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借口

夜景翊被皇叔深邃陰沉的眸子,看得渾身不由一怔,夜熠辰當今攝政王,平日雖是個閑散王爺,但是權利是有的,隻是這個皇叔一派的從容祥和,從未與人臉紅過。

今日竟然為了這女人,放出如此狠話,從前皇叔雖有常來太子府走動,舉止也無不妥之處,現在卻不得不讓他重新審視這個皇叔,而且他說的這句話簡直是如同棒槌,將他狠狠砸痛。

本來這種事本要關起門來偷偷辦的,但是誰能想到這半夜三更下著瓢潑大雨,皇叔竟然突然到訪,而且一來就直奔後院。

要殺了蘇沫的事,還被抓個正著,現在他就算想要解釋,皇叔怎麽會信?他臉色有了一絲慌亂,上前一步看著攔在蘇沫身前的皇叔道。

“皇叔你誤會了,這件事另有隱情,本殿也是被迫而為之。”

而被突然闖進來的男子保護的蘇沫,一時間有點懵,但是她的人生安全總算是得到了保障,整個人也鬆懈下來,癱坐在**,將身側光溜溜的孩子放到另外一側,將被子緊緊的包裹住三個孩子。

這三個孩子本來就早產,體溫本來就低,好在體重還算可觀。

看著三個小奶包睡得香甜,並沒有哭鬧,她的心才算放了下來,看著護在床前的男子,她才從原主的記憶中得知,這人是當朝攝政王,是個閑散王爺。

但是她總覺得這隻是表象,想想看當朝攝政王啊,能夠與當朝皇帝匹敵的存在,在朝堂上能夠插手朝政,也是能夠逆轉局勢之人,又怎會像表麵如此簡單?

至於為什麽他會突然出現在太子府,而且又是在深夜,外麵還下著瓢潑大雨,她隻從原主記憶中得知,這個皇叔一直對原主關愛有加,是當做小妹妹般的疼愛。

今夜深夜前來,想必是擔心她的身子,畢竟這麽大個肚子,早產也是意料之中的,況且夜熠辰早先就知道太子對太子妃的事充耳不聞,更別提半點的關懷,他今夜總覺得心口喘喘不安,所以才冒著大雨前來,沒想到真的出了事,他若是再晚來一步,可能再也見不到他的阿沫了。

這個讓他生出別樣心情的小丫頭,生活中有了這丫頭的身影,他的生活才有了色彩,他一直把這丫頭當做妹妹,卻不曾想,今夜看到那女人持刀要殺了沫丫頭,他渾身的暴怒,即將衝破體內外溢。

聽到太子殿下說他是迫不得已,他笑了笑得讓人如芒在背。

“本王竟不知阿沫一介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竟然會讓太子殿下迫不得已,才要將人偷偷殺之,還是讓阿沫的嫡姐出手。”

夜景翊被他這笑看的渾身不自在,該死的他怎麽沒有早早的讓人守在外麵?連皇叔進來了也不知道,否則怎麽會有這檔子事?

而被夜熠辰踹飛的蘇煙,直直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良久才看到,那女人手動了動,蘇煙從暈厥中醒來,隻覺得渾身五髒六腑疼痛難忍,連呼吸都是疼的。

聽到房間內的聲音,她忍住劇痛,雙手強撐著坐起了身,剛坐起來就忍不住的咳嗽,隨即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地麵。

這邊的動靜,終於引得房間內兩個男人的目光,夜景翊看到她傷勢如此嚴重,眸光沉了沉,一旁被嚇傻了的嬤嬤,在接收到太子殿下陰冷的目光時,這才回過神急急忙忙去攙扶蘇煙。

夜景翊走過去,將她扶落座在椅子上,看著她臉上的傷,對外大吼一聲。

“人呢都死了嗎?還不快請太醫。”

蘇煙看著夜熠辰,唇角還留著絲絲血跡,滿目哀傷,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問道。

“王爺,試問臣女從未得罪過王爺,為何王爺要對臣女痛下殺手?”

夜熠辰看著對麵,這一對人模狗樣的男女,冷哼一聲,嗤之以鼻道。

“本王為何對你痛下殺手?這件事情蘇小姐想必是最為清楚不過的,本王竟不知,一介小小臣女,竟然敢在太子麵前公然行刺太子妃,本王想問一下兩位,想要本王如何參你們一本?”

說到最後夜熠辰唇角掛著一絲冷笑,那抹笑不達眼底,把兩人給看的一陣毛骨悚然,兩人知道這次的事情不能善了,蘇煙嫉妒夾雜著憤憤眸光,看向被那高大身影擋住的床圍道。

“攝政王有所不知,庶妹犯下了彌天大罪,為了不殃及我丞相府的名聲,臣女才來太子府做這惡人,並非如同攝政王所看到的一樣,這個原因讓人有些難以啟齒,太子妃懷的並非太子殿下的骨肉,如若這事讓那孽種的父親知曉來鬧,太子殿下往後還如何做人?皇家顏麵何在?所以臣女才來做的這惡人,並非是太子殿下心狠,還望王爺明查。”

夜熠辰在聽到這個解釋後,渾身不由一震,隨即才穩下心神,她蘇煙什麽心思誰人不知,現在空口白話,誰都能說的出來,並不可信。

而吃驚的並非夜熠辰一人,還有當事人蘇沫,她更是一臉懵逼,怎麽可能?原主懷的不是太子殿下的孩子?

就在兩人疑惑間,夜景翊開了口。

“皇叔此事確實如此,新婚之夜本殿一直在席位上敬酒,深夜才前往新房,但是等本殿到的時候,房間一片昏暗,還不時傳來男女辦事時,讓人難以啟齒的聲音,這件事情本殿沒有讓人聲張,當時聽到聲音的丫鬟小廝都被杖斃,拖到今日屬實無奈,煙兒卻說此等醜事萬不能留在本殿府上,所以才有了剛剛的一幕,在生產之日,蘇沫魂歸西去,沒有人會知道始末,這個真相就能深埋地底,方能保存皇家顏麵。”

聽聽這一通說辭,若是不知曉實情的人,定會被感動,但攝政王怎會輕易相信,在聽到他護著的小丫頭是在新婚夜,被人侮辱奪去了清白之身,渾身不由一陣抽痛。

小丫頭大婚那日,他也在場的,但那日剛好是他火毒發作之日,還沒洞房他就發作了,後來的事有些記不大清了,好像糊裏糊塗進了一間掛著紅布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