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張氏被休
其他人見顧老太一語定章都不覺得奇怪，就連張氏的兒子顧昌信都沒站出來替張氏說一句話，反而還覺得張氏偷人讓他們二房丟盡臉麵。
隻有十四歲的顧秀娥一聽顧大楊要休了張氏，不由得跪下來向顧老太求情道：“奶奶，求求你不要讓我爹休掉我娘，要不然我娘該怎麽辦呀？”
她抱住張氏的手臂哭得一臉是淚，眼中滿是對張氏的不舍。
她知道娘犯了大錯，可是娘已經四十多歲，被休棄的女人若是回到娘家，那可是要受盡非議的呀。
奶奶逼爹休掉娘，這不是逼著娘去死嗎？
張氏見顧秀娥站出來替她說話，一直以來都高高築起的心防頓時崩塌。
她哭著摟住顧秀娥，安慰她道：“秀娥乖，娘沒事兒，你別因為娘惹你奶奶不高興，等娘走後你要好好做事幹活，待到及笄以後再找個好人家嫁了吧。”
她已經注定不能再留在顧家了，更不能因為自己而讓秀娥遭那老不死的嫌棄。
女兒家不易，要是老不死的以後有心為難秀娥的親事，她這個當娘的在娘家也是做不了什麽。
至於顧大楊和昌信這父子兩人，她早已看透，知道他們壓根托付不了什麽。
顧秀娥不是三歲小兒，哪能不知道張氏在為她著想，她想到顧老太的專製不禁嚇得渾身一哆嗦，不敢再多說什麽，隻有臉上的淚一直在流。
顧老太看著堂中央這一幕，不由得冷哼一聲，老臉拉長：“秀娥你要是心疼你娘倒可以跟她一起回你外婆家，反正咱們家少了你那口吃食，你那侄子侄女還能多吃點兒。”
不過是生的一個賠錢貨罷了，她還巴不得這秀娥跟她娘走呢，真當他們老顧家有多稀罕啊。
顧昌信雖不心疼張氏，但對顧秀娥這個妹妹倒是挺疼愛。
他聽到顧老太的話，倒是開口為顧秀娥說話了，“奶奶，我娘她犯下錯事要被休我們二房無話可說，但秀娥是我妹妹，以後又還要嫁人，就算她留在顧家我照顧她幾年又有何妨！”
奶奶有時候就是太霸道了，要所有人都聽她的服從她的話，可是這個世上哪有這麽好的事。
秀娥再不濟也是她妹妹，把她留在顧家還能幫二房幹些活幫餘氏減輕些負擔呢。
顧老太雖最偏心大房那一家子，但對於同樣是孫子的顧昌信也是疼愛。
聽他這麽一說，她也沒再說顧秀娥什麽，而是催促顧大楊道：“大楊，你去村長家讓他幫你寫封休書，明兒一早就把張氏送回她娘家去，我這個老婆子明日可不想再看到她！”
她邊說邊憤憤的一拍桌子，等說完後便起身回屋，不再去看那糟心的一群人。
顧老太已經下了決定，顧大楊隻好匆匆去李家讓李叔幫忙寫休書。
李叔是村裏目前唯一中過秀才的讀書人，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被大夥兒推舉出來當上村長，這一當就是這麽多年。
顧大楊走後，張氏也沒再跪著，而是耷拉著肩膀回屋收拾自己的東西。
顧秀娥哭著跟在她後頭進屋，母女兩人不一會兒便抱成一團哭了起來。
堂屋裏，其他人也慢慢散了。
蔣氏和顧大柳回到屋裏，兩人也沒再幹啥，而是去了**躺著。
今個兒大院出了這樣的大事，蔣氏心裏憋著正難受，就找顧大柳說起話來。
她用手懟了懟顧大柳，興致勃勃道：“誒，當家的，你說二弟妹平日看著老實巴交又不愛做聲，沒想到幹起事來這麽下作，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呀。咱二弟這麽老實一個人，遇上她真是倒大黴了。”
要說不叫的狗咬人還真是這麽個理，就像張氏那人，平日看著不愛說話還挺老實一個人，卻暗地裏跟張老三勾搭在一起鬧出來的事那麽大，還真是讓人想不到。
顧大柳見蔣氏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沒好氣的罵她道：“你就別在那裏“嘰哩咕嚕”說話了行不行，你要是睡不著就去灶房做點飯給大家吃吃，要是不去就閉嘴！”
今個兒張氏鬧出這麽大的事，顧老太心情不好所以言明說今晚大院不開夥，這會兒大院一群人都餓著肚子呢。
顧大柳累了一日臨晚上還吃著飯，此時正心情不好，蔣氏還在那裏幸災樂禍，他能不惱嘛。
蔣氏見顧大柳朝她撒氣，頓時也不服氣了：“誒嘿，顧大柳你就這麽點兒破本事了吧！你自己娘不讓開火你朝我發什麽脾氣，有本事你去找你娘說呀！真是德性了你！”
她在被子裏用腳將顧大柳踢開，翻個背朝裏麵牆睡去了。
顧大柳被踢心裏有火，卻又知自己拿蔣氏無可奈何，隻好憋著一股惡氣讓自己睡過去。
這一夜，除卻正屋的顧老太悄悄拿剩餘不多的麵餅子充饑，香香甜甜的睡了一夜外，顧家大院其他的人要麽是餓得睡不著，要麽是心事重重睡不著，要麽是被哭鬧聲吵得睡不著。
總之，要多熱鬧有多熱鬧。
次日一早，顧大楊沒等顧老太再發話便把張氏送回了娘家，這事兒村裏有不少人看到，不過一個上午張氏被休的事兒就傳遍了整個村子。
李秀清夫婦昨個兒從張老三家離開後，便沒心思再去管其他事，今日上午為給菜地的豆角黃瓜搭竹子，她和顧銘一大早便上了前山去砍黃竹做豆角竹，費了一個上午的功夫才把它們收拾好，準備下午插到地裏去。
有了豆角竹，那些苗就能順著竹子攀爬長大，開花結果。
李秀清做好午飯，是香噴噴的土豆燜排骨，還有香辣水煮魚片，以及一鍋足量的大米飯和四個雞蛋。
這一頓午飯料很足，直吃得顧銘父子三人再也吃不下才做罷。
待到吃完午飯，李秀清一家四口又在消食後去午睡，準備養足精神下午搗鼓菜苗。
一個時辰後，李秀清和顧銘醒來，便準備去屋後頭忙活。
就在此時，陳大娘突然找上門來，明顯是有話要對李秀清夫婦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