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上原來是這般

佳人與誰約二十六(上)原來,是這般

開學,隻有開學,學校才算真正的活過來了,原先蕭瑟得可以拍鬼片的地方,刹那變成拍青春歌舞劇的絕佳場地,

“小瑩,想死我了啊,可憐的娃兒,你怎麽瘦了這麽多啊……”賈笑摸摸她的臉頰,

林欣瑩也摸了摸,確實消瘦了,手感沒以前好,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我想你想的唄,”林欣瑩管它三七二十一,貼上去抱住她不放,這麽久的暑假,回來就對著四堵牆,真的是怪想念的,

“真的是想我還是想別人呢,”賈笑不相信的樣子,也不想想她林欣瑩,哪有個別人給她想,秦深嗎,她甩甩頭,要把這個意念從腦袋裏清除掉,“我來幫你拿東西,”

“不用,不用,欣瑩,你歇歇吧,有男人呢,這資源怎麽著也得好好利用,給人一個表現的機會吧,”瞧瞧,還是一點都沒變,還擔心她一個暑假,作為職場新人會被磨得銳氣棱角什麽的都收著藏起來呢,嗬嗬,果然是屬於程咬金小強級別的,

“曹操來了,”賈笑看著迎麵走來的吳恒遠,款款一笑,吳恒遠走過去,“笑笑,你瘦了,”他無比心疼的樣子,

“還黑了,”林欣瑩補充一句,壞笑,

“林欣瑩,你不懷好意,”賈笑大叫,撲騰上去要撕她的嘴巴,

“啊,我冤枉,我是指你肯定沒吃好睡好,工作壓力大嘛,我這是心疼你啊,順便暗示某人對你好點兒嘛,”她鬼叫著四處躲藏,

“哎,那不是林欣瑩嗎,”她們兩個停止打鬧,停下來看著旁邊兩個看起來很要好的女生,可是兩個人,她們都不認識,

“你是,”林欣瑩疑惑道,

“我們是大二的學妹啦,林欣瑩,加油哦,”其中一個女生接過話來,做了個加油的動作,一笑,露出來兩個深深的酒窩,還有點靦腆的樣子,加油的動作卻是堅定無比,

“很喜歡你的《你要相信》呢,”另外一個女生熱烈道,

林欣瑩欣喜道:“謝謝,我很開心,嗬嗬,”

“再見了,我們要去逛街啦,”她們手牽著手,親密無間的樣子,跟她們兩個揮手道別,

“怎麽樣,有粉絲的感覺是不是特美,,爽呆了,,”賈笑看著她呆若木雞的傻樣,不知道她在出什麽神,

林欣瑩卻不言語,走過去挽起賈笑的胳膊來,“有沒有覺得她們特別像以前的我們啊,”

“幹嗎說以前啊,現在不像了嗎,”賈笑大惑不解道,

林欣瑩指指臉蛋,示意她羞羞一點的樣子,“以前嫩啊,而且……”她加重了語氣道:“哪兒像現在,你剛才簡直是在追殺我,”說完立馬跑開,

“喂,我說你們兩個,當我是透明的啊,我吃醋了,”吳恒遠衝她們兩個吵吵鬧鬧的背影低吼,

“這麽巧啊,吳恒遠,”林欣瑩回過頭去,有什麽東西在耳邊嘩啦啦地呼嘯而過,是流年,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長出糾纏的曲線……

秦深,你為什麽總是在我以為自己可以忘卻平靜的時候出現,攪動我的心扉,林欣瑩差一點就忍不住要呻吟出聲了,真的,就這麽不能幸免嗎,真的就要這樣糾纏下去嗎,偌大的一個學校,來來往往的車輛,熙熙攘攘的人群,這一周大家都在陸陸續續的返校,為什麽偏偏此時此刻他要出現,還會遇到呢……

走也遇到,來也碰麵,

都怪剛才自己和賈笑瞎鬧來著,延誤時間了,上次,秦深回家,卻是因為沒擠上車而延誤了,往返都這樣湊巧地遇見,難道上天是個些作文的中學生,按照老師的要求精心安排情節,還要首尾呼應,

“真巧啊,真他媽的巧啊,”賈笑激動地直拍手,“走的時候碰到,來的時候又碰到,要不,我做東,今晚咱一起吃個飯唱個歌好好聚聚,”這是賈笑嗎,那個同仇敵愾嫉惡如仇的賈笑,吳恒遠正詫異間見她轉向秦深,“對了,上次幸虧你提醒,不然我就落下一個箱子了,臉麵有電腦呢,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秦深微笑,“沒什麽,”

原來還有這一出,吳恒遠驚訝,他無不愛憐地抓起賈笑的手,嗔怪她:“讓你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小心哪次把自個兒丟了,”

