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都得死

警報鈴響起的時候,闞施澤正在老板娘的房間裏,他一個箭步衝出了房門,正好看見了茶白和皇甫竹。

“怎麽回事?”

茶白見到他後趕緊跑了過來,“我們一直在找你,你怎麽會在老板娘的房間裏?”

“先不說這個,警報鈴響是怎麽回事?”

茶白和皇甫竹兩人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這是他們在旅館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聲音,並不清楚怎麽回事。

但是大家都知道這肯定是個不好的預兆,隨即心頭湧起不祥的預感。

闞施澤蹙了蹙眉頭,“其他三人呢?”

“哦,對,我們來找你就是為這事。”被警報鈴一幹擾,茶白差點忘了自己找對方的目的。

當得知虎哥、阿偉和李珊珊去殺王大廚的消息時,闞施澤瞳孔迅速放大,“糟了”,扔下這句話他就迅速跑向廚房那邊。

而此時的廚房裏,頭上插著刀的王大廚悶哼了一聲,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一舉動,嚇得虎哥他們三人當場差點尿失禁,李珊珊的哭聲戛然而止,換之的是害怕與恐懼。

虎哥恍了一下神,意識過來後趕緊拽起地上的李珊珊,招呼阿偉道:“快走,趕緊離開這裏。”

阿偉也預感到了事情的不妙,雖兩條腿已經抖成了篩子,但還是拚盡力氣朝著門口奔去。

然而他們太天真了,殺錯了嫌疑人,還能活麽?

遊戲規則很明確,不能錯殺嫌疑人,否則會死。係統就跟閻王一樣,叫你三更死,你活不到五更。

就在他們快到門口的時候,眼睜睜地看著頭頂落下一扇鐵門,擋住了去路,這門他們甚至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存在的。

虎哥的臉色直接灰白,他舔了舔嘴唇,難以置信道:“我,我們不會真的猜錯了嫌疑人吧,王大廚他不是凶手?”

一聽這話,李珊珊繃著的最後一根弦也斷了,又開始“哇哇”大哭起來,推了推虎哥,責怪道:“都是你,還沒確定凶手就來殺了王大廚,現在好了,我們都得死在這。”

這話說的虎哥當場拉下了臉,氣得渾身直發抖,這敢情一出了事,罪都是他一個人的。

當即轉頭瞪著李珊珊,恐嚇道:“你別忘了,剛是你殺死王大廚的,他就算要報仇,你也是第一個!”

“啊,這不行,是你們叫我殺他的,跟我有什麽關係。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指認他是凶手,不是你非要早點殺他,至於發生這些事麽?”李珊珊急得直跺腳,她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後悔沒有聽茶白的話。

一心急,就更容易語無倫次,直接將矛頭指向了虎哥。

聽到她這樣說,但凡換個不這麽緊張的環境,虎哥很可能會克製不住自己的怒火,先行一步解決了這個聒噪的瘋女人。

在他倆爭吵的時候,阿偉仔仔細細地查看了鐵門的一圈,無處可破。最後,他絕望的一拳砸在了門上,怒吼了一聲,“這特麽都什麽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情吵架。”

這是他來了旅館後第一次大聲講話,也是第一次發火。因為這一次,他能深刻地感受到死亡離他很近,像是伸出手就能觸摸到。

另外兩人被他這一拳頭砸的響聲給怔住了,空氣陡然間沉悶了下來,半晌,李珊珊細弱蚊聲道:“難,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麽?”

阿偉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他轉過身,看到王大廚正在活動筋骨,當對視上對方的眼睛時,他心髒一沉,嘴巴張了張,愣是沒發出聲。

站在他旁邊的虎哥注意到了這一幕,跟著轉過了身,“呼”的一下,他全身的力氣立馬被抽幹,王大廚的那雙眼睛他再熟悉不過了。

那不是正常人的眼睛,那分明是一雙鬼魅的眼睛!和昨天晚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巨大的灰白色眼球,看不到一丁點兒黑色的瞳仁,那把刀,還直直地戳在他的頭頂上,臉上、身上的鮮血已經凝固,顏色從鮮紅色變成了暗紅色。

虎哥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呢喃道:“我們跑不掉了。”

這時,王大廚嘴裏突然哼起了歌。李珊珊聽到後疑惑地轉過身,直言道:“他哼的這歌我好像聽過。”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李珊珊不自覺地跟著哼了起來,這首歌她想起來了,是現實世界裏一個出名的女歌手唱的,不過後來聽說那個女歌手失蹤了,就從人間蒸發了。

有人傳言她也是來了這個遊戲裏,來了之後,就再也沒能出去過。

李珊珊再次哭了,隻是這次她沒有嚎啕大哭,就隻是在無聲地哭泣,眼淚水順著那張蒼白的小臉一直滑落到下巴上,最後落到地麵上。

王大廚隻哼了幾句,隨後歌聲戛然而止,他怔怔地看著不遠處的三人,嘴角上揚,露出了一抹慘笑。隻是那笑容裏,摻雜了太多的情緒在裏麵。有憤怒,有不解,有無奈,有詭譎。

他慢悠悠地走到台子前,撿起地上掉落的錘子,隨後拖著錘子朝著虎哥他們走過來。

“跑,跑,跑……”說著阿偉推了推旁邊的虎哥,哪怕出不了這個門,也可以在房間裏躲一躲,總好比在這等死。

但是虎哥的雙腳就像被釘在了地上以上,一動不動,他雙眼無光,像是丟了魂一樣,整個人麵如死灰。

眼看著王大廚就要到跟前了,阿偉等不了了,繞過虎哥拽住李珊珊的胳膊往廚房的另一邊跑去。

就在他倆站定,轉身時,就看到王大廚已經到了虎哥的跟前,他舉起手裏的錘子,對準虎哥的臉砸了下去。

這一錘,虎哥甚至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直挺挺地摔到了地上。就這樣,王大廚仍不能滿意,他彎身跪了下來,再次舉起了手裏的錘子,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一錘又一錘地招呼在虎哥的身上。

鮮血濺得比他人都要高,但是從始至終,王大廚的眼皮子都沒抖一下,直到將虎哥砸得稀巴爛,他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