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當時發生的細節
葉北生心裏一沉，“殺害王麗英的凶手是喬歡，那姚芳芳呢。”
“問題就在這，他承認了王麗英，可不承認姚芳芳也是他殺的。可他又說屍體是他掛上去的。”
具體怎麽回事小趙也不清楚，隻能等審問。
喬歡這段時間不在宿舍，也沒上課，同學也都理解，覺得他是因為女友突然慘死傷心過度外加案子鬧得全校皆知，他怕指指點點所以和係裏請了假，實際上這小子一直在計劃怎麽跑。而且這段時間應該受了挺大的心理折磨。
因為葉北生從審訊室外玻璃窗看到的他的時候，發現喬歡和上一次見完全不一樣，整個人瘦了不少，臉色極差，最重要的是他的頭發有一半都白了。
他被抓後反而放鬆了。“我整日整夜睡不著，就，害怕。”
喬歡敘述著，眼淚都下來了。
方隊親自進去審，本來還以為要周旋，沒想到直接交代了。
喬歡說自從家裏不同意後，王麗英對他態度就變了，他覺得對不起她，就一直忍了。可慢慢發現王麗英的變化，他敏感的覺得有問題，和她吵了幾次，王麗英就是不承認出軌，那天晚上他倆又吵架了，但到底有感情，可到賓館脫了衣服，他看到王麗英背後的抓痕，直接就火了。
於是衝動拿枕頭把王麗英捂死了。
“我當時很憤怒，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沒氣了。我嚇死了，就要跑。可我跑出去又害怕地回來，我還這麽年輕。是王麗英先對不起我的。”
“所以你就給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明。我看你這不是衝動殺人啊，能那麽淡定，我記得上次接受調查的時候，你還一臉心態好，會是衝動殺人？騙誰呢。”
“我真的是不小心。”
“當時就死了嗎？”
方隊很奇怪，這裏有個漏洞，王麗英的死亡時間根本不是那天晚上，而是第二天中午被膠囊噎死的，所以當時說喬歡悶死了她，這點很矛盾。
沒想問到這句，喬歡痛苦地捂住臉，“我當時以為她死了。”
據喬歡說他當時以為人死了，他很害怕，想報警又不敢，想跑也不行，最後他想了一個方法，這方法還是他看美劇時候學的，把王麗英的衣服脫了，戴上自己的鴨舌帽，假裝出去，走到小區那邊，再偷偷折回來。
喬歡知道那小區的攝像頭早就壞了，所以他走到那後脫了衣服，穿著背心短褲，也不管那麽多了，騎著共享單車就回到了快捷賓館後麵，他走的時候故意開著窗戶，從水管爬進他們的房間，反正不高，就在二層。
他當時太緊張，以為人死了，就把屍體轉移了。
“我本來把人藏到了房頂的水箱裏，這裏很少有人來發現不了，想等過段時間再處理，也不容易懷疑到我。而且王麗英平時就總翹課出去打工，幾天也不一定被人發現，就算有人意外發現屍體，也沒事。”
因為他給自己設計了一套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他假裝出來找人，然後去網吧包宿，故意選網吧最中間的位置，還點了方便麵飲料好幾次，以便有人記得他，第二天一早直接去上課，其實他看似輕鬆，整個人都繃著呢，然而更讓他崩潰地在後麵。
他從網吧出來得早，為了繼續製造不在場證明，特意去小吃鋪子喝豆腐腦，可剛坐下豆腐腦還沒上，就收到了王麗英手機發來的信息，他第一反應是嚇一跳，因為手機他當時關機了，扔到了賓館附近的垃圾桶裏。
短信的內容更嚇人，是一張照片，王麗英被吊在窗外的照片。
可以看出照相時候天還沒亮，王麗英手指扣著窗外，人還醒著，張嘴發不出聲音的樣子。
喬歡直接嚇瘋了。
他那天的課也在鍾樓，但在五樓，他還算理智，到底常年看美劇的人。
在五樓上課心神不寧，挺到課上一半才溜出去假裝上廁所，實際上是跑到七樓的教室，好在那間教室是藝術電影，因為選修課還看電影進出教室的人很多，學校的教學樓他太熟悉了，他回憶著照片裏人掛的位置，從最後排偷偷過去，但他摸不清王麗英被吊在了哪一扇窗戶，心態本身就要塌了，這時候黑暗中竟然還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隻手很細嫩，應該是個女生。”
“你為什麽這麽認為？”
“因為我摸到了她是長頭發。”
喬歡回憶那天他嚇瘋了，黑暗中有個長頭發的手很細嫩的女生，拉著他到了最靠邊窗戶的座位坐下，聲音也很細，當時他都想尖叫，那女的就在他耳邊說了三個字，“王麗英。”
喬歡當時嚇得都要尿褲子了，一動不敢動生怕這個瘋子在這麽多人教室裏說出他殺了王麗英，喬歡從窗簾的縫隙往外看，隻看到紫紅色細繩，還看到了王麗英的指甲。
他激動得要站起來，可那個女孩就在旁邊抓著他的胳膊，電影大屏幕雖然亮，可那間教室格局導致觀眾席非常暗，可喬歡還是看清是個長頭發女孩子，穿著一條裙子，但戴著帽子看不到她的臉。
“那就是個變態，她一直叫我看電影。我不敢出聲也不敢幹嘛。一直快到下課了。那人就走了。”
喬歡也不傻第一反應就跟著出去。
可這時候下課鈴打響了，學生全都湧出來，他被衝散在人群裏，根本分辨不出來哪個是剛才的女生，長頭發白裙子的一抓一大把。
這時候喬歡自然要去想繩子那頭的人。他先是跑下樓，發現下麵根本看不清，正好課間教室沒多少人，他又折回去，裝作落下東西了往那邊窗口移動，可他發現繩子已經沒了，王麗英也不在下頭，他甚至懷疑剛才一切都是幻覺。
那人沒在外麵又在哪呢？王麗英到底死沒死。昨晚她沒死？後來怎麽又出現了個女的把她綁外麵？如果王麗英這時候死了，他豈不是最大的嫌疑人。
喬歡徹底崩潰了。
然而他不知道，當時噩夢才剛剛開始。
沒想到中午屍體倒掛在鍾樓，警察盤問，這已經快逼死他了，但他看警察沒懷疑他，他的不在場證明管用了，就趕緊聯係家裏說想出國。
結果喬歡沒想到又收到了那個短信，不過這次不是王麗英的手機發來的，是陌生的手機號。
叫他去金榜小區。
“新安裝的攝像頭是我破壞的，因為之前我和王麗英在這邊租過房子，所以知道小區門口的攝像早就壞了，那天晚上穿著王麗英的衣服往小區跑，就是知道沒攝像頭，要不是王麗英的事，小區也不會主動換新的攝像。新攝像頭的位置我是聽房東說的，因為他問我續不續租。”
那天喬歡接到短信隻覺得腦子都蒙了，他隻能照做，害怕對方曝光他。
“抓到我的把柄了，我當時真的是一時衝動，我沒有想殺王麗英，可後來出那檔子事，那個人是誰也不知道，我在明她在暗，就算我自首也不會有人相信我的，她抓住了我的把柄，我怕被曝光，所以吩咐我什麽我都要去做。”
“所以是你把姚芳芳的屍體掛到假山上的？”
“對，是我。可姚芳芳真的不是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