，你和她，你們倆，她……”
謝雲舒在他聯想到什麽少兒不宜的畫麵之前，及時叫停：“別結巴了。是我。”
程懷瑜半信半疑地朝她走近，左看看，右看看，打量了半天，終於相信：“你沒事打扮成男人幹嘛？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癖好。你要去哪兒？”
謝雲舒怕他再問東問西糾纏下去，她就晚了，便道：“我要去和蘇大人三皇子一起查案子，忙著呢，沒功夫搭理你，自己找棵大樹底下玩兒去。”
沒想到，一聽這話，程懷瑜臉色驟變。
他自小就認識蘇子言，後者聰明好學，憑借自己的努力進了大理寺，又一步步往上升，年紀輕輕就坐穩了大理寺卿的位置，他一直很仰慕。
他也想和蘇子言一起辦案，成為人人敬仰的程青天。可他同時深知自己能力不足，所以羞於啟齒，怕成為好友查明真相路上的絆腳石。
可是！
為什麽他一直不敢開口的事，這個女人卻能輕輕鬆鬆實現！
這不公平！
程懷瑜越想越氣憤：“喂，你到底給蘇哥哥灌了什麽迷魂湯！我可告訴你，蘇哥哥遲早是我姐夫，你這不知廉恥水性楊花的女人，別打他的主意！”
“？？？”謝雲舒恨不得一指頭戳死這個滿腦子廢料的熊孩子。
沒辦法，為了防止誤會加深，她隻好簡明扼要把那天發生過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不料，程懷瑜聽完以後，眸中的光越來越亮，嘴角的笑容也越來越大。
……
半個時辰後，駛往國色天香的馬車上坐了四個男人。
一個麵無表情，一個一臉嫌棄，一個神情複雜，一個東張西望。
半晌，謝雲舒終於忍不住了，怒道：“哎，我說，你別看來看去跟小學生春遊似的，拉低了我們幾個人的檔次，顯得很low誒！”
“漏……是什麽意思？”程懷瑜沒聽懂，“是邊關那裏的方言嗎？”
謝雲舒皮笑肉不笑：“是啊是啊。喏，你這樣子的就叫low。”
程懷瑜嘁了一聲。
他再傻也聽出來這不是什麽好話了。
容璟看著這兩個人一來一回的鬥嘴，突然道：“一會兒到了之後，你不要開口說話。雖然你的樣子有了偽裝，但一張嘴還是會露餡。”
“哦哦。”謝雲舒聽話得像個一年級小朋友。
國色天香既然是做皮肉生意的地方，那麽白天最是冷清，晚上最是熱鬧。而他們到時，時近辰時，賓客已散，則是冷清到了極點。
老鴇昨晚照看了一夜的場子，這會兒正困倦，打算回屋睡覺，冷不防見到四個衣著不凡的男人走進店裏。
其中三個儀表堂堂，相貌英俊。饒是她在風月場上混了這麽多年，見過那麽多人，還是忍不住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