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樣兒,跟她玩!
第二日,楚攬月不緊不慢地穿上嫁衣,梳好發髻,化好妝容,過了半晌,迎親的隊伍還是沒來。
她坐在床邊,啃著糕點,還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樣子,一點兒都不著急。
青黛時不時地望著窗邊的天色,也不著急,隻是擔心她家小姐起一大早就起來折騰,睡眠不足。
“小姐,這迎親隊伍都這個時辰了還沒來,要不您睡一會兒吧。”
話剛說完,外頭的人就來傳,說是迎親的隊伍來了。
楚攬月隻好歇了補覺的心思,把蓋頭蓋上,由著青黛將她送出門去,攙扶著上了花轎。
自始至終,楚家人沒一個人出來送親,而攝政王也沒親自來接親,而是派了一個肥頭大耳的喜婆過來。
一路鑼鼓喧天,敲敲打打地來到了攝政王府。
楚攬月由著喜婆扶著下轎子,正要往裏走,耳邊傳來了青黛的聲音。
“小姐,這不是正門啊!”
喜婆解釋道:“因為誤了吉時,所以今日是拜不了堂了,隻能從側門進了。”
從側門進?那不就成了妾室?
楚攬月猛然停下了腳步,“刷拉”一下子把蓋頭扯了下來,“為什麽會誤了吉時,你心裏沒點數嗎?”
見她把蓋頭扯了下來,喜婆慌了,“哎呀,新娘子,這蓋頭不能掀啊,快蓋好,快點隨我進門吧!”
這是攝政王的主意,要是她沒完成,皮肯定要被扒了做風箏。
帶著慌忙和急切,喜婆下手搶奪蓋頭的力道重了幾分,楚攬月惱了,直接把人推到一旁。
結果喜婆因為身子笨重,沒站穩腳跟,“哐當”一聲砸到了地板上,發出了殺豬一般的哀嚎聲。
楚攬月掃過四周,這個後門,說是狗洞也不為過,隻能容納一個人進去,而且這個地方連個鬼影兒都不見。
好他個攝政王帝玄羽!成親當日辱她為妾,真是好極了!
“帶路,去正門!”楚攬月周身殺氣騰騰。
喜婆趕緊爬起來,苦口婆心道:“新娘子啊,你這又何必呢,吉時過了,大門根本就不開,你去了也沒用啊,還不如從這個後門進去,更快!”
“不開?”楚攬月眉頭輕挑,“去了不就知道了,廢話真多,趕緊帶路!”
青黛拎起喜婆的衣領,舉著個拳頭威脅她,“聽到了沒,我家小姐讓你帶路!”
喜婆瞧著主仆二人凶神惡煞的,不是什麽好惹的主兒,心裏慫得一批,趕緊帶著她們一路繞到正門。
大門果然緊緊關閉,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門外路過的人看著這一隊的大陣仗,都興奮地停下來等著看熱鬧。
喜婆苦著一張臉,“看吧,我都說過了,門是關的,進不去的!”
“進不去?”楚攬月嗤笑了一聲,“你這話說早了兩萬年!”
她掃了一眼四周,目標鎖定右邊的那座石獅子,大馬金刀地走過去,拍了拍它,自言自語道:“兄弟啊,辛苦你了,幫姐一個忙!”
眾人看著她這怪異的舉動,不明所以,忽然間,他們所有的人雙目圓瞪,發出了一聲驚歎的“啊”之後,下巴都合不上來了。
這是人幹的事嗎?
他們看到楚攬月用雙手,將一座石獅子抬了起來,然後腳步輕快的跳上台階,一把甩到了門上。
“轟隆”一聲,門被得稀巴爛,裏頭站著的管家和小廝們也被嚇傻了,保持著口吞拳頭的模樣僵直在兩側,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楚攬月揚了揚手中的灰,“這門不就開了?”
路人們回過神來,開始議論紛紛。
“這哪家的千金啊,這麽剽悍?”
“今日和攝政王成婚的是雲陽侯的千金楚白蓮,可不是說這楚家千金溫婉端莊嗎?怎麽跟個土匪頭子似的?”
“額滴個親娘咧,她竟然能把千斤重的石獅子這麽輕鬆的抬起來,可怕,太可怕了!”
路人們除了驚訝,還有為楚攬月的命運扼腕歎息。
以前嫁的人是被克死的,眼前這人興許能把攝政王嚇死!
楚攬月沒心思理會這些人的彎彎腸子,霸氣側漏得像是沙場秋點兵的大將軍似的下命令,“去,讓你們攝政王準備好,馬上拜堂!”
管家率先回過神來,撒開退就跑去找帝玄羽。
“有趣,實在是有趣!”帝玄羽一臉陰霾,“這倒是讓本王生出了多留她活多一會兒的念頭,夜風,去把場麵支棱起來!”
一旁的夜風閃了出去。
楚攬月雙手環抱在胸前,左腳有節奏地敲擊著地板,在正廳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這帝玄羽怎麽比小娘皮還磨磨唧唧的!
因為誤了吉時,所以賓客們早就散了,正廳裏都是王府的下人,一個個的都不敢大聲喘氣,就怕她一個脾氣暴躁,拿石獅子砸他們。
“見過王妃,可以拜堂了。”
夜風抱著一隻雞出現在了楚攬月眼前。
楚攬月看了一眼他懷裏的公雞,又朝他身後望去,見空無一人,當即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帝玄羽這老王八,一計羞辱她不成,這是又生了一計啊!
她佯裝恍若大悟地“哦”了一聲,下巴隨之抬起,緊接著熱絡地湊上前套近乎。
不過,不是對夜風,而是夜風懷中的公雞。
“妾身見過王爺!世人都說王爺文武雙全,英姿颯爽,今日一見,果真是不同凡響!”
她“嘖嘖嘖”了幾聲,各種馬屁那是張口就來。
“看看看,王爺這尖嘴猴腮的樣兒,你要不說這是王爺,我都以為是隻猴兒呢!哎不對不對,我說錯了,是長了個雞樣兒。”
眾人:“……”
王妃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楚攬月才不管這些人怎麽想的,反而說得更起勁兒了,“你在看這眼睛,炯炯有神,哎,不對啊,這眼睛是不是瞎了一隻啊?這不要緊,再看這腿,孔武有力,健碩魁梧,啊呸!我又說錯了,沒看見腿啊,這壓根兒就沒腿吧?”
眾人看著她語出驚人不死不休,頭上全都掛著黑線,這王妃全掐著王爺的痛腳指槐罵桑的,不會是吃牛逼長大的吧?
說完後,楚攬月還憐愛的摸著雞頭,裝作善解人意的姿態,把嗓子捏成了嚶嚶嗓,“王爺,你放心,即便你長成這個雞樣兒,我還是愛你的,嚶~我們拜堂吧,嚶嚶嚶~”
夜風臉黑得像鍋底,一部分原因是楚攬月的嚶嚶嗓太惡心人了,更多原因是她說的話實在是夾槍帶箭地辱罵他家王爺。
若真就這麽拜堂了,豈不是默認了她口中所說的,他家王爺是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