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她的霸氣

“癡人說夢!”

這次先開口的卻不是庸帝了,葉藍衣緩緩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幾個北疆人,她想過他們會出言不遜,但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敢開口娶華容。

華容自小就親她,就算不是親妹妹,但是天真無邪,母妃生病在宮中自己照顧不周的時候都是她在出力,她不可能看著她跳進火坑,那北疆什麽府主都是個年過三十的老鰥夫了,還敢肖想公主!

“阿姐,阿姐,我不要.....”

臉色慘白的葉華容看到葉藍衣給她出聲,也是嚇極了,哭著撲進葉藍衣懷中。

葉藍衣一邊安撫著她,一邊心中轉了個彎,雖然北疆這個要求看起來毫無道理,但是朝堂上有的是人想要看皇室丟臉。

裴家就是一個,說不定會煽風點火,再拿什麽安定朝野來要挾,大勢所趨之下逼迫庸帝不得不下嫁公主,那就麻煩了。

她想的沒錯,裴遠霆哈哈一笑,朗聲道:“自古都有公主和親之道,沒錯,長公主殿下現在已然是我裴氏兒婦,但是華容公主也還是當嫁之年,若是嫁與北疆府主,那咱們可就成了一家人了,哈哈哈,陳老,本侯就先在這裏討一杯喜酒......”

他說著,舉杯與那邊的老者示意了一下,互相道賀,兩人完全忽視了皇室眾人難看的臉色。

“華容,不可能嫁去北疆!”

庸帝拍案而起,怒火中燒,正當他一點脾氣也沒有,這個憋屈的皇帝他當夠了,但是他什麽都可以不管,就是兩個女兒是他的底線!

“哎,陛下何必動怒,公主下嫁也是為了大庸社稷,萬不可因小家之情置大庸這麽多黎民百姓於不顧,諸位大人,你們說對吧?”

裴遠霆振臂一呼,眾人紛紛應和,帝王的尊嚴被踩在腳下,半分也無。

這一刻,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皇室的無力,權臣的跋扈,永寧侯,太囂張了!

“永寧侯,你是想反嗎?”

突然,在眾人的笑聲中,有一道清清冷冷的聲音傳出,不大,卻是足夠震懾人心。

所有人臉上的笑意都僵了,剛剛想看皇室笑話的輕蔑不見了,所有人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葉藍衣,大庸的長公主,渾身散發出冷意,月華裙皎潔如玉,清冷倨傲!

包括庸帝都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這個女兒,她怎麽能當眾說出這樣的話呢?就算裴家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至少不是現在撕破臉啊。

現在他們手裏無權無勢,萬一惹怒了裴遠霆,他就在今日逼宮,那一切就都完了,可別忘了現在裏三重外三重包圍著獵場的可是裴冕,裴家人!

滿場寂靜,隻有永寧侯和葉藍衣冷冷對視著,他竟然沒有立即起身否認,反而是,大大方方的端坐著.....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反不反就是一觸即發的事啊!

“公主,何出此言?”

終於,永寧侯還是開口了,無形的威壓撲麵而來,所有人都覺得,他下一句就會說:“老子今日就是反了,你能奈我何!”

葉藍衣同樣臉如寒霜,聲如擊玉,卻是堅定無比!

“你說自古有公主和親之道,還與北疆府自認一家人,你置皇室於何地!你若不是狼子野心,就是反心昭然若揭!”

質問一出,有不少人臉色微變,剛剛永寧侯這句話,著實是有些不妥,也許是裴家平日裏都囂張跋扈慣了,竟沒人察覺到。

裴遠霆眉心跳了跳,這話?自己剛才,好像真說了。

葉藍衣也不管他瞬間黑下來的臉,冷冷看向那幾個北疆人,“沒錯,曆朝曆代都有公主和親,但是,下嫁敵人那才叫和親!北疆敢提出這樣的要求,是想威脅大庸,若是不嫁公主你們便要反是嘛?”

此時葉藍衣懷裏的葉華容抽噎著抬頭道:“阿姐,如果為了大庸免受戰火,華容願意和親,但是無緣無故的下嫁給亂臣賊子,華容寧願一死!”

所有人紛紛惋惜,不過朝權之爭罷了,她這樣的美人倒是成了犧牲品。

葉藍衣摸了摸她的頭,好似輕描淡寫,“華容莫怕,有阿姐在,誰敢逼你,我要他死。”

就是裴遠霆此時也是心神震動,好一個葉藍衣,好一個長公主殿下,平日裏做小低伏,這種時候卻是這樣的霸氣囂張!

被葉藍衣的氣勢所攝,那老者好半天才勉強定住心神,再次開口:“長公主何必動怒,我北疆飽受敵國侵擾多年,治下百姓對朝廷多有怨念,如果不加以安撫,隻怕有人心生不服.....”

這是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已經把壓力全都推到皇室頭上了,若是舍不得一個公主,便失去北疆民心,就算是大庸臣民也會有人猜忌皇室隻顧著自己。

冷眼看向那幾個麵麵相覷的北疆人,葉藍衣低沉道:“區區小族,也配放肆!既然不服,便打到你們服為止。”

霸氣,冷傲,目空一切!

此時的葉藍衣不再像是一個內宮女子,而是大庸葉家的脊梁,誰要是敢欺她辱她,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倒有幾分我們薑家人的骨氣,這個葉藍衣,越來越有意思了。”

角落裏,銀麵男子再次開口,他也是這次北疆來的使臣之一,但是他卻沒有和剛剛開口的那群人坐在一起,反倒是饒有興致地坐在一旁看這場好戲。

“告訴陳林幾個,別欺人太甚了,這小丫頭不是開玩笑的,逼急了她,她是真有可能對北疆出兵的,到時候,我薑家可不保他們。”

一旁的陸遠驚訝道:“她手裏有兵權?”

以前沒打聽到這個消息啊,不是說大庸的皇室外強中幹,早就被架空了嗎?這葉藍衣一個公主哪裏來的底氣和北疆叫板?

銀麵男子聳了聳肩,隔著麵具抿了口酒,玩味道:“誰知道呢。”

他隻是直覺,直覺葉藍衣不是那種大放厥詞卻手中毫無籌碼的人,這個女人太神秘了,區區一個落魄皇室的公主,卻是讓裴家也不敢輕舉妄動。

陸遠嘖了一聲,反正他是半點看不出來,試探著問道:“會不會是投靠了誰,有人給她撐腰?”

銀麵男子淡笑,目光觸及某處,笑道:“也許你真的說對了,給她撐腰的人,來了。”

他話音剛落,場上就有人低沉出聲:“公主所言不錯,大庸境內,誰有不服,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