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是你死,就是爺亡
“孩子,子時將近,我們去吧!”
爺爺看我穿好了紫衣道袍,帶著我就出了門,向村頭走了過去。
到了半夜,村子裏煞氣更重了,周圍的空氣顯得特別的陰冷。每當落黑的時候,村子裏幾乎見不到一個人影。
四周陰風颯颯,宛若寒冬臘月的雪夜,好在我穿著天仙洞衣,身上絲毫也感覺不出陰冷。
爺爺臨出門,就穿了一身棉襖棉褲。
這種煞氣所散發出的陰寒,是很傷身子骨的,出門前,一定要穿著保暖。
距離村頭那棵老槐樹有五、六十米遠的時候,爺爺從布袋裏取出一束香,點燃了,交到了我的手上。
當我雙手捧著香,快走到千年老槐樹身邊的時候,發現老槐樹好像害怕似的,三個成年人都難以抱過來的樹身,居然在我麵前顫抖個不停。
這時,在我周圍的空氣,也好像變成水一般實質性的東西,在老槐樹不停地顫抖中,**開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在那漣漪向外散發的時候,無數霧蒙蒙、影綽綽的灰色影子,四處亂竄,卻又掙不脫漣漪逃離出去。
槐樹一直被稱人們為木中之鬼,木質屬陰,在一般人的心目中,為招鬼之樹,樹幹裏經常聚集了一些孤魂野鬼。
村頭的這棵老槐樹有一千多年的曆史了,樹中也不知吸收了多少孤魂野鬼的靈氣。
按爺爺的話來說,這樹皮比鐵還堅硬,刀砍不進,現在早已成了樹精。
是樹精必然孕育出了精胎,這種精胎吸收了千年的日月精華,這種日月精華也就化成了世間最難得的靈體。
今天夜裏,爺爺領我來到這裏,名義上是拜老槐樹,其實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奪得這種靈體。
爺爺說在我出生的第二天,在接受朝拜的百鬼當中,其中有四大鬼王,賦予了我強大的能量。
而我在接受百鬼朝拜的時候,這棵千年老槐樹就是強有力的見證者。
這棵千年老槐樹即使已成精,但也擔不得我三拜的。
因此,當老槐樹看到我身披天洞仙衣踏步而來,好像早已明白我所來的目的,一下子嚇慌了神。
“太上老君教我神方,專誅邪煞,收攝不祥,前有黃神,後有越章,本尊來此,專借靈障,還望贈予,不得隱藏!”
“急急如律令!”
我的聲音在夜空中,帶著一種尖嘯,環繞在四周,顯得特別的詭異。
連我都不敢相信,這會是自己的聲音。
念罷咒語,我衝著這棵千年老槐樹拜了三拜,剛將香插在地麵上,一道閃電撕裂夜色,落在了老槐樹的頂部。
轟!
一道巨雷,穿雲裂石,將老槐樹一劈為二。
老槐樹的一半,轟然倒在了地上,瞬間,被雷火焚為焦炭。
而另一半老槐樹,依舊青枝綠葉,華蓋如傘,傲然屹立在村頭。
這時,從樹心處突然彈起了一道燦爛無比的霞光,圓如抱柱,衝天而起。
我一眼發現,在樹中間有一塊綠色的物體,宛若人類的心髒一般,在那裏不停地砰砰跳動。
“孩子,趕快,將那東西拿到手上,這也隻有你能取出,別人是萬萬得不到的!”爺爺在一旁急忙向我大聲叫喊道。
說時遲,那時快!
箭步一躍,我急忙撲上前去,伸手抓住了那塊心狀物體。
滋!
那心狀物竟冰涼徹骨,幾欲將我的手凍僵了。
在我剛剛取到手裏,心狀物便融化在了我的掌心中,那種徹骨的冰涼轉眼之間,便彌漫了我的全身。
我感覺自己已經成功地被凍成冰棍了。
就連那件天仙洞衣也沒能夠化解掉我通體的寒氣!
叮!
此刻,我胸前佩戴的那塊護令牌,產生了異動,散發出一道白練般的光芒,纏繞在了我的全身。
瞬間,白光化為綠色的光芒,我身上的冰寒之氣,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一陣暖意回歸了全身。
而我取出那塊護身令牌一看,原本白色的玉牌,通體化為翡翠般的綠色,從上麵符紋中流轉著一層層美麗的靈氣。
“孩子,這塊護身玉牌從此將和你同氣連枝,想丟都丟不掉了!”
爺爺一臉的滿意之色,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說道,“明天中午,爺爺正式給你解除身上的封印!”
說完,他又從布袋裏取出一束香,點燃了,朝著那棵千年老槐樹拜了三拜,笑嗬嗬地說道:“老槐樹啊,老槐樹,承蒙你一片盛情,賜予了我孫子的寶貝,以後每年的鬼月,老朽都會來拜你!”
明明是強奪了老槐樹的靈體,卻被爺爺硬說成老槐樹賜送的了。估計這棵成了精的老槐樹聽了,是欲哭無淚。
爺爺拜罷老槐樹,便將手裏的香插在了地上。
“孩子,我們回去休息,把精神養足了!”
爺爺一邊對我說著,一邊將橫在地上那半邊被焚為焦炭的老槐樹,扛在了肩膀上。
我問爺爺把這扛回去做什麽。
爺爺朝我神秘的一笑,說道:“這可是寶貝啊,把它碾成粉末,可治煞病。一般人中了煞,即使被除煞後,身體很久都難以恢複過來。”
“而這種粉末,隻稍取半小勺,化成一缸水,就能治一村人!”
我沒有想到這被焚為焦炭一般的老槐樹,還有這麽神奇的作用。
“爺爺,還是讓我來扛!”我伸手要去搶爺爺肩膀上的槐樹炭。
爺爺連忙避開了,向我笑著說道:“孩子,這也就百把斤的重量,這點重的東西爺爺還是吃得住的。”
“你身上穿的那件紫衣道袍,是貴重物品,可千萬別弄汙了!”
聽爺爺這麽一說,我也不敢和他爭了。
回到家裏,我和爺爺洗漱了一番,各自躺到了臥室裏。
臨睡前,我從身上取出那塊護身令牌,欣賞著上麵流動的靈氣,兩手在上麵不舍地撫摸著。
這塊護身令牌一連救了我兩次性命,我原本就對它充滿了敬意,現在,我對它更是珍惜不已。
我雙手抱拳,緊緊攥著這塊護身玉佩,朦朦朧朧地正處在欲睡不睡間,好像有一隻冰涼而柔嫩如柔荑的手,在我的臉上不舍地撫摸著。
這分明是一雙女人的手!
起先,我原以為是蘇麗的。
可很快聽到傳來女人的一聲歎息。
那一聲歎息猶如浮動在空氣的柔絲,扣緊了我的心尖。
與此同時,我聽到那女人似乎如咽如泣的聲音:“明天你爺爺要幫你解除身上封印,會有大危險,不是你死,就是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