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進京!

蘇希錦將狼人殺的規則教給眾人,而後設置各種角色的人數。

因著隻有七人,便是一名預言家,一名女巫,兩名狼人,三名村民。

商炎做法官。

第一夜,蘇希錦拿了女巫,裴夫子被刀了。周綏靖第一個發言。

周綏靖:我是好人。

紀夫子:我也是好人,我覺得小郡王是狼人。

蘇義孝:我……我也是好人。

韓國棟微微一笑:“好人有一點多啊,我是預言家,昨晚查了紀夫子,他是好人。”

輪到蘇希錦了,她笑了一下,“看後麵有沒有對跳的,如果沒有,那師父就是唯一預言家了。另外我覺得裴夫子沒了,應該是仇殺,所以我合理懷疑周小郡王。”

裴夫子危險地看向周綏靖,周綏靖狠狠瞪了蘇希錦一眼。

韓韞玉也笑著站了起來,“我是真預言家,昨晚查了小師妹,好人。”

蘇希錦大為驚訝,不是吧,第一次玩就有人對跳預言家,這些人理解能力未免太強了。

兩個預言家在場,就看信誰了。

警長投票時,紀夫子和周綏靖把票投給了韓國棟,蘇希錦和蘇義孝投給了韓韞玉。

平票pk,韓韞玉氣定神閑,別有意味說道:“綏靖把票投給了祖父。由此可見……”

於是紀夫子立馬反水。幾人投票把韓國棟票了出去。

第二夜,韓韞玉被刀,蘇希錦將他救了回來。白天報查驗,周綏靖果然是狼。

遊戲結束,好人勝利。

“哈哈哈,”蘇希錦嘲笑周綏靖,“由此可見,玩遊戲不要帶情緒,不然很容易暴露的。”

裴夫子深以為然,他什麽都沒做就被刀了,一點遊戲體驗感也沒有。

周綏靖冷笑,“你不是有解藥嗎?那你怎麽不救夫子?”

裴夫子的眼神掃了過來,蘇希錦縮了縮脖子。

第二輪大家都會了,於是加大難度。商炎加入遊戲,三狼,三神,兩民。

商梨:天黑請閉眼,狼人請睜眼,請選擇你要刀的人?

蘇希錦(狼王)、韓韞玉、裴夫子睜開眼睛,蘇希錦指了指商炎,剩下兩人點頭。

……

天亮了,平安夜,無人死亡。

周綏靖跳預言家,給蘇希錦發查殺。

裴夫子:“我是好人,既然周小郡王都給蘇小姐發查殺了,那就把她投出去吧。”

蘇義孝:我還是好人,我覺得錦兒不是壞人。

商炎:民牌。

紀夫子:獵人,有查殺走查殺,把小丫頭票出去。

韓國棟:女巫,昨晚自救。

被查出身份,還被兩人踩了一腳,蘇希錦欲哭無淚,甚至有點小氣憤。

她站起身,義憤填膺:“我才是真正的預言家,昨晚查了師父,他是好人。就目前來看,小郡王跟我對跳,可能是大狼。還有兩狼我覺得一個是裴夫子,他不聽後麵人發言,直接站邊小郡王,感覺是狼開了視角。”

“另外一個在韓大哥和爹以及紀師父,三進一。”

到韓韞玉了,他沒報身份,隻道:“兩個預言家,本來站邊綏靖,但師妹說得更有道理。還是再看看吧。不過紀夫子一定不是獵人,把他投出去。晚上女巫會倒牌,看著毒一個。”

於是好人戰隊猜測,他才是獵人,真獵人有些懷疑。

警徽給了蘇希錦,紀夫子出局。沒有開槍,被眾人當作狼。韓韞玉直接成了明好人。

第二晚,韓韞玉:方才大家都投了紀夫子,隻有祖父投我。合理懷疑祖父才是真正的獵人,商炎是女巫。

這兩人共事這麽久,默契深厚。

於是三人刀了商炎,商炎毒了韓韞玉。

白天周綏靖給蘇義孝發好人牌。

“紀夫子是狼走的,我覺得還有兩狼是蘇師妹、國公爺。”

裴夫子一直站隊他,蘇義孝是他的金水。

蘇希錦給已經沒了的韓韞玉發查殺,說最後一狼是周綏靖,投了他遊戲就結束。

盡管韓國棟不信,但蘇義孝信了,於是周綏靖出局。

遊戲結束,狼人勝利。

周綏靖氣得直跳,覺得隊友太笨了。

之後他們又玩了許多次,一直到亥時才盡興而歸。

裴夫子驚奇蘇希錦的腦洞,“你是怎麽想出這樣的玩法的?”

