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冒牌城隍

在回來的路上,陸雅茹還在車上和我談到了霍瘋子,沒有想到,我前腳趕到家裏,這個霍瘋子就追上門來了。

在他的前額上同樣有一個血窟窿,臉上塗滿了鮮血和白色的腦漿。

霍瘋了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一對眼睛卻閃爍著暴戾的氣息。

“霍瘋子,原來是你!”

三年前,我陪孫家勇從縣城回來後,一直忙於後山的事情,沒顧得上再打聽屠紅燕後續的事情。

從霍瘋子後腦勺和額頭上的血窟窿上來看,這家夥後來一定是被警方抓捕了,因作惡多端吃了槍子兒。

果然不出我所料!

霍瘋子滿臉猙獰地冷哼了一聲,說道:“姓夜的,本道在屠家的事情,如果不是你從中插了那麽一杠子,讓我的計劃失敗,我怎麽會落到警方手裏又被槍決的下場?”

“三年了,我一直死不瞑目,想尋找到這個與我作對的人!”

聽了他的話,我忍不住冷笑道:“霍瘋子,明明是你作惡在先,而我隻不過想幫朋友尋回他弟弟的屍體,你還怨得了別人?”

“我不管別人是什麽動機,”

霍瘋子怒吼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誰要破壞我的好事,我就與他不死不休!”

“你是怎麽尋找到我的?”

我懶得和這個瘋子理論,問道。

霍瘋子嘿嘿陰森地一笑,說道:“我能夠尋找到你這裏,全拜你的朋友馮青竹,是他告訴我的。”

這時,我微微聞到從霍瘋子身上泄露出來的一點香火氣。

我眼皮立即一連猛跳了幾下,冷不丁地想起一件事情。

按照陰陽定律,凡是罪犯在陽世被警方抓住槍決了後,當即就會魂飛魄散,連鬼都做不成的,他怎麽還能以鬼的身份生存到現在?

難道在他死後,魂魄不僅沒散,還被人供奉了起來,三年多來,一直在享受人類敬獻的香火?

像他這種罪大惡極的犯人,死有餘辜,怎麽可能會有人給他塑金身,供到廟堂,日日向他敬獻香火呢!

就在我疑惑間,霍瘋子一聲尖嘯,麵目猙獰地向我撲了過來。

我一閃避到一旁,他長手一揮,指尖吐出五縷黑煙,化成五把短刀,撲向我的麵門。

說時遲,那時快!

我右手一揮,一張黃紙符已經懸空而起。

“破!”

隨著我的一聲大喝,黃紙符淩空炸出一片火光,直接摧毀了霍瘋子的那五把短刀。

你霍瘋子活著,我的確有幾分忌憚。

現在你隻是一介死鬼,又不是什麽難纏的惡煞,我還懼你何哉!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我左手掐了一個金光頂印訣,右手又一連向對方扔出去幾張黃紙符。

噗、噗、噗……幾張黃紙符在霍瘋子的頭頂,腳下,胸前和身後,連續爆出了一片火光。

霍瘋子本事再大,此刻畢竟隻是一個厲鬼,哪裏抵擋得了我黃紙符充滿了法力的火光!

“啊!”

一聲恐怖的慘叫,霍瘋子癱軟在地上。

哪料,一眨眼間,霍瘋子化作一道青煙,青煙接連在地上旋轉了幾下,吸取了幾分地氣後,又化成了一個人形。

隻見此人頭上戴了一頂軟翅紗帽,身上穿一領內紅圓領,腰間束一條犀角大帶,踏一雙歪頭皂靴,長了一臉絡腮胡子,瞪著一雙滴溜溜圓的豹子眼。

看這一身穿著,這不是城隍爺,還會是誰?

城隍爺是陰間的地方官員,相當於今天陽世的市長。

在這個城隍爺的身後,還跟著一溜文武判官、牛頭馬麵和枷鎖將軍等。

記得爺爺曾經和我說過,一般陰陽術士接了活趕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都要先去當地的城隍廟裏敬上一炷香。

一般資曆淺的陰陽術士,甚至還要祭獻出一些三牲六畜等貴重的供品,來取悅城隍爺。

這麽做的目的,實際上也就是向當地的城隍爺討個好,比喻我來這裏,如果涉及陰司上的一些鬼和事情,還請城隍爺能夠睜一眼閉一眼,不要從中橫生阻隔。

不過,一般道行深的人,倚仗著藝高膽大,無需到城隍廟去的,即使是去,這也是出於禮節性的招呼一聲。

城隍爺也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人,逢到軟鱉蝦,逮到一個是一個,吃拿卡要樣樣來。

遇到那些道行深的人,根本就不敢得罪,慫得跟弱雞似的。

“好一個膽大妄為的夜十三,你身為陰陽道士的後人,居然敢襲擊本官,該當何罪?”

此刻,城隍爺憤怒地朝我喝道。

聞言,我忍不住嘴角一抽,噗哧一笑,道:“霍瘋子,你生前胡作非為,惡貫滿盈,被陽世警官判為死刑!”

“想不到你死後還敢冒充城隍爺,簡直罪不可恕!”

噗!

我又是一張黃紙符扔了他的頭頂心上,炸出一片火光。

誰料,火光的法力並未給他帶來任何傷害!

他將袍袖一抖,一股大力突襲而來,我被掀得淩空翻了一個跟頭。

啪!

頭下腳上,我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腦袋正撞在地麵上,疼得我眼冒金星,差一點就暈了過去。

“將他拿下!”

城隍爺一聲怒喝,枷鎖將軍和牛頭馬麵等,旋風一般向我猛撲了過來。

在龜殼鎮死瞎子的棺材裏,讓我無意中開啟了透視眼,這個城隍爺在我的眼裏,完全就是霍瘋子的化身。

至於那些什麽牛頭馬麵、文武判官和枷鎖將軍等,隻不過是一些老鼠精幻化出來的。

可著實讓我震驚的是,霍瘋子這個鬼祟,隻是頂了城隍爺的一張皮囊,居然變得如此生猛強悍。

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霍瘋子被擊斃後,他的魂魄沒有散去,化身成了城隍廟中的主宰。

這樣一個冒牌城隍,又是如何取得人類供奉香火的呢?

眼看的那些冒牌的牛頭馬麵,即將要撲到我麵前的時候,我強忍住頭部的疼痛,就地一個十八滾。

手一招,我從黃皮袋裏取出了幾根桃木釘,朝著幾個老鼠精扔了過去。

嗖!

嗖!

嗖……

桃木釘化作幾道殘影,向那些老鼠精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