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收拾這小妾
顧晚淶活不過今晚。
已經不是張太醫的推測了，就連在場好幾個太醫都是如此認為。
原本顧晚淶的腿傷就特嚴重，再加上更容易致命的癘風染身，使得眾太醫束手無策。
送走太醫們後，屋裏又隻剩下薛不豫和顧唯已兩人。
薛不豫看著榻上沉沉睡去的顧晚淶，沉沉地歎氣，眸底濃濃的不舍與惋惜。
“薛太師，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若是晚淶有什麽事，我立馬派人來告知。”顧唯已柔聲勸說，為了討好這老丈人，不想他累著，畢竟他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
“你個混賬東西，說的還是人話嗎！”薛不豫氣得臉青麵黑，本就看顧唯已不順眼，如今他還講出這話，差點把他氣死！
“我…”顧唯已委屈閉嘴，心裏也不想晚淶有事，可總得麵對現實吧。
薛不豫決定留下，可介於女子閨房不便久留，便移步去了院中。
顧唯已陪在左右，介於待客之道，便讓人弄了些酒菜過來。
啪！
“顧唯已，你是不是想連我一起給氣死！”
看到這桌子酒菜之後，薛不豫氣得掀桌子。
“薛太師，我隻是擔心你餓著……”顧唯已這個蠢貨，根本不知自己究竟哪裏做錯了，竟惹得薛不豫這般動怒。
“你的長女現臨界垂死邊緣，你居然還吃得下去！你還是人嗎！”
顧唯已也算是明白薛不豫為何生氣，趕緊讓人把飯菜撤走收拾幹淨，換了一壺醒神清茶過來。
嗡嗡嗡……
院子裏植物多，蚊子也超級多，不一會兒咬得顧唯已渾身發癢，見薛不豫也時不時地拍打著蚊子。
“來人，再去弄兩個香爐過來。”顧唯已煩躁下令，扣得滿臉是包，一個驅蚊香爐根本不管用。
“顧唯已，我看你是巴不得晚淶去死吧！”薛不豫瞪著眼前這被擺成一排的三個香爐，都快氣炸了，猛拍桌子，發出一聲悶響。
三個香爐……咋一看，甚是像三炷香！
“我……我真不是那個意思。”顧唯已心驚，這才明白薛不豫為何那般生氣了，他也是無心之舉呀，趕緊讓人撤了。
“哼！如今晚淶屋裏缺人照料，你我皆為男子，不便入內，就讓你那小妾來伺候吧。”
“屋裏不是有暢兒嗎。”
“那婢女笨手笨腳的根本照料不好晚淶，去，把那個害晚淶如此的小妾叫過來伺候！”
“啊…好。”顧唯已趕緊派人去把林嬌娘給叫來，心想，或許林嬌娘好好照顧晚淶，便能將功補過，讓薛不豫消消氣。
…
魏王府中，司健一身藍衣，在院中練劍，一柄劍在寒夜中劃過，銀光乍起，矯若飛龍，帥氣難敵。
“王爺。”鄭猛麵露急色，雖知司健練劍時不宜打擾，可是情況緊急。
司健繼續揮舞著。
“王爺，顧晚淶快不行了！”
哐當一聲，劍劈石塊，裂開兩半。
司健停下收劍，眸光淩厲掃向隨鄭猛前來領罰的劉之。
劉之嚇得趕緊跪下：“王爺，屬下也不知顧大小姐的身子如此地弱，請王爺責罰！”
“王爺，這事兒驚動了薛太師，幾乎將整個太醫院都搬了去，也沒能救治成功，聽說顧晚淶癘風纏身撐不過今晚，如今薛太師還在仕郎府守著。”鄭猛如實道來。
“癘風？”司健眉頭輕皺，看向劉之，眼神中多了一絲疑惑。
“回王爺，顧大小姐所患之症並非癘風，而是我獨門毒藥，兩者極為相似罷了，毒藥雖能使麵部潰爛，可並不傷及性命啊。”劉之麵色慘白慌亂解釋。
“可有解藥？”
“有！隻是，服用解藥之後，麵部情況能夠迅速好轉，但仍會留下疤痕。”劉之趕緊掏出解藥。
“去吧。”司健眸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屬下這就去辦！”劉之快速溜走，心中竊喜，主子居然沒有責罰他！
“呆會兒回來自己去領罰。”
“啊…是！”劉之滿臉憋屈……
“王爺，咱們要不要去一趟仕郎府？”鄭猛皺眉，按理說，顧晚淶出了這麽大的事，與她有婚約的司健若不去，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當然得去。不過，得先進宮一趟。”
“進宮作何？”
“你去安排下去，明兒個一早，迎娶顧家兩位小姐進門！”司健這也算是間接地解答了鄭猛的疑惑。
他進宮，自然是為了更改婚期，將原定的下月初八更為明日。
“王爺，婚期為何突然提前？”
“這般好的時機，本王又如何能夠錯過呢？”司健嘴角揚起一抹神秘的笑意……
…
“見過薛太師。”林嬌娘恭敬行禮，一身白衣映入眼簾，襯得肌膚雪白如脂。
哼！
薛不豫原本怒氣未消，見到林嬌娘這身打扮，更是憋氣，他外孫女還沒死呢，這個女人穿這麽白做甚？
“嬌娘，你快進屋照顧晚淶。”顧唯已壓低聲音，謹慎道。
“啊？好。”林嬌娘趕緊乖乖聽話，畏懼的眼神偷瞟著薛不豫那張可怕的臉。
沒一會兒，林嬌娘又出來了，手裏端著一盆水。
“你怎出來了？”薛不豫語氣淩厲。
“回薛太師，妾身剛剛給晚淶擦洗了一下身子，這會兒出來倒水。”林嬌娘故意晃了晃手裏有些渾濁的水盆，裝作一副很累的樣子。
實則她根本就沒有給顧晚淶擦洗，她隻是進屋坐了坐，讓暢兒給顧晚淶擦洗之後，她再端著水盆出來，做做樣子罷了。
她是聰明人，知曉這薛不豫定是心裏不快，想要拿她出氣，所以她得好好表現一番。
可她低估了一件事，那便是，若他想要存心收拾她，無論她做什麽，都是無用的。
“這就是你給晚淶擦拭的水？這麽幹淨，你糊弄我這老頭子呢？”
“不是……這水明明很髒呀。”
“你還狡辯？哼，顧唯已，這就是你寵溺的小妾，欺負我外孫女就算了，如今還欺負到我頭上來了！”
“薛太師勿要動怒，我這就讓她滾下去，換個人來照料晚淶。”顧唯已瞬間慌了，他自然看得出薛不豫是存心針對林嬌娘，所以有心護著。
同時衝著林嬌娘使眼色，讓她趕緊走。
想走？
沒那麽容易。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薛不豫怒氣衝衝，霸氣一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