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次遇見異植

宋清提著膽子,小心翼翼的朝自己的腳邊看去,視線似乎與腳邊一朵巴掌大的花朵對上了視線。

這種感覺很奇妙,宋清知道這是朵花,不會有思想,可腦袋卻清晰的告訴,這朵花知道自己看見了她。

還沒等宋清繼續糾結,那朵花搖了搖花朵後眨眼變大數倍,花心張開瞬間變成了血盆大口,一口利齒張牙舞爪的朝著宋清撲過去。

她瞪大了雙眼,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腳下一軟,險些給跪了被食人花一口給吞了。

緊接著身體才有了反應,拔腿就跑。

“救、救、救命啊!!!!”

她連滾帶爬的就往回跑,口中不停在尖叫、呼救。

誰能來救她!

那是什麽恐怖的東西!

食人花過分凶殘,居然伸長了花莖追著她的屁股一路跟了過來!

宋清不要命的往蘑菇形狀的住宅跑去,在抵達大門之前就睜大了眼睛——

哢噠。

住宅係統虹膜識別成功,大門移開。

她一個箭步衝入——

大門察覺有異植入侵,迅速關上大門卡住食人花的花莖,同時聯動高壓設備,十萬伏特瞬間擊中食人花。

一串藍色電光火花纏繞住張牙舞爪的食人花。

前一秒還在對宋清叫囂著的食人花下一秒就蔫巴了,變成了一朵幹枯枯的花朵垂落在地上,間歇性的抽搐一下,抽了幾下後徹底枯萎。

逃、逃過一劫……

宋清猛地鬆了口氣,心髒在胸腔裏狂跳不止,喉嚨裏疼的快要冒火一般。

雙腿在過度運動後麻木的失去了支撐軀體的力量,晃了下後一屁股癱坐了下去。

等她緩過勁後,才發現自己在過度運動後,竟是從地上爬都爬不起來,試了幾次後都狼狽的跌坐回去。

她低頭看著自己微微顫栗的雙手、雙腳,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真的生活在星際之中,住宅係統上顯示的‘異植異獸’並不隻是文字,而是真實存在的怪物。

這是——一個充滿危險的時代。

她輕敵了……

她悲哀的發現,一個住宅係統可以輕鬆處理掉的食人花卻幾乎要跑斷她的命,是她把一切想得太過美好,險些害死自己。

宋清緊緊攥住不停發抖的雙手,蜷起身體,試圖用這個姿勢驅趕走自己體內的恐懼。

也希望用這個姿勢使自己做下決斷。

今後……

比起盲目的離開成為異植異獸的食物,她不得不選擇和那個獸人生活在一起。

這——

似乎是她目前唯一選擇能活下去的道路。

就在宋清打算坐到身體緩過來時,傅樾出現了。

他似乎剛醒,身上還穿著絲質的黑色對襟睡衣,一頭深灰色頭發不似白日裏那般向後梳起,而是垂下蓋住了額頭,這個發型稍許中和了些他身上攻擊性的冷冽氣息,是他看起來像是一個氣息有些冷冽的俊美青年。

傅樾站在台階之下,雙手插在兜裏,看著渾身上下狼狽不堪的宋清。

獸人警覺,領域性極強。

從宋清出門那一刻起傅樾就發現了,但他卻沒有阻止小姑娘。

按他對小姑娘的了解,絕對走不遠,與其阻止她,倒不如讓她自己吃了苦頭後再乖乖回來,隻是沒想到在門口就出事了,眼底泛起一抹嘲諷。

一朵根本咬不死人的食人花就能把小姑娘嚇成這樣。

實在太弱。

他的嘲諷太過明顯,刺了下宋清脆弱的心靈。

他似乎也不追問她出逃這件事,隻是嗪著高高在上、如視螻蟻般的目光看著狼狽不堪的宋清。

宋清的臉色煞白,慘白後又轉紅,無數到嘴邊的話被她統統咽下去,她想起自己的目的,蒼白的說了句:“我隻是出去散步……第一次見到那種異植……”

語氣還在發顫,剛才的經曆過於恐怖,她至今想起來還覺得後背發寒。

傅樾的光腦盡責的將她的話翻譯了過來。

‘第一次’這個詞讓傅樾多看了她一眼。

剛才那朵食人花不過是最低等級的異植,遍布星際,就連三歲孩童都認得食人花。

她的這一句話再一次驗證了傅樾的猜測。

這小姑娘可能不屬於他們這個時空。

否則如此珍稀的‘接觸式治療師’怎麽可能會落到一顆三等星上,身上沒有光腦,不會星際通用獸語,對一切設備都那麽新奇。

傅樾對她的弱小不由得多了幾分理解,收斂了麵上些許嘲諷。

他從台階上走下去,準備把小姑娘抱回屋子裏。

哪知他一靠近,小姑娘就用胳膊護住自己的身體,一臉戒備、抗拒的望著他,說出口的話仍是哆哆嗦嗦的,“你要做什——”

還不等宋清說完,他便彎下身軀,高大的身影罩下。

雄性霸道侵略性的氣息驟然將她包裹住。

宋清閉上眼睛,身體本能的畏懼陌生氣息的靠近,恐懼到極致後尖叫出來,雙手握成拳頭胡亂揮舞,試圖抵擋傅樾的靠近。

宋清的拳頭全部落在他堅硬如石的胸膛上。

揍了幾下後她自己的拳頭先受不住了。

她睜開眼,發現傅樾根本沒把她的拳頭放在眼裏,步履穩健的走進室內,將她放在沙發上。

動作雖算不上輕柔,但也不再那麽粗魯。

一個圓桶身形、外壁光滑的白色家用機器人開了過來,兩條機械臂上還托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噴霧、繃帶。

隨後,他在宋清的麵前蹲下身,一手取了噴霧,一手抓住她的小腿。

宋清這時才發現她兩條腿的膝蓋上血肉模糊,應該是她剛才逃離時跌傷的,親眼看見自己的傷口後,遲鈍了許久的疼痛神經此時才作用起來。

傅樾用噴霧對著她的傷口毫不留情的一頓噴。

宋清這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他這是要幫自己處理傷口……?

還不等宋清細思,絲絲涼意飄到傷口上化為劇痛直達大腦神經,痛的她唇色驟然褪去,下意識就要抽回自己被禁錮在他手中的腿。

可奈何兩人之間的力氣太過於懸殊,她根本掙不開他的手掌。

“別動。”

傅樾注意到她的抗拒,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噴完噴霧後又用繃帶綁上,手法快速利落,顯然是處理傷口的經驗十分老道。

繃帶包裹著傷口,讓藥水充分滲入傷口。

疼痛感愈發劇烈,她生生忍出了一身冷汗。

雙手互相死死扣住,指甲幾乎要扣進肉裏,也不能轉移來自膝蓋上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