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命償一命
楚瀟瀟眼簾微動。
這時傭人也進來了，疾步走至楚振華身邊，低聲道：
“先生，狗死了，死的那麽快，應該是中了劇毒……”
楚妮妮頓時哭得更傷心：“楚瀟瀟你個賤人！你害死了我的奧斯，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說著她眼神變得陰狠無比，突然鬆開楚瀟瀟，跑到茶幾處拿了一把剪刀，高舉起就往她衝過去……
“夠了！”
楚振華猛地拍桌子，大吼一聲。
湯碗裏的湯瞬間飛濺到桌子上，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包括楚妮妮。
她被父親那怒目陰沉的模樣震懾住，腳步定在原地，手裏高舉著剪刀，委屈又憤恨地叫：
“爸……”
“你到底還要鬧到什麽時候！那隻狗，死了就死了！天天不務正業跟個畜生一起玩，到底像什麽樣子！”
楚振華聲音很大，震得楚瀟瀟耳膜嗡嗡作響。
她默不作聲，安靜瞧著這形勢。
楚妮妮哭得厲害。
一向害怕父親的她，此時見父親侮辱自己死去的愛狗，也終於忍不住反駁：
“奧斯不是畜生！它是我的寶貝！爸你不能這麽侮辱它，它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楚振華冷哼一聲，並不讚同這話。
他視線掃向眾人：“都給我吃飯，一個字都不準多說！”
“爸！”
楚妮妮氣急了。
她的奧斯死了，父親居然還隻顧著吃飯！
連續幾天的情緒積壓在心頭，她終於忍不住尖叫：
“爸你不覺得自己太冷血了嗎！我的奧斯死了你不在乎也就算了，說它是畜生我也沒話可說，但是媽呢！
媽躺在**幾天了，你除了例行公事一樣問我媽的情況和不耐煩，你有親自去看過她一次嗎？她可是您的結發妻子啊！恕我直言！你不是一個好丈夫，你隻關心你自己——啊！”
楚妮妮突然慘叫一聲，往後踉蹌半步。
楚振華一個茶杯重重砸到了她額角上，茶杯墜落在地，頃刻間摔得四分五裂。
整個餐廳瞬間安靜到了極致！
不知是不是那清脆的破碎聲驚醒了她，楚妮妮的怒火一下子就滅了不少。
她捂著吃痛的額頭，紅著眼委屈地直掉眼淚。
“跟我進書房！”
楚振華凶狠地瞪了她一眼，轉身往客廳樓梯走：“其他人都給我照常吃飯！”
楚妮妮現在徹底清醒了，望著父親怒不可遏的麵孔，她心頭隻剩懊悔，立刻忐忑不已地向楚妙妙求救：
“姐……姐你快幫我說說話，姐！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楚妙妙皺著眉頭安撫了她一會兒，又說過會兒自己跟她姐夫一起去幫她說話。
楚妮妮這才安心了些，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轉身往樓上去。
經過楚瀟瀟身邊時，她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賤人，你給我等著！”
樓上書房門“砰”一聲關起，裏麵很快傳出楚振華發怒訓斥楚妮妮的聲音。
楚妙妙聽得心煩不已。
這蠢笨的楚妮妮，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對父親那樣說話。
那種話心裏明白就行了，怎麽能說出口？
要不是得在父親麵前維持自己善良貼心好姐姐的形象，她真想不管她了。
楚妙妙端起杯子抿了口水，實在是沒心情吃飯了。
再抬眼看楚瀟瀟，卻見她筷子往盤子裏伸得很勤快，吃得津津有味很有胃口。
她不由想起剛才楚妮妮嘴裏尖嚷的話，難道真是楚瀟瀟殺害了奧斯？
如果真是她，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她是怎麽辦到的？
正當她盯著楚瀟瀟出神想著的時候，楚瀟瀟筷子一頓，笑臉抬頭看向了她：
“妙妙，你怎麽不吃呀？家裏的飯菜果然更合我胃口，我今天得多吃點。”
楚妙妙敷衍地笑了下：“不吃了，我得去樓上看看父親。”
說著她站起身：“宇非你跟我一起吧，有你這個二女婿在，父親也會多給點麵子。”
她說“二女婿”的時候，又特意觀察了一下楚瀟瀟。
卻見楚瀟瀟神色平靜如常，反倒陳宇非忍不住瞧一眼楚瀟瀟，麵色略有些尷尬。
楚妙妙眼底不由飛快閃過一絲冷色……
……
楚妙妙跟陳宇非端著紅茶剛進了樓上書房，楚瀟瀟便也放下筷子，拿起紙巾擦了擦嘴——
她還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孫漢香之前瘋癲，雖然經過醫治情緒已經穩定下來大半，不過她現在病氣纏身，楚振華依舊嫌棄她，就讓人把她抬去客房裏住了。
楚瀟瀟依著記憶尋到了最偏僻、臥室最遠的那間客房。
門推開，果然看到孫漢香躺在**。
屋子裏沒開燈，光線陰暗，空氣也死氣沉沉的。
她走過去打開燈光，盯著閉眼休息、氣息孱弱很不穩的孫漢香看了會兒，在床邊坐了下來。
這女人對原身楚瀟瀟極盡惡毒，既占了原身的身子，她也定是要幫她報仇的……
一命換一命。
她要這女人死。
想到這兒，楚瀟瀟從旗袍扣內掏出一個扁平包裹著的東西，不急不慢地將其展開。
裏麵藏著的東西很快露出，在燈光下顯著森冷駭人的寒光……
……
書房裏，楚妮妮像隻鬥敗的雞，垂頭耷腦。
她對於頂撞父親懊悔不已，因此現在麵對楚振華的怒罵甚至是言語侮辱，她都一一受著，絕不敢多言。
而對於父親說的她有何證據指控楚瀟瀟殺害奧斯，她也有口難辯。
隻能幹巴巴地說奧斯幾次驚嚇楚瀟瀟，想必她對奧斯早已懷恨在心，想殺之而後快。
至於她怎麽殺的，何時殺的，楚妮妮兩眼一抹黑，什麽都不知道。
“這就是你說的證據？”
楚振華恨鐵不成鋼：“身為我楚振華的女兒竟如此沒腦子，我真是為你丟人！”
楚妮妮不敢吭聲。
好在楚妙妙和陳宇非這兩個援兵很快也進了書房。
楚妙妙言語溫柔地哄了一回兒，楚振華氣才消了些，瞪著她訓斥：
“你給我回去好好反省！這個月零花錢扣掉！”
楚妮妮垂頭喪氣地離開了書房。
心中憤恨不已：都怪那該死的楚瀟瀟！
她想找楚瀟瀟算賬，給她來點陰的教訓教訓她，可到了樓下，卻沒見楚瀟瀟的身影。
“那死丫頭人呢？”
她抓住一個傭人問。
傭人搖頭：“不知道。”
莫不是怕東窗事發，她就先逃走了？
楚妮妮恨恨咬牙：該死的，那狐狸精以為回厲家她就不能拿她怎麽樣了？做夢！
奧斯的仇，她要千百倍地還！
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楚妮妮抹了把淚，想去母親麵前訴說心裏的苦與不甘。
不料到了客房，卻見屋裏麵亮著燈。
有個人坐在床邊，手裏拿著什麽東西往母親頭上弄。
待看清那人的衣著麵容，楚妮妮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是楚瀟瀟！
她手裏拿著的……是針！
她在往母親頭上紮針，她想繼殺死奧斯之後，把母親也給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