蘇希錦:“書上。”

年初二,聖上感念衛國公年老體衰,將他的封地從艱苦路遙的邊境巫州,移到皇城更近的富饒之地江陵城。

巫州是陳國與交趾的邊境,離都城遙遠,皇權不能抵達。江陵雖是大城,但離都城近,且軍事實力弱。

這恐怕是削藩的第一步吧。

年初三,聖上龍心大悅,覺得各郡王久留京城,有違孝道。於是讓他們各自隨父歸家。

各藩王感恩,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但隨即,聖上深覺朝廷武將太少,留了幾位國公身邊能力出眾的護衛,並加官進爵。

用護衛換嫡子,藩王雖肉疼,仍覺得占了便宜。藩王回去後一直警惕,朝廷還有後續動作,然過了三年,也不見朝廷有何動作。

於是放下心來。

慶豐四年春,周綏靖奉旨隨父回家。同行的還有韓韞玉,聖上讓他做五皇子伴讀。

於是紅宅的臨時班散了,大家各奔東西。隻蘇希錦時常去紅宅陪韓國棟。

之前教大班的兩位夫子,專門留下來教她一人。

她還曾去過書店,得知謝卯寅在年前便離開了黑薯巷。

林家也將食為天和印刷坊開到了京都,其中林家的紙被稱為“雪澄紙”,價值千金,全國出名。

慶豐四年秋,三年一度的科舉開始,蘇義仁去夔州參加了鄉試,未中。

他沒有氣餒,反而越加發奮讀書。

蘇母逢年過節會給蘇家送雞鴨魚肉,再沒來找過茬。

大伯母給蘇希雲看了戶人家,是鎮上木匠的兒子。蘇希雲直接拒絕,隨林家去了京都分店。

慶豐七年,聖上下了一道聖旨,起複韓國棟為太傅,樞密院使,崇文館大學士。

蘇義孝因改革農產業有功,被晉升為屯田郎,正六品,與京都任職。

於是蘇希錦一家三口隨著韓國棟一同進京。

也是這一年,蘇希錦開啟了她的新征程。

一道嶄新的大門正在為她打開。

慶豐七年,兩輛尋常的馬車從東城門進入京都。正是太傅韓國棟和新屯田郎蘇義孝。

七天後,北街三巷。

蘇希錦半躺在榻上,看著時下京都最流行的小說。這是她讓阿貴去買的,花了她五百文。

由於活字印刷術的普及五百文,如今書籍成本很低,一般兩百文就能買到一本好書。

像她這個五百文,已經算貴的了。

她如今已經十三歲,今年二月剛滿的,長開了的身子半躺著慵懶,曲線明顯。

額頭光滑飽滿,明眸皓齒,清麗誘人,玲瓏剔透,一身肌膚白璧無瑕,再加上氣質隨意瀟灑,是個難得的美人。

“小姐,”商梨端了一盤子橘子從外麵進來,剝開掰了一瓣喂進她嘴裏。

“方才有個小姐邀請你過去一敘。”

這個時節的橘子可真酸啊,蘇希錦眯起眼睛,“哪家的?”

“說是朝奉郎家的舒小姐。”酸嗎?商梨掰了一瓣放進嘴裏,不酸啊,“小姐,朝奉郎是什麽官職?”

朝奉郎,正六品,相當於左右諫議官,相當於現代的紀檢委,卻沒那權力,是個虛職。

但無論是否虛職,都比她爹高。作為京都的本土人家,關係盤根錯節,不是她家能比的。

“不管什麽官,都比我爹大,”蘇希錦道,“什麽時候?”

“辰時三刻。”

那就是八點了。

蘇希錦點頭,“去。”

結果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被商梨從被窩裏拉了出來。

門口走進一位十四五歲的丫頭,手裏端了盆熱水。

“珍珠,伺候小姐洗臉。”商梨說。

蘇希錦連忙阻止,她還是不習慣別人給她洗臉,太腐敗了。

臉上抹了一把熱水,困意不翼而飛。

“怎麽這麽早?”她問。

“這是小姐第一次受邀,我們自然要好好重視。”商梨道。

她將蘇希錦推置於銅鏡前,手指在頭上穿動,不一會兒一個新鮮的發髻出現在眼前。

頭發蓬鬆,全部挽起,頂上豎起三支發髻,額頭兩邊各留了一縷散發,整個發型幹淨利落,又失女兒家的柔美。

“這是飛天髻,我昨晚特意去學的,”商梨說,“我手藝還是不錯的。”

蘇希錦點頭同意,這丫頭雖然大大咧咧沒什麽心機,手藝一直不錯。

商梨看了一眼鏡子,歎道:“小姐額頭真好看。”

蘇希錦有意逗她,道:“就除了額頭好看,五官,臉型不好看了?”

