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被你慣壞的
元冬靈再次上門,這次開門的是劉大夫本人。
一問才得知,徐京墨午睡去了。
畢竟是個小孩,劉大夫對他很是寬容。
“都說醫者不自醫,想要成為一名好大夫,當然要有強健的體魄了!”劉大夫振振有詞地說著。
元冬靈很快就被說服了。
“那劉大夫您自己不補個覺?”
劉大夫歎了口氣:“我也想,可惜現在年紀上來了,有時候是想睡也睡不著......”
可以說是十分心酸了。
元冬靈:“節哀......”
“你進來吧,我剛才想到了一個方子!”
劉大夫並未因此感到憂傷,反而很快又陷入了研究中。
“好!”
元冬靈讓元元也一塊去午睡,自己跟著劉大夫往後院走。
“我的想法是,這邪氣既然是從心髒最先入侵,就先用一下護心方,看能不能有點效果,然後再想辦法驅除這些邪氣。”劉大夫的思路很是完整。
“護心方可以,就是驅除,這個我們恐怕做不到......”
元冬靈聽著也覺得沒毛病,就是驅除邪氣,恐怕有點難度。
連神秘強大如河神——黑龍,都飽受邪氣困擾,被侵蝕到現在也沒能成功驅除,可見這邪氣有多難纏。
“沒事,一步一步來,反正也沒別的辦法了。”
劉大夫並不著急,反正病情都已經這麽嚴重了,就不信還能再壞到哪兒去!
“說的也是。”元冬靈歎氣。
村裏人是請不起大夫的,更別提這種奇怪的病症,哪怕是大夫願意看,病人也給不起醫藥費,不願意治療。
縣城裏的人都不願意讓附近幾個村子的百姓進城了,更別提讓大夫親自過來看診,無異於送死。
在這種情況下,喝過黑河水生病的人隻能等死。
而就在這個時候,唯有劉大夫過來了,打著研究病症的名頭,給了病人們一線希望。
“沒辦法,我靠著幫他們放血,已經維持了一段時間,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時日久了他們的身體會愈發虛弱,到時候更難堅持。”
身為大夫,劉大夫盡管喜歡研究奇奇怪怪的病症,但更希望的還是自己能夠治好病人,這是對他的一種嘉獎。
可惜這個黑河水,當年他和師兄悄悄研究了好久,連太醫院的前輩們都因此沒了腦袋,他們兩個更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最終隻能被掩蓋在歲月裏。
那件事,除了他和師兄,現在也沒幾個人還會記得了,記得那死去的二十三名太醫。
想到這裏,劉大夫有些惆悵地看了一眼天空。
很快,就被強烈的陽光被刺的睜不開眼,連忙低下腦袋。
哎,忘記這會是烈日了。
元冬靈心裏默默記下。
看來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元冬靈決定回頭問問黑龍,這邪氣到底是什麽來路。
這一下午,劉大夫都在那裏研究藥方,而元冬靈被徐京墨帶著,給她和元元講各種藥的作用。
莫名有種自己當了徐京墨的學生的感覺。
“謝謝劉大夫了,我先回去了。”
天色將暗,元冬靈及時告辭。
“我送你。”
一直送到門口,看著元冬靈轉彎再也看不見,劉大夫才關上門。
回家的路上,元元和元冬靈都有些沉默。
“娘親,為什麽會有邪氣啊,那是什麽東西?”
元元奶聲奶氣地詢問,一臉迷惑。
元冬靈被問住了。
她能說自己其實也不知道嗎?她一直以為自己生活在普通的朝代裏,誰能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有河神呢?而且還見鬼的有邪氣這種東西。
“娘親也不知道,回頭娘親幫你問爹爹吧!”
“好,讓爹爹給娘送錢錢,這樣娘就可以天天吃鴨腿啦!”元元蹦著小腳丫,語氣有些歡快。
元冬靈瞪大眼睛,有些驚喜。
“好,回頭娘就跟你爹說!”
沒想到啊,還帶自己送錢上門的!
這話可是“黑龍”自己說的,怪不到誰身上!
兩人慢悠悠回了家。
家中已經等候多時。
“你們怎麽才回來!”
元添福往後麵看了一下,這麽晚才回來,不會是遇到事了吧?
“沒有,就是走得慢了點。”元冬靈笑嗬嗬地解釋。
她和元元走著走著,在黑河那邊歇了一會,結果沒注意時間就回來晚了。
“路上一個人都沒有,最近村裏怪怪的。”
說起這個事,一家人都沉默了。
源頭還不是因為她們家!
出了個禍害親妹妹的元臨夏,現在大家都不相信元冬靈還活著,堅定地認為她是鬼魂,就怕什麽時候撞上了,被身懷怨氣的她弄死......
“冬靈,你,”程氏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鼓起勇氣開口:“你打算怎麽處置你二姐?”
“你問這個幹嗎?”元添福一聽就覺得不妙。
這個事兒已經不是他們一家人能解決的了,事關整個村子,連村長林成風都沒催促,孩子他娘亂問什麽!
“我,我又管不了,還不興我問問嗎?!”程氏也有自己的想法,說道:“之前是我以為冬靈回不來了,可是現在她好好的,她二姐被關在祠堂,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我就想著你稍微懲罰一下,讓她早點回來吧......”
“祠堂那麽黑,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給她送飯菜和水,會不會有人欺負她......”望著麵前完好無損的元冬靈,程氏忍不住替身在祠堂的元臨夏擔憂起來。
“你,你這個娘們,你怎麽一點都拎不清呢!”元添福大怒,指著她就開始罵。
“我看臨夏之所以那樣,就是被你慣壞的!”
“做了這麽大的錯事,不想著教訓讓她改正,隻想著讓冬靈放過她,你就是這麽教的?”
程氏被指責,眼淚霎時間就掉下來了。
“冬靈是我生的,可是臨夏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讓我怎麽辦......”
“你!”元添福氣得不輕,後退一步坐在椅子上,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說道:“都說我偏心冬靈,依我看咱們家最偏心的就是你這婆娘,老是縱容臨夏!”
程氏委屈地擦拭眼淚,“我沒有,我也疼冬靈的,可她這不是沒事嗎?”
元冬靈沉默了。
她看看爹,再看看娘,緊抿著唇。
元元攥緊了她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兩人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