“不怕,你再把我給找回來唄,”她笑,這廝還有臉還得意,

四個人在校園道路上走著,這是林欣瑩最喜歡的一條主道---一整條道路都是香樟樹,到了夏天會有清爽的香味,亭亭如蓋的蓬勃枝葉,擋著了陽光,一整片如長廊般,提供沁人心脾的清涼,香樟樹是奇怪的樹,別的樹木冬天掉葉子,它冬天翠綠依舊,卻在春天掉葉片,老的葉子風一吹就紛紛飄落,鋪成厚厚的一疊,踩上去沙沙有聲,再看枝頭,又是一片新綠把春意鬧了,

回去的路上有點尷尬,沒人說話,從左至右一字排開是林欣瑩、賈笑、吳恒遠和秦深,林欣瑩一心看著前麵的路,努力控製著自己那不聽話要開叉的餘光,處於神經繃緊,戒備戰鬥狀態,讓她再分心先說話是不可能的,

賈笑似乎經過剛才的一番鬧騰加上一直坐車,這會兒貌似有點累了,她懶洋洋地靠著吳恒遠,艱難地挪著步子,秦深向來少言辭,打破這沉默的堅冰的重任就落在吳恒遠身上了,

果然吳恒遠不負眾望,開始問秦深,暑假都幹什麽去了,林欣瑩耳朵處於聽力考試的敏感狀態,聽那頭道:“看看書,幫幫家裏的事情,”

那麽晚上再見麵了,就此別過,

才發現之前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居然都沒有進過ktv唱過歌,沒有拍過大頭貼,沒有一張合影,太短暫,短暫到還沒搜集到一個證明曾經在一起過的實物證據,但是有一起去過寺廟拜佛,一起去公園劃過船,一起去野外宿營,

有過甜蜜,有過痛苦,有過期待,有過失望,有過甜言蜜語,有過傷心爭吵,如此,倒也算完整,

至少,表麵如此,

點了張惠妹的新歌《我最親愛的》,既然有機會再聚,那麽且以歌代話,傳唱心情好了,林欣瑩這樣認真,這首歌也算不上喧囂,賈笑和吳恒遠也不竊竊私語,安安靜靜地聽著,突然覺得房間裏很安靜,安靜得可以聽見突突的心跳,

“經過那段遺憾,請你放心,我變得更加堅強,世界不管怎樣荒涼,愛過你就不怕孤單,我最親愛的你過得怎麽樣,沒我的日子,你別來無恙,依然親愛的,我沒讓你失望,讓我親一親,像過去一樣……”

有些滄桑,除卻巫山不是雲的感覺,需要渾厚一點的聲音,要爆發力強一點的,林欣瑩自認為不太符合自己的聲線,卻毫無保留地投入了百分之百的情緒,

傷感從心而發,一點一點地在房子裏彌漫,

物是人非,

“關係雖然不再一樣,關心卻怎能說斷就斷,我最親愛的,你過的怎麽樣,沒我的日子……”

她一直盯著屏幕,沒去看秦深的眼睛,因為,不敢看,實在是沒有勇氣,怕自己一個沒忍住掉下淚來,也怕他的臉上,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從容淡定,

那種淡定,林欣瑩傷不起,眼睛好癢,鼻子發酸,她連忙把話筒遞給賈笑,“接下來的你唱完吧,”

卻發現是不可能的,真是搞笑了,她都沒哭,賈笑在那兒成了個淚人,抖啊抖的,嘴唇都快咬破了,林欣瑩便遞給吳恒遠,“切歌吧,去趟洗手間,”

起身的時候不經意看到秦深,沒有辦法避無可避的事情,因為他坐在靠門口的位置,林欣瑩坐在最裏邊,他那兒是必經之地,

秦深安靜地坐在那裏,仿佛若有所思,看表情又仿佛是在遊離,他和林欣瑩的眼神沒有交匯,真好,

林欣瑩的眼睛一閃而過,徑直走向門口,輕輕推開,側身而出,清新的空氣迎麵而來,是完全不一樣的氛圍---裏麵天壓抑,外麵自由得很,不由得深深地吸一口氣,

這時候,有個女孩經過她,搖搖晃晃地推開了對麵的門進去,很漂亮的背影,白嫩的耳朵上,是一隻精致的紅蜘蛛,隱約看到裏麵坐著一個男子,一張桌子上滿是啤酒瓶,真叫一個歎為觀止,裏麵的音樂喧囂嘈雜得……都是重金屬啊,聲音都是歇斯底裏的,如果沒聽錯的話是林肯公園的numb(麻木).

林欣瑩繼續往前走,轉彎去洗手間,真牛逼啊,居然點那首歌,難度不小啊,突然覺得蹊蹺,剛才那裏麵放的都是原音,打開水龍頭,洗洗臉,清醒了不少,那隻紅蜘蛛,怎麽那麽熟悉的感覺呢,仿佛在哪裏見過,

林菲,林菲的耳朵上不是黑蜘蛛,就是紅蜘蛛,配上她細膩嫩白的小耳朵,特別豔,特別美,不過林欣瑩以前還和賈笑調侃過,蜘蛛真的很配林菲---一樣的毒,

那個男的,既不是光頭,也不是上回那個追殺他們的那個男生,應該從未見過,

這裏麵,怎麽感覺有貓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