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都是為了你
之前狗蛋爹娘都說薑老頭已經兩年說不出話來了,之前來的兩次,他也是隻會瞪眼,一個字都沒說過。
現在他突然開口說話,嚇了眾人一跳。
特別是狗蛋爹娘,更是驚的跟見了鬼一樣。
薑老頭伸著胳膊指著他們罵。
“你們這兩個混賬,畜生,你們不孝,為了訛人就折騰我老人家!你們該天打雷劈!”
他拍著腿大喊大叫,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宋老太過來問:“薑老頭,到底怎麽回事兒,你跟我們大家夥說清楚啊。”
薑老頭跟找到靠山一樣,擦著眼淚斷斷續續的把事情說了。
原來,狗蛋爹娘把薑老頭抬回去之後,根本沒好好招呼,他們把他傷口上的藥膏全都挖下來放在一邊,等到來百草堂的時候再給敷上。
這麽下去,藥當然起不到效果,不管給他上多少藥,他都好不了,還因為傷口暴露在外麵,隻會越來越嚴重。
“哎呦喂,真是不孝順,生生的把藥挖出來,那得多疼?”宋老太也感同身受一樣哭起來,罵著狗蛋爹娘不孝順。
狗蛋爹趕緊說:“你別胡說,我是親兒子,怎麽可能這麽對親爹?”
“啊呸!”
薑老頭罵起來:“你根本不是我兒子,你娘那個賤貨當年在村裏跟人有一腿,嫁給我的時候就懷上你了。你們母子倆都知道這件事,還哄著我對你好,苛待我兩個親兒子。”
他激動的拍了腿一下,結果疼的差點抽過去。
宋酒兒不管他們這些東家長西家短的事兒,就是看他這一下都覺得疼。
她早就看出來狗蛋爹娘回去後就把藥挖出來,這種招數很簡單粗暴,但是很管用,也是他們能用的最方便的辦法了。
上次沒拆穿,是因為她說出來用處也不大,還不如讓薑老頭自己說出來。
而她這兩次給薑老頭吃的藥還有施針都是在治療他的聲帶,上次還沒完全起效,這次終於有了效果,才讓他自己說出真相。
至於他所受的罪,也是他應得的。
她隻是想薑老頭說出薑老大不孝順的事兒,誰知道還能挖出這樣的秘聞。
這時候,從人群裏跳出來一個人,大喊道:“爹,你說真的?大哥不是親生的?”
跳出來的人是薑老二,是宋酒兒讓薑沉去鎮上找來的。
薑老頭偏心,他們兄弟必然不和。
隻說出薑老大不孝順,作用不大,得讓另一個能因此而得到好處的人出現才行。
薑老頭哭著說:“兒啊,爹糊塗啊,被這母子倆騙了。當年我發現真相質問他,他就推我下山崖,幸好被人救了撿回一條命。”
“但是從那之後我就癱瘓也說不出話來,被這個畜生虐待了兩年啊,兒子啊,你要幫爹,爹對不起你。”
薑老二怒不可遏,立刻上去跟薑老大廝打起來,喊著讓他把家裏的財產還回來。
宋老太看他們打架才不管誰輸誰贏,她隻管一件事。
“大家看看啊,這薑老頭遲遲不好,不是我孫女治的不好,是他們自己作孽。還有,大家看看,薑老頭兩年沒說話,都被我孫女治好了。這是騙子嗎?這簡直就是活神仙下凡。”
她趁機又是一頓鼓吹,把宋酒兒說的天上有地下無的,讓大家都看清楚,不要再被騙了。
眾人也是覺得宋酒兒確實厲害,他們可是親眼看見她治好薑老頭的。
那銀針一紮,人就會說話了,這簡直跟仙術一樣。
狗蛋爹娘來詆毀宋酒兒,不光沒壞了她的名聲,反而給她造了聲勢,更把自己搭進去了。
薑家怎麽打怎麽鬧,宋酒兒也不管,隻管開藥收錢。
這一次,她多收了銀子。
剩下的,薑老二自然會收拾。
薑家回去後打了一場,還找了他們薑家的族長和族老們湊在一起鬧了一場。
最後認定了薑老大確實不是薑老頭的孩子,沒有權力繼承他們薑家的財產,必須還回來。
薑老大夫婦倆和孩子都要被攆走。
但是他們倆不肯走,說那房子是他們夫婦倆蓋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是不走。
最後鬧得太難看,讓他們夫婦倆去住了薑老二之前的破房子,薑老二住進了大房子,還得了很多的地。
有個人說了一句薑沉,但是薑老二立刻說薑沉被賣出去了,就不是薑家的人,不應該再回來分財產。
這畢竟是家事,薑沉也確實進了宋家,那幾個人也就沒再說什麽了。
宋酒兒還問起薑沉:“其實你也可以回去爭財產,你想回去嗎?”
薑沉堅定又厭惡的搖頭:“我不回去,爭奪那點東西沒什麽意思,我想要的可以自己掙,我會賺那十倍百倍的田地回來,到時候氣死他們。”
“好,還算有點誌氣。”宋酒兒的小胖手拍拍他的肩膀:“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誌在四方,不要局限於那點蠅營狗苟的利益。”
她的手跟個小饅頭一樣小,肉肉軟軟的,拍在人身上也軟綿綿的,讓薑沉不自覺地往下邊縮了縮身子,好讓她能拍的更容易點。
隻是她很快就把手收回去,又繼續研磨藥材去了,讓薑沉忍不住有些失落。
“對了,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能讓他說話?為什麽要等到第二次之後才讓他開口?”
要是早點開口,不就能少受罪嗎?
她總說醫者仁心,為什麽要讓薑老頭多受兩天罪呢?
宋酒兒轉頭跟他笑了笑,露出一側虎牙,就像是個要吃人的小妖怪。
“當然是為了你啦。”
“為了我?”
她點點頭:“對啊,為了你。”
“你爺爺是兩年前癱瘓,你爹娘是四年前走的,這兩年間,作為親祖父他對你沒有半點照看,反而一樣苛待嫌棄你。就算他是你爺爺,我也不許他欺負我的人。”
她笑的那般張揚又壞心眼,卻讓薑沉覺得這是他見過最溫暖的笑。
就算是他的爹娘,也從來沒對他這麽好過。
“謝謝。”
薑沉忍住了不讓自己發出哽咽的聲音,扭頭,直接起身回屋裏去了。
宋酒兒還覺得奇怪,這孩子,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