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請鬼咒
我已經從盤繞在錢其貴家門口的陰氣上,看出那是一種糾結不散的冤氣,也就是說,錢其貴死得非常蹊蹺。
不管是誰,是人都怕死。
一個人在不想死的情況,卻被強製而死,從而也就形成冤氣。
而這種冤氣是最容易化煞!
我對身邊的王駝子說道:“你前去看看,如果確定是錢其貴死了,順便打聽一下他是如何死的!”
王駝子聽了,連忙點頭答應了。
人家亡了人,王駝子也不能空著手過去。看來他早有了準備,從包裏取了兩刀黃表紙,還有一個白紙包。
將近半個小時後,王駝子趕回來了。
王駝子一見到我麵,就忙著說道:“小兄弟,的確是錢其貴死了!”
“他死得非常反常,我聽旁邊人說,今天上午他好像要出遠門的樣子,趕到了車站等車子,正做在候車室裏,突然發起了瘋,找了一根鐵棍,使勁往自己頭上砸,一直砸得腦漿迸裂,倒地而亡!”
馮青竹在一旁聽了,嚇得臉變了色,說道:“他是不是偷了孫家文的屍體,被孫家文的魂纏住,這才將自己砸死了?”
這姓馮的真的被嚇狠了,錢其貴的死,讓他立馬就想到了孫家文。
我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是孫家文作的祟,錢其貴是走不出太平間的,向他下手的,應該另有其人!”
“現在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到了晚上再過來,到時我把錢其貴約出來談一下,相信孫家文屍體的下落,以及是誰向他下手的,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馮青竹一臉錯愕地向我問道:“小子,你別信口開河好不好,這錢其貴已經是一個死人,你怎麽約他出來啊?”
想必這家夥對我索回二十萬的銀行卡,一直是耿耿於懷,對我的稱呼總是一口一個小子。
我冷冷一笑,道:“我當然會有自己辦法,約他從棺材裏出來的!”
我們一行人又坐到了車上,馮青竹拉到了一家比較豪華的酒店裏,還給我們開了休息的包間。
反正這些花費都由學校包銷,他也樂得跟在後麵享受一下。
中午的時候,馮青竹安排了一桌子菜,很多我平時都沒見過的,我對孫家勇說,人是鐵,飯是鋼,要想活下去,身體不能垮,一定要多吃。
這幾天來,我估計孫家勇水米都沒沾牙,人瘦了一層。
他聽我這麽一說,點了點頭,難得從臉上擠出一絲笑意來,說道:“十三,你說的不錯,我聽你的!”
“大家要不要喝點酒?”這時,馮青竹問道。
孫家勇說道:“那就來一點吧!”
我知道孫家勇平時是從來滴酒不沾的,此刻他想喝,估計純粹是精神上的需要。
在家裏的時候,我經常陪爺爺喝一點酒的,半斤酒還是可以對付的。
馮青竹立即讓服務員送來了兩瓶白酒。
這一餐飯大家吃的都很盡興。
回到房間裏的時候,孫家勇倒在**就睡著了。
趁著這個時候,我取出了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給爺爺,將這裏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告訴了他。
同時,我也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了爺爺。
“孩子,你做的不錯!”
爺爺在手機那邊又叮囑我道,“我知道你到了晚上想借用請鬼咒,約錢其貴出來與你交談。”
“不過,你一定要注意使用請鬼咒的方式,如果方式不得當,反而會遭到反噬,被鬼煞傷了身子!”
我笑著說道:“爺爺放心,我會注意的!”
“對了,這一大上午,村裏有沒有其他意外發生啊?”
聽我這麽一問,爺爺聲音低沉了下來,說道:“村西頭的趙貴香和楊辣子兩個女人都死了,死的方式和大嘴婆一模一樣,都是自殘的!”
“早在柳小眉被發現懷孕的時候,這兩個女人都罵過她的!”
“隻是她們趁一時口舌之快,沒想到給自己埋下了如此大禍!”
爺爺又歎道:“我已經和這兩家人打了招呼,在胡來財的廢屋基那裏建一個臨時火化爐,骨灰暫時都存放在村部一個空屋子裏。”
“等把後山的邪煞解決了後,再葬到那裏去!”
對於趙貴香和楊辣子,我都很熟悉,嘴快得像刀子,但人不算壞,據我爺爺說,我生下來那兩月裏,喝過她們多次送來的奶水。
我和爺爺聊了一會,就掛了手機,彼此的心情都不好。
也不知道能在什麽時候,想出一個辦法徹底解決後山的邪煞。
臨近傍晚的時候,大家在酒店裏又吃了一頓飯。
這次因為我要辦事,沒再喝酒。
天將黑時,我們坐上了馮青竹的車子。
到了錢其貴所在的小區門口時,天已經黑透了,破舊的小區內沒有幾盞路燈,燈的光線也差,整個小區看上去影影綽綽的,陰氣特別重。
一些蝙蝠在路燈前上下飛舞。
我對孫家勇等人說道:“你們就守在這裏,別和我一道去了,接下來的事情我一個人就行了!”
“我能不能和你一道去看看?”王駝子好奇心滿滿地問道。
畢竟他在醫院的太平間裏工作多少年了,膽子比一般人要大許多。
我笑著說道:“你去可以,但事先我有一個條件,如果你看到了什麽,你千萬都不能吱聲,一旦驚了鬼,就壞事了!”
我這並不是嚇唬王駝子,錢其貴冤氣重,幾近化煞,被我用請鬼咒強行請出棺材,難免心懷戾氣,一旦被驚了,一定會反撲。
到時倒黴自然是王駝子。
聽我這麽一說,王駝子嚇得頓時說道:“那我還是不去了,畢竟正事是第一,我不能耽誤你辦事!”
馮青竹和孫家勇更不敢下車了。
來時,我就準備了兩刀黃表紙,和六百塊錢的白紙包。到了錢其貴家,我自稱是亡人生前的朋友,過來看一下。
能在這麽遲的時間段前來吊喪的,大概我是唯一的了。
接待我的應該是錢其貴的兒子。
我聽王駝子介紹,錢其貴生前根本沒有什麽朋友,前來辦喪的主要是從小就被別人領走的兩個兒子,他們是看在可憐的瞎子媽媽麵子上,才過來的。
至於來的其他人,都是瞎子女人娘家的人。
我把帶來的黃表紙和白紙包,都交給了錢其貴的兒子。
屋子正中擺了兩張長條凳,一口黑漆麻烏的棺材正架在上麵。棺材頭放了一張錢其貴的遺照。
看那錢其貴長得倒也等樣,四方臉,劍眉虎目,唯獨眉心上麵生了一顆黑瘤子,壓在印堂上,這在相學上,被稱作黴痣,表明其人一輩子走黴運。
我身上帶的布袋,可以算得上是百寶袋,裏麵什麽東西都有。
我從袋裏取出了三枝請魂香,點燃了,朝著錢其貴的遺像拜了三拜,插在了香爐中。
然後我左手捏了一個印訣,悄聲念起了請鬼咒:“天長水,地長水,金長水,三水並一水。”
“叫大鬼,請二鬼,四個小鬼把磨推。正推正轉,倒推倒轉,如若不轉,壓在陰山下麵,寄骨千年不許出世,南鬥六郎,北鬥七星,急急敕令!”
“敕!敕!敕!”
噗!
我剛剛念罷,從棺材縫裏爆出一道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