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秦總,您是不是已經知道誰是內奸了?”又是梁助理。
秦舞陽轉頭看著他,微微皺眉:難道是他?
梁助理被她看的發毛:“您別這麽看我啊,真的不是我!我可以對天發誓!秦總您要相信我啊!”
秦舞陽揮了揮手:“行了,別囉嗦了。我也不知道是誰。”
秦舞陽覺得福爾摩斯幹的真不是人幹的活。
後來電話聲想起,秦舞陽看了一眼:顧墨涵。
她示意一下然後走出會議室接起來:“顧總。”
顧墨涵本來就一肚子火,現在她又來撩撥:“顧你個頭!你有病啊!”
秦舞陽眨了眨眼睛,他這是怎麽了?
“你會不會說人話啊?不會說人話咱倆的合作就算了吧!我沒法和不會說人話的靈長類動物溝通!”
秦舞陽不解,但是麵對他的威脅,她還是很顧忌的:“我怎麽沒說人話啊?我就說了兩個字你就這樣,你不會是找我撒氣的吧?”
顧墨涵更火了:“昨天你是怎麽叫我的?今天怎麽又變回去了?你病得不輕吧!”
秦舞陽終於明白了:“就為這個啊,至於發這麽大火嗎?”
顧墨涵不再說話,隻能聽見濃重的呼吸聲。
秦舞陽“喂”了一聲之後,顧墨涵才開口,聲音恢複正常,秦舞陽卻聽到濃濃的鼻音。
“你今天下午別上班了,去你家等我。”
“等等,這是什麽意思?”秦舞陽覺得這話有很大的歧義。
“什麽什麽意思?難道你想去我家,我也沒有意見。”顧墨涵回了一句。
“……”秦舞陽懵了。
“秦舞陽!你腦子裏在想什麽呢?難道你想我大搖大擺地去騰達找你談咱們兩人之間的合作?還是你想來我們公司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在幫你作弊?”顧墨涵又火了。
秦舞陽在心裏唾棄自己的齷齪:“不是!我是在想你下午幾點鍾過來。”
“快到了給你打電話。”
說完顧墨涵就撂了電話。
秦舞陽覺得今天豐華肯定是低氣壓,陰轉多雲,會有很多人遭到噴火龍的襲擊。
她回到會議室說了一聲並讓梁助理去豐華幫她把車開回來就收拾東西回家了,留下會議室裏的眾人不知所措。
秦舞陽剛走出公司,就接到冷清秋的電話。
“姐姐,你終於開機了!昨天晚上顧總問我你經常去的地方,還特別著急,怎麽回事啊?你們……”
看來豐華的員工素質也很高,沒把招標會上發生的事傳出去。
“沒什麽事,是合作的事情。對了,你和石磊怎麽樣了?”秦舞陽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
“沒怎麽樣啊,就是那樣唄。”冷清秋出現少見的小兒女羞澀。
“哦,就那樣啊?嗯,很好。”秦舞陽憋著壞笑。
“……”
“好了,我還有事先掛了啊。”秦舞陽掛了電話微微笑了笑,真好。
秦舞陽回到家隨便吃了點就開始等著顧墨涵上門,一直等到兩點多才接到顧墨涵的電話,然後去樓下接他上來。
顧墨涵穿著正式,一身鐵灰色西裝,黑色襯衣,領帶也是一絲不苟地係在脖子上,顯然是剛從會議上趕過來,見到她也是麵無表情。
秦舞陽看他在沙發上坐定問:“你喝點什麽?”
顧墨涵剛發出一個音節就停住了,聲線粗嘎,然後清了清嗓子,才慢慢說了句:“隨便。”帶著濃濃的鼻音。
秦舞陽看了他一眼,他的臉色並不好,臉龐有些不正常的紅色,正低頭把筆記本電腦從包裏拿出來。
不會是昨晚在雪裏站著凍感冒了吧?這樣想著,秦舞陽去廚房倒了一大杯感冒茶。
小時候,每次秦舞陽感冒不願意吃藥的時候,秦母就會給她衝感冒茶喝,效果還不錯。秦舞陽喝得多了,久而久之,也就會做了。
顧墨涵接過來喝了一口,然後抬頭看了她一眼。天氣已經轉晴了。冬季的午後,明媚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得整個客廳亮堂堂地,外麵的積雪還沒有化,在陽光下白花花的一片。秦舞陽穿著一件鵝黃色的針織衫,白色休閑褲,頭發用一支古色古香的珍珠步搖鬆鬆地挽著。那支步搖的頂端鑲嵌著一顆飽滿的珍珠,然後是由幾顆小珍珠和一朵鏤空的蓮花串成的流蘇,蓮花的底端又是一長兩短的三排流蘇,在陽光下發出溫和的光澤,晶瑩輝耀,隨著秦舞陽的動作一搖一搖地。步搖,上有垂珠,步則搖動也。顧墨涵想起《長恨歌》裏的詩句: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
“我們開始吧!”隨著秦舞陽的一句話,顧墨涵不動聲色地回神,然後開始分析騰達和T公司各自的優劣勢,以及戰勝T公司的關鍵所在。
顧墨涵語速平緩,偶爾咳嗽一兩聲,然後停下來喝口水,再繼續說,秦舞陽邊聽邊記錄邊想著顧墨涵應該是一個運籌帷幄的軍事家。
說完之後又與秦舞陽商定出方案的思路,做了以下分工。然後抬頭看了一眼手表,說:“時間不早了,今天先這樣吧,如果你晚上有時間就把你的那部分先做了,我明天白天有事,晚上再過來。我先走了。”
沒有一絲曖昧,沒有一絲情緒,有的隻是淡淡的客套和疏離,完全的外交辭令。
秦舞陽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鍾,五點半,然後開口:“這個時間了,我請你吃飯吧。”
顧墨涵邊收拾東西邊回答:“不用,我晚上有約了。”
秦舞陽微笑著送他樓梯口:“你辛苦了,謝謝!”
顧墨涵看著秦舞陽點了一下頭,然後電梯門緩緩關上,把秦舞陽的微笑關在了門外。
秦舞陽回去收拾了一下吃了碗泡麵就開始工作。
顧墨涵從秦舞陽家裏出來以後就直奔君豪酒店,今天晚上市政府的領導做東,宴請豐華,美其名曰:感謝豐華為C市做出的巨大貢獻。
顧墨涵本來想推了的,今天早上他一起床就感覺渾身酸痛,頭昏腦脹,嗓子癢癢的還有些疼,他這個狀態去赴宴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後來市委書記陳書記親自打電話給他,這位陳書記曾經是顧逸風的部下,顧墨涵不好拂了他的麵子,隻能匆匆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