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很多事情都會變質的

“秦然……”她輕輕叫了他一聲。

“恩。”他的聲音有些發悶。

其實她並不介意跟秦然躺在同一張**,相反,她和秦然也已經像其它小情侶一樣,除了那個沒有進行過,其它的,該摸索的也摸索了。

現在她跟秦然雖然躺在同一張**,而且兩人還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所以按理說,她現在的心情應該更坦然一些,而現在,她承認自己心虛了。

因為心虛,她就開始有點輾轉反側了,像旅店裏的這種單人床,不大不小,如果兩個人都躺著不動,是可以不碰到對方的,但是如果某個人做個像轉身之類的動作,估計就會不小心地碰到對方的身體了。

“童顏!”秦然的聲音沉了下來。

她翻轉過身子看著秦然,黑暗裏她隻看得清他的的麵部輪廓,窗外有淡淡的光線透過來,投在他的臉上,這樣看過去,他的五官顯得很柔和。雖然看不真切,但是她可以明顯看到秦然那雙如墨的眸子正閃著火光。

“怎麽了?”她支起腦子,然後笑著追問他。

“不要翻來覆去的。”秦然的語氣不是很好,頓了頓又加了一句:“還有離我遠一點,現在很熱……”他平常的音質是清冽的,但是今晚他的嗓音卻夾著一絲低啞,聽起來有著說不清的性感。

而秦然這句話倒挑起了她的小孩子性子,他叫她離他遠點,她就越想靠近他,所以她聽完秦然的嗬斥後,並沒有離他遠一點,相反她還向秦然挪近了些,然後伸過手故意在他身上碰來碰去,用手指在他身上戳來戳去。

“童顏……”秦然出聲製止她。

“在。”她含笑應答了他一聲。

“住手……”

“嗬嗬……”她笑嘻嘻地撐起身子,“告訴我,你是不是心虛了?”此話剛說出口,她就為自己的口快後悔一把,這句脫口而出的話很有把秦然拉下水的嫌疑,明明有些心虛的人是她,而她還這樣故意質問他。

雖然心虛得臉紅,但是她還是笑意吟吟地等待秦然回答,突然他抓住她放在他胸膛上的手,然後撇過頭來看著她:“我已經告訴過你,叫你不要亂動的……”

她一驚,她吃驚不是因為秦然突然按住她的手,而是秦然的手正冒著汗。記憶中,秦然很少出汗,即使打完籃球,別的男孩子都是汗流浹背,唯有他一滴汗都不出,害得她連給他擦汗的機會都沒有。而現在秦然覆蓋在她手上的手正冒著密汗。

她本來想問一句“看來你真的很熱”之類的廢話,但是又想了下,覺得現在這個時候問這些話實在是太刹風景了。

她不是傻子,上過生理課,而且她還是女生生理協會的掛名副會長,對於這種事情理論上也懂得也不少,隻差親自實踐了。

“秦然……”現在秦然的手還緊緊地抓著她的手,氣氛微妙地很曖昧,在這個炎炎夏日的夜晚,她和他彼此可以聽到對方的呼吸聲。她的心跳被這樣微妙的氣氛撩撥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她的掌心開始冒汗,她的手微微發顫,就像她的心情一樣,緊張而又帶著些期待,她是如此喜歡這個男孩子,全身心地投入到這場愛戀中。她想:和喜歡的人做這種情,也是件幸福到極致的事情吧。

“童顏……”秦然抓著她的手慢慢地移到他的胸口,透過堅硬地胸膛,她可以清楚感受到這裏傳來的心跳和溫度,然後他拉著她的手往下移去……

她愣生生地吞了口口水,然後說道:“會不會太疼……”還沒有等她話音落下,秦然整個身子就伏在她的身上,他喘著粗氣:“我會很小心的……”

之後的事情,她已經有點不太記得了。

……

第二天醒來,她躺在秦然的懷裏,醒過來的時候,發現秦然正盯著她看,他眼神複雜,她理解不了,所以她隻能用笑容回應他,“那個……早上好……”早上起來她後知後覺地開始尷尬了,下半身的疼痛還在提醒她昨晚她和秦然做了什麽事情。

秦然收回視線,聲音淡淡的:“早。”

她幹幹地笑了兩聲,然後拉了拉被子,遮住暴露在外麵的胸口和肩膀,她這個舉動讓秦然發出一絲輕笑,轉過頭來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沒有什麽好遮的,該看的都看了……”

她想了下反駁道:“我才不是在這裏遮羞呢,我隻是怕著涼了……”

……

之後,她用旅館裏的電話打通了程梅梅的手機,她程梅梅在電話裏問她:“我還以為你和秦然早走了,沒想到居然還留在那裏,快點跟我說說,昨晚夜黑風高的,你們倆個做了什麽事?”

