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因由
一早林湘天蒙蒙亮起床收拾院子的時候，隱約聽到隔壁王月嫂子跟人在說昨天鬱婉雲被送醫院的事。
林湘心中得意，鬱婉雲這個肌肉痛怎麽也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好，這隻不過是給她個小教訓罷了，大招還在後麵呢。
她鬱婉雲差點害了兩個孩子的性命，就這點懲罰可不夠。
鬱海生在林湘起來的時候就醒了，他沒動看著林湘在家一會做飯，一會收拾滿是荒草的院子。
他心中感歎果然不能聽信傳聞，林湘這麽勤快，怎麽可能是個好吃懶做的。
林湘一早起來，害怕鬱海峰和鐵蛋冷，特意用西屋的鍋做了早飯，這怎麽看也是個心地善良的媳婦。
鬱海生摸了一下已經沒什麽溫度的炕，心想如果她知道心痛一下自己這個當丈夫的那就更好了。
“我來吧。”
鬱海生接過林湘手裏的水桶，很是利落的拿起扁擔去挑水。
沒一會功夫，他就挑了滿滿兩桶水回來。
林湘看著鬱海生那穩健的步伐，心裏很是嫉妒，她這小身板提一桶水都累個半死，鬱海生挑兩桶卻跟玩一樣，人比人簡直氣死人。
“海峰，鐵蛋起床了，這都幾點了還賴床。”
鬱海生挑完水，見兩個小子還沒起床，朝著西窗就喊了一嗓子。
“他們還小，正是長個的時候，先讓他們睡會，再說昨天他們著實被嚇著了，讓他們多歇息一下。”林湘勸道。
林湘話音剛落，兩個小子已經穿戴整齊，跑了出來。
“哥。”
“小姑夫。”
兩個小子有些害怕穿軍裝的鬱海生，說話聲音都小了。
“看到牆根下的那些木柴了嗎？吃過早飯就給我把木柴給劈了，劈不完不許吃中午飯。”鬱海生吩咐道。
牆根下的木柴是去年冬天鬱海生從山上砍的，他著急回部隊也就沒時間劈，今天正好用來懲罰兩個小的。
鬱海峰看著那小山一般的木柴堆，差點沒哭了。
“哥，這也太多了一點，我和鐵蛋劈一天也劈不完啊。”
“你也知道劈不完啊，昨天你帶著鐵蛋去水庫玩的時候，你怎麽不知道都開春了，水庫邊上的冰薄啊，別給我廢話，趕緊吃飯幹活。”
鬱海生還是頗有威嚴的，他發話鬱海峰和鐵蛋隻能照辦。
鬱家兄妹五個，現在除了鬱海生成婚了，其他幾個都還小。
兩人回鬱家的時候，杜蓉早早起來給幾個孩子準備早飯。
“娘，我回來了。”
“海生。”杜蓉正在堂屋燒火，一聽到鬱海生的聲音，急匆匆跑了出來。
“工作上可還順利。”杜蓉很是擔心的問道。
“一切都好，爹呢？”
兩人說話間並沒見鬱建輝出來，不免問一句。
他這一問，杜蓉麵露古怪，隻說鬱建輝帶著鬱海生大妹鬱小月去了他們外婆家，過個一兩天回來。
鬱海生兄妹五個，他是老大，有一個剛18的妹妹和三個年紀尚小的弟弟。
這一家子吃飯得比幹活多，就算杜蓉忙死忙活，也就勉強能讓家裏幾個孩子不餓肚子，至於吃什麽就沒那麽講究了。
鬱海生不是個話多的，跟杜蓉說了兩句話，就默默幫著幹起活來。
林湘見鬱海生幫忙幹活，她總不能當甩手掌櫃的吧，也跟著一起忙。
“海生，你今天才剛回來，趕緊回去歇著去，家裏這點活我自己忙過來了，不用你。”杜蓉見大兒子一進門就幫忙做這做那，心中滿是酸楚。
她的海生多好啊，當初她怎麽就眼瞎讓他娶了林湘。
杜蓉的目光落在林湘身上，隻見她拿著鐵鍬正在打掃雞圈。
這倒是出乎杜蓉意料，平日裏林湘好吃懶做，別說打掃雞圈了，她自己家院子她都不愛打掃，昨天她去她家的時候，院子角落裏都長起荒草了。
難道林湘經過昨天的事，真的變好了？可變好了又能怎麽樣？
杜蓉暗暗歎了一口氣，找了個理由把林湘支開，她悄悄把鬱海生叫進屋裏。
“海生，你的離婚協議拿回來了嗎？你是個什麽意思？”杜蓉滿麵愁容地問道。
如果林湘隻是好吃懶做，她也就認了，可林湘有個相好的，還不是完璧之身，這讓杜蓉如鯁在喉，心裏難受的厲害。
“娘，關於林湘那個相好的事，你是從哪裏聽來的？”鬱海生沉著臉問道。
“是你堂妹婉雲說的，婉雲前段時間在學校談了個男朋友叫王越，好巧不巧的那個那個王越在林家村下鄉當過知青，聽婉雲說林湘一直喜歡王越，家裏有什麽好吃好用的都往王越家裏送。”
“但王越沒看上林湘，後來林湘聽說婉雲和王越在一起了，她還給王越下了毒，脫光了鑽王越的被窩，也正是因為此事王越搬去鎮上住，而林湘沒臉見人，跑上山去，好巧不巧地讓你遇上了。”
提起這些事來杜蓉心裏就跟吃了蒼蠅一樣惡心，林湘長得也不醜，怎麽就做出這樣的下做事來。
“娘，這些都是婉雲親口說的嗎？”鬱海生的聲音聽起來好似很平靜，但他那雙幽暗的眼目裏卻泛起了狂風暴雨。
“是婉雲親口跟我說的，要不我也不會給你寫信，讓你帶離婚協議回來。”說著杜蓉又歎了一口氣，如果不是這事，杜蓉感覺自己真的可以慢慢接受林湘。
鬱海生沉默了一會，說此事在等等看，不能隻憑借鬱婉雲一麵之詞。
如果是以前的鬱婉雲鬱海生說不定現在就信了，可鬱婉雲因為一根紅頭繩差點沒還是鬱海峰和鐵蛋，他就覺得鬱婉雲說的話，他不能全信。
“此事你去找林湘對質，她肯定不會承認的。”
“娘，我自然有辦法知道此事是真是假。”鬱海生沉聲說道。
鬱海生從杜蓉家提了一些新鮮的小榆錢回家。
隻見剛才劈柴的鐵蛋和鬱海峰不都在，隻有林湘在收拾木柴。
“他們人呢？”
“剛才我哥來把鐵蛋接走了，海峰自己回家了，你沒遇上他？”林湘奇怪地問道。
鬱海生沒接林湘的話，把手裏的籃子往屋簷下一放，說道，“林湘，你進來一下，我有事情想問你。”
林湘見鬱海生一臉的嚴肅，心中暗暗驚叫，鬱海生不會是要拿離婚協議書吧，那真是太好了。
“找我有什麽事。”林湘笑盈盈的說道。
林湘敢進裏屋，還沒站穩，一下就被鬱海生撲倒在門板上，她隻感覺自己後背被震得生痛的。
“鬱海生有話好好說，你發什麽瘋。”
獨屬於鬱海生的氣息鋪麵而來，兩人的臉離著也就一拳的距離，林湘緊張的感覺自己都不會呼吸了。
“我就問你一句，你還是完璧之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