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他是我的,我不許他納妾
葉藍衣也是透過鬥篷的紗簾盯著裴遠霆,這個大庸殺伐決斷的梟雄,他的話,在侯府就是聖旨,就算自己的身份是公主,也沒有半點反駁的餘地。
“不需要。”
裴冕依舊是表情淡淡,好像根本就沒把這當成一回事,扶著葉藍衣下了馬車。
裴遠霆好像早就料到他會拒絕,沉聲道:“什麽叫不需要?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有個賢惠的婦人為侯府開枝散葉了。”
終於還是來了,葉藍衣知道經過獵場一事,她和侯府之間的那點遮羞布終於全都扯了下來,現在永寧侯當眾說這樣的話,就是在狠狠地打她的臉。
你是公主又如何,在裴家,說的算的還是他永寧侯,在他眼裏,她葉藍衣甚至連賢惠都算不上。
侯夫人張氏心中大爽啊!好,裴冕這野種因為娶了公主,地位穩固,若是因此失去駙馬的身份,自己的兩個兒子翻身的機會可算是來了。
“這事兒就這麽定下來了,楊家世代清貴,在朝野還是有些地位的,不要因為兒女私情傷了和氣。”
察覺到葉藍衣手心的僵硬,裴冕側頭看了看她,又繼續回過頭來淡然道:“我不會納的,要是怕開罪楊家,你就自己收了吧。”
裴遠霆冷哼一聲,根本就不去管這個逆子,他今天的目的也不是要逼著他點頭,反倒是目光看向葉藍衣。
“公主,你做好新婦的安置,你是天家帝女,別失了宗婦的氣度,你們成親也大半年了還沒好消息,你也該為你夫君考慮考慮,你說是不是?”
這是在逼她,當著整個侯府的麵逼她,今天她要是答應了,那這次是楊家女,下次就還會有張家王家女,反正有的是辦法惡心她,讓她在侯府待不下去。
若是她今天不答應,那就算是和侯府徹底撕破臉,以後再也裝不了賢惠了。
裴冕皺著眉,就要開口,手掌卻被葉藍衣捏了捏,她已經緩步上前。
下一刻,她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不答應。”
不答應?她直接說了不答應?
裴家眾人都愣住了,老二老三家的兩個少夫人更是喜上眉梢。
特別是王氏,她丈夫被裴冕打得重傷,現在還躺在**動彈不得呢,她巴不得葉藍衣倒大黴,最好是鬧得雞飛狗跳,滿城風雨才好!
裴遠霆也是有些意外,這葉藍衣在侯府做小低伏這麽久,好不容易站穩了腳跟,今天怎麽輕易就露出自己的嘴臉。
就不怕背個對公婆不敬,善妒成性的名聲被休出去,正當他有多忌憚皇家?
以前不管,隻不過是不想和她計較,現在她竟然敢當眾讓自己沒臉,那她就留不得了。
“你不答應?你憑什麽!”
永寧侯氣勢威壓,侵**朝堂多年的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但葉藍衣也是絲毫不退縮,冷聲答道:“是,我不答應,就憑我是大庸的公主,是裴冕的結發妻子,他是我的,我不許他納妾室!”
所有人麵麵相覷,在他們的印象中葉藍衣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當著她的世子夫人,對侯府上下都謹小慎微,半點沒有公主的架子,今天這是逼急了,終於露出真麵目了?
裴冕卻是被她這句“他是我的”給弄得心中一動,好像有什麽滾燙的東西從喉頭一直滾落到腹中,讓他心癢,她終於承認自己是她的了,雖然,這有些,嗯,奇怪。
裴遠霆也被她氣笑了,本想再給她點顏色瞧瞧,卻不想這死丫頭態度這麽強硬,也好,那就在今日把她給休回宮去,讓庸帝看看,他裴家不是好監視的!
“你入府大半年,不曾誕育子嗣,屢次頂撞長輩,教唆丈夫兄弟相殘,現在還如此善妒,七出之條早已過三,該休棄出府!”
葉藍衣臉色鐵青,沒想到裴遠霆直接將休妻這種話都說出來了,看來他對自己的容忍已經是到了限度,那好,今日就把臉全都撕破了,誰也別想好過。
“既然侯爺覺得本公主犯了上述罪狀,按律該休棄,那本公主也和這侯府好好講一講這規矩!”
什麽?她還敢和自己講規矩?
裴遠霆是真被這樣無法無天的葉藍衣給氣到了,他積威多年,就是皇帝在他麵前也不敢說重話,不然裴家會讓他們知道什麽叫以勢壓人!
葉藍衣才不管他是什麽臉色呢,看向四方冷笑一聲,聲急色厲。
“本公主與你侯府世子裴冕是皇帝賜婚,天家聖旨,你豈敢休我?
還有,永寧侯莫不是忘了,我葉家是君,你們是臣,隻要這江山還是葉家的江山,你們敢以下犯上嗎?
你們裴家是不是還忘了,公主嫁娶之道女尊男卑,是他裴冕入贅駙馬成了皇族,而不是本公主攀附,楊家有幾個膽子敢塞人進皇族!莫不是想死?
叫楊家過來,本公主倒要親自問問,他家庶女敢不敢與本公主姐妹相稱!”
她的聲音清冷,激**人心,侯府眾人心中驚駭,平日裏都把她當成普通的女子了,倒是自動忽視人家是個真真正正的公主呢,也就是她不計較,要不然她們這些人不管是不是長輩,見到她都須行禮。
侯夫人忍不住了,上前一步開口斥道:“就算你是公主!是天之嬌女,但是身為女子,你嫁進了裴家,就是裴家婦!天下沒有兒婦頂撞公婆這樣的道理!”
葉藍衣看著她,嘴角勾起,好,好得很,叫了她幾天便宜婆婆就真當自己能對一國公主指手畫腳了。
一步步走向階梯,葉藍衣走到侯夫人麵前,嘴角帶笑,是輕蔑的笑,“侯夫人,張氏,張有珍,你是叫這個名吧?”
她,她竟然敢直呼侯夫人的名字!侯府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好大的膽子啊。
張氏這瞬間是真的怒火攻心啊,因為她在葉藍衣眼中看不到昔日半點的賢惠溫良,有的全是輕蔑和不屑。
看她怒目圓睜,葉藍衣挑了挑眉以示無辜,“怎麽,本公主不能直呼你的名字嗎?命婦張有珍,還有你”
葉藍衣指向旁邊站著的永寧侯,裴家的家主,繼續說道:“永寧侯裴遠霆,你們是不是忘了,你們的爵位,你們誥命,是誰封的啊?”
裴遠霆也氣笑了:“好,公主所言不錯,侯府一門尊號都是出自陛下恩賞,但是裴家能有今日全都是真刀真槍拚出來的!
公主就算是帝女也無權折辱!否則,我裴家就是寒了心,這樣的皇室還有何效忠的必要,老夫就辭去大庸守將之位也罷!”
“你威脅我啊?”葉藍衣笑了笑,一臉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