“都好看,”商梨白了她一眼,“小姐是我見過所有人,最好看的。”

自己的丫頭,當然向著自己,蘇希錦搖了搖頭,就她知道的,大表哥就是個妖孽,她自認比不上。

她拿了一本畫冊,任由商梨在臉上抹抹畫畫,隻抽空提醒一句:“低調點,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知道了,”商梨說,有分寸。

辰時三刻,蘇希錦乘坐馬車準時到達朝奉郎家。

丫鬟領著她穿過九曲回廊般的花園,來到一處涼亭。

亭子裏坐著四五位身著上等綢緞的少女,個個十四五歲,端莊秀麗,規矩大方,一看便是受過良好禮儀培訓。

“可是蘇妹妹到了?”舒宛從涼亭中走了出來,她身穿藍白相接的襦裙,身材勻稱,氣質端莊。

“正是,可是舒姐姐?”蘇希錦問。

她抬起頭,露出明麗秀美的五官。舒宛愣了一下,眼前的女孩兒穿著普通並不貴重,頭發也是時下最尋常的飛天髻。看起來還有些青澀,但五官精致,笑容明媚,臉蛋光滑,氣質獨特,是個標準的美人。

“遠看以為是仙女兒下凡,”舒宛笑盈盈打趣,“近看可不就是個神仙妹妹嗎?”

裏麵的幾人皆捂嘴偷笑。

舒宛拉著她進入涼亭,將裏麵的幾人介紹給她。

大多是六品官員的女兒,有兩個讓蘇希錦印象深刻。

一個是穿著紅色衣服的紀丁璐,大概因為她是幾人裏唯一五品官員的家屬,她看起來高傲孤立,難於接觸。坐在舒丁璐身邊,反倒像個主人。

看見蘇希錦,她隻淡淡點了點頭,沒說話。

另一個女孩兒叫邱笙笙,是這裏唯一出身武官的人家。說話直爽明朗,不拘一格。

蘇希錦對她頗有好感。

“你這個鐲子是哪裏買的?以前沒見你帶過,水頭真好。”紀丁璐問她旁邊的小姐。

“祖母賞的,”那小姐說,“咦,你身上是什麽香?可真好聞。”

像月季花香,又比那濃一點,還帶了一點果香,使之聞起來香而不膩。

紀丁璐將手放在鼻子間嗅了嗅,臉上的笑容真誠了許多。

“這是表姐送我的,凝香閣的香水,據說她排了好長的隊。”

凝香閣是一年前在京都新開的香料館,專門販賣各種香料,其中一種叫香水,不用熏香,直接塗少許在手上,便可留香許久。深受貴族女子喜愛。

香水量少,一出現便被哄搶,供不應求,千金難買。

“難怪,”幾位女子皆羨慕地看著她。

官大一級就是不一樣,至少穿著打扮都是她們不能比的。

“蘇妹妹身上的香也很特別,”這時舒宛道,“聞起來有點奶,還帶著一絲甜,清新誘人,叫什麽?”

“我沒用香,”蘇希錦伸手到鼻尖嗅了嗅,沒聞到,“不習慣。”

“莫不是體香?”幾人眨了眨眼睛,抿嘴一笑。

外間有丫鬟湊到舒宛耳邊說了幾句話,後者點了點頭,而後站起身。

“在這裏待著也沒甚麽有趣的,不如帶大家去我家園子裏逛逛。前不久有人送了祖母一枝**,如今開得正豔。”

幾人道好,蘇希錦跟隨其中,那**不是什麽名貴品種,但勝在花開的時節新鮮。

她陪著幾人看了一下,而後身體不適,問了個地方方便。

有舒家丫鬟帶路。

“姐姐且去吧,我自己回去便好。”蘇希錦跟丫鬟說。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她結束後,就順著原先的路回去了。

“聽說她從鄉下來的,她爹以前是種地的,後來因為獻糧食,被皇上授了官職。”

走到一叢花的後麵,蘇希錦聽見有兩位小姐在說話。

聽這內容,聊的應該是自己。

“屯田郎也不是什麽大官,”紀丁璐淡淡道,“他爹好似什麽也不懂,問他話隻會憨直傻笑,我是不想跟這樣的人來往。”

“主要也是沒有根基,”另一位姑娘道,“但是她長得挺好看的,跟京中第一美人謝婉有得一比,隻要有機會,一定會出人頭地。”

“謝氏是大族,豈是她可以比的。”紀丁璐道。

商梨麵色不忿,蘇希錦搖頭安慰。

果然當一群人在一起的時候,不要輕易離開。否則自己就會變成別人聊天的話題。

“你們在背後說閑話算什麽好漢,有本事當著她麵說。”邱笙笙聲音突然出聲,“蘇大人獻出糧食,一年兩種,養活了多少黎民百姓?就我們如今吃的,不都他培育出來的麽?”

她聲音很大又爽朗,嚇了幾位小姐一跳。

幾人捂著胸口,紛紛埋怨她。

“人後不論是非,”眼見著雙方吵起來,舒宛出來打圓場,“我們還是不要在背後說這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