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遭到羞辱
新人進門，必踏火盆。
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哪怕是小妾，從後門進，也得踏了這個盆。
“你這是何意？”暢兒覺得，這個火盆甚是羞辱。
顧晚淶現在這情況，別說是踏火盆了，就連坐直了身子都難。
這個門子明顯就是故意刁難！
“這是規矩，請顧大小姐下馬車，踏火盆。踏過了火盆，便能進門，今後便是王府的人。”
“可是我家主子根本就不能……”暢兒氣得小臉漲紅，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咽下去。
她本想解釋，可又顧及顧晚淶。
怕被顧晚淶聽見，心裏難受。
“暢兒，這規矩不能壞，馬車不讓進也罷，請問這位門子……如今我身子不適，可否讓人抬著我過火盆？”顧晚淶努力使得自己聽起來氣息平穩一些。
可是吐出來的話語，還是顯得軟弱無力。
“這是可以的。”
雖然暢兒心有不甘，可主子發話了，她也隻能聽從。
“多謝這位門子通融。”顧晚淶被抬下馬車，途經門子身邊，語氣溫柔道謝。
“啊……顧……王妃不必客氣。”使得那門子受寵若驚。
刁鑽傲氣的主子他見過不少，如顧晚淶這般對他以德報怨的主子，他還是頭一次遇見。
看著躺在木板上被抬走的顧晚淶，他不禁歎息：哎，難得遇上個好主子，可惜紅顏薄命啊！
顧晚淶若不是蓋著紅蓋頭，一身大紅喜服，還真的會被人誤以為‘抬屍’呢。
嘶……！
顧晚淶被轉移到床榻之上，難免會牽動傷口。
如今她腿上腫脹未消，也不宜用木板固定，一路顛簸之後，骨頭竟然又有些錯位。
難怪如此疼痛。
顧晚淶忍痛又將骨頭複位，順便換了藥，疼痛感隨即減弱。
劈啪劈啪！
外邊鞭炮聲作響，好生熱鬧。
“哼，若不是大小姐受了傷，哪兒輪得到二小姐這個側妃走正門去拜堂啊！”暢兒嘟著嘴抱怨著，輕輕推開門進屋。
她方才出去打水，由於人生地不熟，差點迷了路。
王府大喜之日，府上下人婢女幾乎都去前廳幫忙，就連這王妃所住的星月閣的婢女們都紛紛去瞧熱鬧。
暢兒猶如一隻無頭蒼蠅在王府裏亂轉，竟瞧見了顧晚香與司健拜堂的一幕，當時身旁婢女們還誇讚顧晚香身段絕美。
並且得知暢兒是顧晚淶身邊婢女之後，紛紛投來鄙視目光，且各種排擠白眼。
暢兒當時都快氣死了，真委屈！
“暢兒，誰招惹你了，氣成這樣？”顧晚淶歇息了許久，感覺身子恢複了許多。
“我就弄不明白了，昨夜王爺明明對大小姐你那般癡情，為何今兒個還對二小姐那般寵溺，不僅和她拜了堂，還親自將她送回了屋，卻不來看看大小姐你！”暢兒心裏替顧晚淶感到憋屈。
“噗……我早就說過，魏王中意的是顧晚香，這下你信了吧。”對於此事，顧晚淶的態度以及淡然了。
若說初來這世界時，對司健的一見鍾情，早已倏忽而逝。
現在她對他，毫無肖想之心，他愛寵誰，與她無關。
即便此刻聽到這個消息，顧晚淶心中是毫無波瀾。
“可是，這樣對大小姐你來說太不公平了。”
“暢兒，你可知這個世界本就不公，例如我生下來便是仕郎府中嫡女，而你隻能做那伺候人的婢女，你可曾有怨言？”
“啊……我我沒有，大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暢兒嚇得小臉刷白，想要解釋，可嘴笨，根本解釋不清。
她原本僅是想抱怨幾句罷了。
“暢兒，你別緊張，我沒別的意思，隻是有件事你需謹記，以前在仕郎府，任由你率真妄言，我可以護著你，那是因為是掌管著府中大小事宜，哪怕是林姨娘她也得讓我幾分。而現如今，咱們初來王府，毫無人脈不說，還備受魏王冷落，所以咱一言一行需謹慎，否則我想保你都難！”顧晚淶神情凝重地分析著當前局勢。
“大小姐，我知錯了……”暢兒慌亂跪下，眼眶瞬間紅了。
“嗯？”
“王妃。”暢兒愣了兩秒，這才意識到自己稱呼上的問題，難怪顧晚淶會動怒。
如今顧晚淶和顧晚香兩人已經嫁入魏王府，若是被旁人聽見了她這稱呼，定會挨板子的。
“謹記，慎言！”
“婢子知曉。”暢兒聲音哽咽，低著頭，看不清任何表情。
“嗯，起來吧。”顧晚淶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內心還是心疼暢兒，怕她以後跟著她受委屈。
夜幕悄然而至，繁星閃閃，映的彎月更加美麗。
今兒魏王府大喜，魏王同時迎娶兩位美人，這若換做旁人，是挺難抉擇洞房之事。
可如今魏王妃病重，連拜堂都是其妹替之。
所以這洞房，眾人皆認為是非側妃莫屬。
“王爺，今夜你是準備去顧晚淶那邊還是去顧晚香那兒？”
鄭猛看著密室中仍在飲酒的司健，問出心中疑惑。
“你認為呢？”司健嘴角微揚，雖渾身酒氣，滿臉通紅，可眸光異常清亮。
“按理說，今日成婚主要目的是替顧晚淶衝喜，王爺應當去顧晚淶房中，可是，王爺這顧晚淶身子不宜侍寢，所以王爺是想去顧晚香房中。”鄭猛皺眉分析著。
“可是王爺，若今夜去了顧晚香那兒，那薛太師那邊會不會不悅？”
“隻要顧晚淶保住了性命，薛太師又豈會在意本王寵幸何人？他隻會感激本王，是本王給他外孫女衝了喜，救了他外孫女一命！”司健嘴角輕揚，眸光閃出一絲精光。
“那麽今夜是去顧晚香那裏了。”鄭猛明了，點頭。
“嗯，去吧。”司健輕輕抬手，眼中情緒複雜，垂下眸子，不知在看何處。
“是！”鄭猛退回隔間。
不一會兒，從隔間走出來一個身著大紅喜服，麵容與司健一模一樣的人，就連身高身材幾乎無異。
若非司健仍坐在原地，還真以為從隔間走出來的那個才是他。
密室燭火搖曳，映出一雙同樣的身形，兩人站在一起，根本無法分辨誰真誰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