她回答:“該做的都做了。”

程梅梅先是沉默了下,然後突然說道:“丫的,秦然挺道貌岸然的!”

她說:“不是,道貌岸然的人是我。”

之後,還是程梅梅和她和的男朋友邵宇衡借了一輛車,一起過來接他們兩個的。

她臨走前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決定帶走了旅館裏的那件床單,雪白床單上麵的鮮紅血印,印證了她和秦然的第一次,有著特別珍貴的意義。

嗬嗬,可見那時的她,內心是多麽文藝,多麽窮搖啊。

回去之後的第二天,秦然來到她的宿舍找她,她和他來到學校的假山後麵,秦然遞給她一盒東西,她看了下——是盒“媽富隆”避孕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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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顏坐在沙發上,看了下手表,她很擔心她回去之後會不會被她的主管訓罵,其實訓罵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扣獎金。偉達設計部的主管是個40多歲的老女人,處在更年期階段的女人都是危險動物,因為她們最喜歡的事情是借題發作。

“我會和你們的領導說的,所以不用擔心晚點回去會怎麽樣。”秦然看了她一眼,輕易可以知道她現在在擔心什麽事情。

童顏“哦”了聲,繼續正襟危坐起來,陪秦然“呆一下”。

“這幾年,過得怎麽樣?”秦然突然開口說道,她抬頭看著他,他戛然而止,視線從她的臉上轉移走。

“嗬嗬……”她笑笑,沒有回答。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也不想跟他說這個問題,如果是以前,她受了委屈,第一告訴的人一定是秦然,而現在,她第一個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人,也是秦然。

物是人非事事休,很多事情都是要變質的,更何況她和秦然兩人之間隔著太多的東西了。

秦然也扯起一絲淡笑,沒有繼續追問她,然後他從懷裏掏出一把鑰匙放在他旁邊的方桌上,“這套房子距離你工作和格拉上學的地方都挺相近的……”

童顏看著他:“房子我已經找好了,就不麻煩你了。”

秦然扯扯嘴角,眼裏閃過一絲嘲笑:“是卓正揚給解決的?”

童顏一刹微愕,看了下秦然,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來了,手機響鈴是格拉在網上給她下載的,據說是他挺喜歡的一首歌,很特別,很有味道,聽起來感覺就像在小綿羊吃火鍋一樣開心。後來程梅梅告訴她,格拉給她下的歌叫《獅子座》,是一位叫曾哥的姑娘唱的,程梅梅跟她說的時候,那她挺不理解的,為什麽明明是個姑娘,要取名叫曾哥?莫非是這是一種流行?

“一個人的時候不是不想你一個人的時候隻是怕想你……”軟軟綿綿的聲音在這個房間裏響了起來。

童顏聽得有些糾結,連忙按了接聽鍵。

“你好,是童格拉的媽媽嗎?”

“我是。”

“童格拉在學校裏跟人打架了,如果你有時間,就過來一趟吧……”

“恩,好的,我立馬過來……”童顏掛斷手機看著秦然。

她手機的接聽聲音調得並不輕,而且這個山區旅館很安靜,所以她和格拉班主任剛剛的對話他應該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走吧,我跟你一起去。”秦然對她說。

童顏掛完電話便開始慌神了,她的格拉雖然不是特別合群的孩子,但是他不會和別人打架的,他在做任何事情前都可以清楚地知道後果,就像他知道感冒了就要花錢打針,所以即使他不喜歡多穿衣服,每天也會記得她的吩咐,多穿一件衣服的。

所以即使他不合群,他也不會招惹別人的,除非有人真的招惹他到他非要出手的地步了。

“那我們就快點下山,快點……”

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格拉是低齡兒童身份入學的,雖然他的智商發展的特別好,但是他的身體發育還是正常的,並沒有像他的腦袋發育一樣,如此迅速驚人。所以他是他們班裏個頭最小的男生。

童顏這樣一想,心裏就更慌了:他那麽小的個子怎麽跟大個子鬥毆啊,如果他同學打架,受傷吃虧的人肯定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