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鼠出喪
可是,那個保鏢的拳頭剛揮過來,站在我旁邊的陸雅茹側身一閃,一記漂亮的鞭腿,把長得跟鐵塔似的保鏢,硬生生踹出四、五米開外。
那個保鏢倒也靈活,骨碌一下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有些驚恐地看著陸雅茹,估計他怎麽也想不到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會這麽厲害。
陸雅茹朝他勾了勾手指:“要不要再來一下!”
“不……不……”
保鏢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道,“我這就帶你們去見餘董!”
想不到這個囂張無比的保鏢,就這麽被陸雅茹給治服了。
我朝陸雅茹暗暗豎了一個大拇指,這位大姐得意揚了揚腦袋。
我們跟著保鏢進了別墅,保鏢安排我們坐下,說道:“我們餘董在樓上,你們稍等一會,我上樓向餘董說一下!”
他又有一些為難地說道:“不過,我們餘董是個大忙人,事先沒有預約,他會不會下來見你們,我就不敢保證了!”
我從身上拿出女鬼留下的玉鐲,交給了他,說道:“你把這個鐲子給你們的餘董,相信他見了一定會下來的!”
等那保鏢離開後,陸雅茹問道:“那是一隻什麽鐲子,你怎麽能斷定姓餘的見了這隻鐲子會見我們?”
我笑著說道:“這隻鐲子是昨晚那個女鬼給我留下的,餘半街見了應該是認識的!”
聽我這麽一說,陸雅茹不由得微微一歎,說道:“真是知子莫若母,看來羅小英對自己兒子的稟性非常了解,她怕兒子不理會你,這才拿出這隻鐲子來充當信物!”
正感慨間,餘半街跟在保鏢的後麵,從樓上下來了。
我特意打量了餘半街一下,個子挺高大的,四方臉,濃眉大眼,步伐鏗鏘有力,很有一些商界強者的威勢。
令我瞳孔緊縮的是,是他的眉心同樣有一豎刀紋,看上去也有開顱之兆。
這讓我不由得有一些疑惑,不會是有什麽仇家尋上門來,專門用刀來劈他們的頭顱吧!
正在我思索間,餘半街手上拿著那隻手鐲,麵色鐵青地走到我的身邊,憤怒地質問道:“這隻手鐲你是從哪裏來的?”
我淡淡一笑,說道:“昨天晚上,你媽去找我,是她留下給我的!”
“一派胡言!”
餘半街聲嘶力竭地怒吼道,“我媽早在五年前就去世了,她怎麽可能會去找你的?”
“餘先生,有些事情可不是用常人的思維來理解的,”
我鎮定自若地提醒他道,“你應該記得,早先年你母親去世下葬後,一連幾次卻被發現墳墓是完好的,可她的屍體卻從裏麵出來了,吊在旁邊的柳樹上,你說,這件事情又從何解釋?”
“這……”餘半街一下子被我的話給噎住了。
半晌他朝我問道,“你是誰,我媽讓你來這裏的具體目的是什麽?”
“我叫夜十三,金寶鎮沙咀村人!”
我淡淡地說道,“你媽見到我,並沒有說什麽,隻是在她臨走的時候,給我留下了這隻手鐲。”
“我想她留下這隻手鐲的目的,為的是方便我能和你見上一麵吧。為此,我今天特意趕到了這裏。”
“可是,待我趕到這裏,卻發現你的別墅內煞氣很重,來到裏麵,又隱隱有血腥之氣。”
“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在最近一個星期內,這裏必有血光之災出現。甚至用不了多長時間,餘家的氣勢必然會出現衰敗跡象!”
“簡直是胡說八道!”
餘半街聽我說到這裏,氣得咆哮如雷,“我看你就是街頭神棍,到這裏純粹是騙錢的。”
“什麽血光之災?我餘家的事業正如日中天,你這是存心恐嚇我麽?”
他揚了揚手裏的鐲子,冷笑道:“一定是你見過我媽生前戴過的鐲子,現在弄一個冒牌鐲子到我這裏來行騙的!”
啪!
餘半街當場把那隻鐲子砸碎在了地上。
鐲子碎了,從中蜿蜒出幾縷鮮血。
可惜,這血隻有我能看到,別人是無法看到的。
玉鐲裏不會有血的,這是來自死鬼羅小英的心血!
隻是餘半街不知其中緣由,枉費老媽在另一個世界裏對他這個兒子的牽掛之心!
那一刻,我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了。
幹我這一行的,一向把尊嚴看得很重。餘半街的話,已經觸犯了我心中的那根底線了。
他既然如此不信任我,就得為自己的言行付出相應的代價!
“雅茹姐,我們走!”
我朝著一旁的陸雅茹說道。
餘半街好像才發現陸雅茹似的,愣了一下。
從他那遲疑的目光中我能看得出來,他的意思一個騙吃混喝的小神棍,身邊怎麽跟著這麽一位美若天仙一般年輕女子。
“你是他什麽人?”餘半街指了指我,朝陸雅茹問道。
陸雅茹揚了揚腦袋,一臉傲慢神色,說道:“我是他的秘書!”
餘半街頓時嗤之以鼻,冷笑道:“真是想不到,這個年頭的小神棍騙術升級了,對外連秘書都配上了!”
我也是無語了,你丫的對外幹嘛說是我的秘書啊?
就看我這一身穿著,還配了爺爺留給我的一隻舊到看不出年代的黃布袋,這形象哪像是配備秘書的人啊!
走出了餘家的別墅,陸雅茹搖了搖頭,歎道:“真是出師不利啊,夜十三,這事就這麽結束了?”
“那還能怎麽樣?”
坐上了車子後,我將頭往後一靠,說道,“人家不吃我這一套,難道我還非得拿熱臉貼對方的冷屁股!”
“等著吧,用不了幾天,他姓餘的就會哭著求上我的門!”
現在餘半街的事業正處於巔峰期,誌得意滿,我卻在這種時候,點明他的危險,他肯定不會相信的。
再說幹我們這一行的,可以說是玩命,一些暗煞防不勝防,弄得不好,反而會丟掉自己的性命。
既然人家要趕我走,我又何必賴在那裏。
有一些人因為開局走得太順了,不狠狠栽一次跟頭,是根本不會掉頭的。對於這種人,原本是命中該有一劫的。
陸雅茹聽我說得這麽有底氣,也就沒再吱聲,專心開著車子。
離開了棋盤鎮不遠,車子嘎吱一下子猛地一晃,停了下來。
“你怎麽在這裏停車了?”我轉過臉向陸雅茹看了過去。
隻見陸雅茹滿臉蒼白地用手指著前麵的路麵,渾身哆嗦地說道:“夜十三,你……你看前麵的路上……”
透過車子的窗戶玻璃,我朝前麵的路上看過去,發現一夥灰色的老鼠,排著長長的隊伍,像人一樣抬著一口棺材,穿戴著白紙的孝衣孝帽,正橫穿著馬路向右邊的山坡上走去。
鼠出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