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當眾秀恩愛

藍衣公主穿藍衣,顧忌著她的名諱,整個都城的女子無人敢著此色,她穿了別人就不能穿,她的霸氣無雙,是多少華服美衣都無法比肩的,大庸的長公主葉藍衣,自小便是無雙帝姬,這點沒人敢否認。

就算華容公主再如何傾城絕色也不過嬌美牡丹,在所有人心裏,長公主葉藍衣,才是皇權滋養下真正的天家帝女。

她的身上流露出來的,是高貴和禁製,此時策馬而來,直讓人覺得美不勝收,貴不可言!

“殿下。”

路的盡頭是駙馬裴冕,此時的他不複之前的冷硬,眼中還有驚豔之色,單膝跪地,躬身行禮。

此刻,葉藍衣是君,他是臣,就算驕傲如他,也要向葉藍衣行禮,但是他甘之若飴,甚至與有榮焉。

這是他裴冕的女人,是他的妻子,就算她想要權傾天下,他踏過屍山血海也會將無上的權柄捧到她手中。

看著這個男人在自己麵前臣服,葉藍衣嘴角閃過一絲玩味的笑意,開口道:“裴將軍,今日本公主奉命首禦射,你為我執箭如何?”

此言一出,滿場寂靜,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去看場邊永寧侯的臉色,不出意外地,永寧侯的臉黑得能滴出水來。

堂堂裴家世子,堂堂宣威將軍,給葉藍衣當馬奴,這不是當眾踩裴家的臉是什麽?

更有人記得,當年永寧侯入軍營之初身份低微,就是一個小小的馬奴,就是替大將軍執箭牽馬的,葉藍衣這是在警告他,奴才永遠就是奴才,不要忘了當年卑賤的身份。

看來這長公主著實不識好歹,她嫁進裴家就是為了惡心侯府的人,眾人現在隻是好奇,裴冕會不會當眾發飆,畢竟以他強硬的性子,區區一個無權無勢的公主,未必會低頭屈服。

目光匯集之處,裴冕隻是唇角一勾,朗聲道:“臣榮幸之至。”

“啊!裴世子真就答應了?這也太沒骨氣了。”

“裴家世子也不過如此,到底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葉藍衣不管別人的議論,聽到裴冕的回答,先是意外了一下,隨後傲然地朝他點了點頭,隨手扔過去手中的弓箭。

裴冕抬手便接過隔空拋來的長弓,重鎧威嚴,身姿卓然。

下了馬,葉藍衣徑直走向高台之上的庸帝。

庸帝此時也是一身帝王冠冕,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這個英姿颯爽的女兒,看著看著就有些恍惚,這一刻和當年的場景是多麽像啊,當年她也是這麽一身藍衣,翩然人世間。

“雪瑩,是你嗎?”

按在龍椅上的手有些顫抖,庸帝努力使自己清醒過來,不,不是,她已經走了十八年了,眼前的藍衣不過有些許神韻相似而已。

“請陛下授箭!”

就在庸帝出神的時候,葉藍衣已經來到禦前,半跪行禮,聲音清脆而堅定。

“好,好啊,朕的長公主果然是巾幗不讓須眉,朕今日授你神射之箭,代行禦射之禮,願大庸國泰民安,萬世千秋,統禦萬民!”

就算早有準備,但是當在場的百官和都城多少有頭有臉的世家聽到皇帝這話,都忍不住在心裏暗暗驚歎,庸帝是真寵葉藍衣啊,代行大禮這樣的事都是隨隨便便就允許了,而且看起來比對待太子還要看重。

人群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位白衣男子臉戴麵具,卻是有聲音傳來:“看來她在皇室還是挺有地位的嘛,很得皇帝信任。”

搖著一柄羽扇的陸遠點點頭表示默認,同樣低聲傳音道:“皇帝曾有立皇太女的心思,別忘了南庸還有命脈掌握在她手中,庸帝要是現在駕崩了,那草包太子可未必就能穩坐皇位,這位也是有能力爭一爭的。”

要不然他也不會答應和葉藍衣合作,這個長公主絕不是簡單人,至少,身份不簡單。

想到此,陸遠又偷偷看了看自己身邊的這位銀麵男子,葉藍衣的身份,似乎這位也很感興趣呢。

“好好盯著她。”

陸遠聽到身旁再次傳來沉悶的聲音,連忙點頭稱是,不管如何,這位後麵的家族,自己惹不起。

那邊,葉藍衣已經接過了內官手中的托盤,上麵有三支金色的羽箭,這就是象征帝王身份的神射之箭,不再多話,轉身走下階梯,朝自己場中的馬兒大步走去。

“姐姐當真是國色無雙,華容自愧不如。”

庸帝身旁傳來一聲弱弱的歎息,是同樣高坐上首的華容,她今日一身華美宮裝,美得不可方物,但是在剛剛葉藍衣出場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下意識被她吸引,在場所有佳麗無不失了顏色。

“不過姐姐這麽厲害,真是咱們大庸女子的好榜樣!”

她又瞬間掃清了臉上的陰霾,一臉崇拜地看著場中風采卓然的葉藍衣。

庸帝失笑,自己的這個小女兒也是個天真爛漫的,不過這樣也好,皇室之中無憂無慮就很難得。

圍場中,裴冕筆直地站在葉藍衣的白馬旁,左手替她拿著弓箭,右手替她牽著馬兒,還真就是一個乖巧的小馬奴。

葉藍衣得意極了,終於報了自己昨夜被這人算計的仇,讓他在這麽多人的麵前給自己牽馬,以後定有人在背後議論他吃軟飯,殺一殺他大庸戰神的威風也好。

“裴將軍,今日就委屈你了,讓你堂堂一個侯府世子給我禦馬。”

居高臨下騎在馬上,葉藍衣還在嘚瑟,她就喜歡看裴冕對自己又氣又無奈的樣子,讓你算計我,讓你騙我!

剛想看看裴冕黑著那張俊臉的樣子,可是她失望了,這貨不僅沒有半點生氣,而且看起來嘴角好像還帶著一抹笑意,淡淡說道:“無妨。”

下一刻,在所有人的驚呼聲中,裴冕赫然是以腳蹬地,瞬間騰空而起,眨眼間已經瀟灑地翻身上馬,穩穩地落在葉藍衣身後,長臂一伸,葉藍衣那不堪一握的纖腰便穩穩桎梏在他的臂彎中。

葉藍衣也驚呆了,這貨怎麽上來了!誰讓他上來的!

“裴冕!”

葉藍衣嬌喝一聲,想把這貨踹下去。

裴冕卻是不在意,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握著馬兒的韁繩緩緩朝場中走去,溫熱的氣息順著葉藍衣的耳邊傳入:“別鬧,這麽多人看著呢,咱們兩夫妻打情罵俏的,影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