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直接說結果它不香嗎?

楚攬月是在密林深處的一條小溪旁找到青黛的,找到她時,她已然遍體鱗傷。

從臉部到腹部的位置,被斜砍了一刀,傷口處的血肉翻了出來,可清晰見到骨頭。

身體其他地方全是一些大大小小的刀傷,鮮血都快把整條小溪染紅了。

按照道理來說,受了這麽重的傷,肯定是要死人的。

不過幸好是被楚攬月及時找到了,馬上帶回王府進行救治。

先是用荼靈散將青黛身上所有的傷口全部清理了一遍,防止破傷風和發熱,再用青玉白雪膏塗抹在她的傷口上才縫合傷口。

至於青黛受的內傷,針灸加服藥的方式恢複得更快,可目前的情況不允許她做針灸,所以隻能內服藥這一種方式來慢慢調理了。

做完這些,楚攬月還是不能徹底放心,青黛受的傷實在是太嚴重了,即便救治及時,但她熬不過去也是無用的。

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楚攬月沐浴後衣不解帶地坐在床榻旁,不敢看話本子也不敢有困意。

此時是晚上戌時一刻,王府書房裏。

夜風將自己一路跟隨著楚攬月找到青黛的全過程全都詳細如實地一一呈報給帝玄羽。

而在不久前,暗衛也將審問徐楓的情況送來。

帝玄羽一言不發地坐在書桌前,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

夜風靜靜地站在一旁,不敢多言,空氣沉寂了半刻。

“去長樂院!”帝玄羽忽而說道。

夜風遵照吩咐執行,推他來了長樂院。

門口站著倆丫鬟,見到帝玄羽大駕,趕緊福身請安。

一人道:“王爺,王妃吩咐了,今晚誰來她都不見。”

帝玄羽一個眼神兒都沒給那個說話的丫鬟,直接進去了。

丫鬟們也不敢攔著他,對她們來說,王妃的話她們帶到了,可來的人是王爺,整個王府都是王爺的,王爺要是不聽,那她們也沒有辦法啊。

帝玄羽進去後,就示意夜風退下。

“你來幹嘛?”楚攬月語氣中全然是對他到來的不歡迎。

帝玄羽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質問她,“王妃即便對自己的丫鬟再多的關愛,也斷不可將王府的規矩視為兒戲,斷不可主仆本分顛倒!”

楚攬月聽出來這貨對她把青黛放到她床榻上十分不滿。

“規矩是人定的,當然也能被人更改。當時青黛半隻腳都快踏進閻王殿了,我哪裏顧得上什麽狗屁王府規矩、主仆本分!”

“倒也算得上情有可原。”

帝玄羽停頓了一下,完全沒有任何過渡地,直接開始了另外一個話題。

“審問徐楓,已然有了結果,王妃可以猜一猜,他說了些什麽。”

楚攬月“嘖”了一聲,“你這話題轉得也太生硬了,有什麽好猜的,要麽是他承認汙蔑我,要麽就是他打死不承認,無非就是這兩種結果,不過,我大膽地賭一下,他應該是打死不承認吧?”

“王妃倒是聰慧,猜對了!”

“哦,所以呢?”

帝玄羽眼眸中揚起一抹戲謔的笑意,“王妃不解釋一下?”

“解釋你個大頭鬼啊!”楚攬月白眼都要翻上天了,她今天一整天,真的就是一整天都在沒完沒了的“解釋”。

這丫的聽得不累,她說得很累的好吧。

況且這有什麽好解釋的,明眼人都能看清楚的真相,他這個攝政王會看不明白?

他擺明了就是純粹想戲耍她。

“王妃不解釋就是默認了自己是清風館的常客,並且答應徐楓幫他贖身,計劃兩人相伴此生了?”

“不解釋就是默認,這是誰教給你的潛規則?”楚攬月從床榻邊走下,到圓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這才繼續往下說,“老王八,你要想嚇唬我看看我出糗,我隻能說你在做夢!你一個攝政王,審問過不少人吧,一個人為何會死不承認,你會不知道?騙鬼呢這是?”

帝玄羽的小心思被戳破也不尷尬,隻是莞爾一笑,“今日王妃雄辯時言之鑿鑿,讓本王見識了王妃的靈敏聰慧,因此想借此事考一考王妃,看王妃的本事到底有沒有退步。”

楚攬月:“……”

男人的嘴,玩得花的鬼!

直接說是在問她的看法不行嗎?又不是在拋磚引玉,簡簡單單的幾個字非要費勁巴拉地扯一大堆話,花裏胡哨地浪費時間!

“徐楓打死不承認,老王八你要是徹查清風館,應當能查出我從未去過此地,徐楓的謊言不攻自破,還有另一個辦法就是查一查徐楓最在乎的人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一個人不可能為了錢去死,因為命都沒了要錢有個屁用,至多是他把錢留給了在乎的人,抑或者他在乎的人的命在別人手裏。”

“王妃說的兩種辦法,本王都做了,結果已經出來,王妃想聽嗎?”

楚攬月再度無語,合著你都做完了,還擱這兒叭叭叭,浪費時間!

直接說結果它不香嗎?

“說說說!快說,別廢話一大堆!”楚攬月失去了少許的耐心。

帝玄羽挑眉一笑,“清風館的人說,有些貴客去那兒,不會以真麵目示人,所以你有沒有去並不能確定,至於徐楓在乎的人,本王查到的結果是,他舉目無親,是個孤兒。”

“嗬!”楚攬月冷笑一聲,“那你可得注意了,徐楓應該就快暴斃了!”

“王妃似乎很肯定啊?”

楚攬月但笑不語,這時,一道黑影從窗戶飛了進來,單膝跪地,“王爺,徐楓在牢中毒發身亡了。”

帝玄羽雙目一震,但很快恢複了平常,擺擺手讓暗衛退下了。

“看來我還蠻有到天橋底下算命的潛質的!”楚攬月自嘲一笑,目光清冷地轉向帝玄羽,“費了這麽多心思布了這麽一個縝密的局,這人不是衝著你來,就是衝著我來,要麽就是衝著我們兩個人來!”

帝玄羽緘默不言,目光卻一直和她對上。

楚攬月嗤笑一聲,“你該不會還以為這局是我做的吧?”

“不是!”帝玄羽矢口否認,“本王相信不是你做的,就像你說的那樣,你腦子沒坑不會做這種不符合邏輯的事!”

嗯?這麽快就轉性了?

她今天的嘴炮威力這麽牛逼的嗎?

望見她眸中的難以置信,帝玄羽又說道:“若是將徐楓一事和母親中毒一事串聯起來看,燕婉婉才是最大的受惠者,而你損失最大,所以本王有了新的想法,你隻是皇帝派來迷惑本王的,真正的眼線應當是燕婉婉!”

“那分開來看?”

她抓重點的角度有些清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