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爭執爆發
全息通話結束後,臨時住所裏安靜到能聽見心髒跳動的聲音。
宋清著急之下直接撲上去捂住傅樾的光腦,雙手緊緊的抓住了傅樾的手腕,動作幅度太大,整個人都貼在了傅樾的胸前。
她身上的衣服全部濕透。
隔著濕濡的布料,愈發能感受到純人類胸前的曲線。
她的腰身細弱,用手勒著時,仿佛稍微用力,就能被攔腰折斷。
小姑娘的皮膚很白,因身體不適,臉色更是透著慘白,臉頰卻泛著不正常的緋紅,眼瞳裏遍布著血絲,裹著眼淚,眼尾一片通紅。
傅樾垂下視線,將小姑娘的神情盡收眼底。
語氣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溫和,“已經關掉了,不要哭了。”
宋清被這句話刺了一下,反口就道:“誰哭了!我沒有哭!”
此時她像極了一隻刺蝟,對所有的外來物種進行無差別攻擊。
傅樾幾乎被她的反應逗笑,“好,沒哭。”
他的語氣敷衍,還帶著一絲笑意,在宋清聽來格外刺耳,她緊緊抿著嘴角,神色緊繃,剛才那股惱羞成怒的情緒依舊盤桓在胸口揮之不去。
隻要一想起她為什麽而立下賭約,她就恨不得錘爆自己的腦袋。
他們嘲笑傅樾關她什麽事情!
居然會被一群幼崽左右情緒,立下那種幼稚的賭約,她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平時冷靜理智的自己去哪兒了?
宋清兀自懊惱、生氣著,傅樾見她沒動作,直接伸手要將她抱起送去治療艙,卻在動手的瞬間被宋清察覺。
她警戒地用手撐住他的胸膛,讓兩人之間維持距離。
“幹什麽?”
傅樾平靜道:“送你去治療艙。”
“我可以自己去。”
說罷,她轉身就往房間走去,隻是身上的疼痛讓她不自覺的岣嶁著腰背,每走一步,腳踝、小腿就狠狠刺痛一下。
即便這樣,她仍然堅持自己走回去。
仿佛這是她在傅樾麵前最後的尊嚴。
可還沒等她走上兩步,落在身後的傅樾一個跨步就追上了她,無視宋清的抗拒,直接將她打橫抱起走入房內。
到了治療艙前,傅樾才察覺到懷裏小姑娘安靜的過分。
“宋宋。”
他說話時,帶動胸腔震動,一起傳給宋清。
話音落下,宋清的聲音響起,“放我下來。”
聲線不穩,像是在壓抑著某種情緒。
“你現在需要休息。”傅樾單手單手按下治療艙的啟動鍵,艙門打開後,打算將宋清放進去。
“我說,放我下來。”宋清再一次開口,嗓音低沉,壓抑的情緒顯然開始上升。
傅樾的耐心開始告急,如果不是因為顧忌小姑娘的身體,他早就直接把人放進去強製啟動治療艙了。
傅樾的麵上雖然沒有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但語氣不再如剛才那麽緩和,眼神帶著警告之色看去,“你現在的身體需要治療艙。”
“如果我說不需要呢。”宋清的臉上忽然勾起一抹笑意,蒼白的嘴角上揚,拈出一個嘲諷的笑,“你是不是打算劈暈我?還是直接把我強塞進去?”
宋清的態度過於尖銳,傅樾本來也不是個好脾氣的獸人。
當下直接冷臉。
“你可以試試看。”
語氣冷漠,金色眼瞳裏的眼神極具威脅,令人心生畏懼。
又是這種態度……
又是這種口氣……
宋清的手掌用力的推開他的胸膛,帶著一股蠻勁:“放我下來!”
傅樾對她的禁錮紋絲不動,視線牢牢盯著她。
宋清被盯得頭皮發麻,情緒失控,脫口而出:“我自己進去不行嗎!”
“可以。”傅樾立刻鬆手把她放下,且後退一步,留出足夠的空間給她翻進去。
宋清緊皺著眉心,控製著胸口翻得滔天巨浪的情緒,死死咬著下唇,連轉身的弧度都帶著狠意。
可真的當轉過身,雙手扶著艙門準備翻進去時,不知道什麽地方觸碰到了情緒的閘門。
那些被她壓抑著的情緒在這一刻轟然而出。
她猝然轉過身去,惡狠狠地瞪著傅樾,“在你眼裏我是不是沒有說拒絕的權利?隻要一不順你的意,就隻會用武力來鎮壓我!對——沒錯——我現在活下去是不得不依靠你,可是——我也有自尊!我也會有情緒!你在做這些事情前能不能考慮一下我!”
純人類是情感性的。
而獸人大多冷血、理智。
越是強大的獸人,自製力越強。
他們不會任由情緒主宰自己。
傅樾亦是。
他對小姑娘剛才莫名其妙抗拒的態度不解,甚至有些失去了耐心了,可等到小姑娘爆發之後,他有了切入口,開始分析她的話。
雖然大多都是情感類無實際描述事項意義的話,但也不妨礙傅樾聯係前後進行分析。
比起宋清的歇斯底裏,傅樾的態度卻忽然冷靜下來。
他挑眉反問,“是因為我聯係老師的事才讓你這麽生氣?”
獸人的問話直白,直戳中心點。
宋清被噎了下,怒氣有了短暫的中斷,“是!”但也不全是,但在眼前怒氣支配理智的當口,宋清已經顧不得去細數那些小問題。
傅樾:“如果我問你在學校裏發生了什麽,你會告訴我?”
宋清再度被噎。
她打死都不會說。
宋清的神情變得變扭起來,視線也不再咄咄逼人,“但你沒有權利不經過我的允許就擅自去打聽我的隱私。”
說完後,傅樾忽然笑了下。
權利?
隱私?
小姑娘到底是在什麽樣的環境之下長大的,居然會用這些字詞來定義。
傅樾的笑聲在安靜的房間裏格外醒目。
宋清掀起眼瞼,瞪著他。
傅樾抬起手,寬大的手掌落在宋清的腦袋上,輕輕拍了兩下,控製在一個不會傷害純人類脆弱身體的力道之上,語氣卻格外嘲諷:“宋宋,在星際時代,弱者是沒有資格去談論權利隱私,知道嗎。”
說完後,傅樾用手指在她手腕上的光腦上點了兩下。
意思極為明確。
可宋清此時卻沒能明白傅樾的嘲諷,在他說出‘弱者沒有資格去談論權利’時心態已經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