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憤怒的純人類

宋清倒也不急著從星網下線,走出班級後,打算四處轉轉。

既然白貓獸人說幼崽學校裏也接收其他種族的雌性,這兒這麽多紅頂蘑菇屋,肯定還有其他幼崽班級,說不定她還能遇到其他成年雌性。

經過莫名其妙變成傅樾的配偶之後,宋清才意識到自己信息的不充分。

星網上的文字她還看不懂,最快的方式就是通過交友。

宋清抱著這個想法在幼崽學校裏轉悠。

轉到一頂蘑菇屋後,她恰好看見兩個雌性從另一頂蘑菇屋裏出來。

雖然她們的類人形態奇奇怪怪,還有觸角、犄角,但勉強還能認得出是成年雌性。

宋清內心一喜,正要上前去搭話時,無意聽見了她們說話的聲音傳來。

光腦盡職的實時翻譯。

“聽說那個問題班的班主任主動接收了一個雌性?”

“我也聽說了呢,還去偷偷看過,是個一看就弱的要命的雌性呢。”

“真的嗎?你怎麽沒有叫上我一起去?你拍了照片沒?”

“來,我傳送給你。”

一秒後,雌性誇張的叫了聲:“哇——看著就是個又弱又慫的,就她那纖瘦的身體能夠承受她配偶的需求嗎?”

“誰知道呢,說不定她配偶也是個很小的獸人呢。”

再說這個話的時候,宋清看見那個雌性用手指比劃了個尺寸。

比畫完後,兩個雌性一起捧腹大笑。

宋清聽得一頭黑線。

在幼崽學校裏說的都是些什麽虎狼之詞?

在自己成了她們口中的八卦對象後,徹底歇了參與進去的心思。

那邊的八卦還在繼續。

“真希望她能堅持滿一個月不退學。”

“能堅持半個月就不錯了好吧,那個班級裏的幼崽可都是狂暴數值過了安全線的幼崽,暴躁程度比普通幼崽高出了無數倍。”

雌性不滿的抱怨:“真不知道學校還留著這幫幼崽幹嘛?真不怕這幫幼崽對我們雌性進行什麽攻擊性行為嗎?”

“現在這不是要攻擊也有那個雌性擋在跟前嗎?”

兩個雌性再度一起捧腹大笑,很是幸災樂禍。

宋清站在牆角,聽完了一場八卦後,打開個人光腦,按下退出鍵。

眼前驟然暗下歸於一片黑暗。

意識再一次抽離,等到再次睜眼醒來時,發現自己仍處於全息艙裏,罩在腦袋上的頭環緩緩上升,艙門也隨之打開。

全息艙的艙門是不透光的。

艙門上翻,外麵的光線便迫不及待的擠了進來,眼睛長期處於黑暗之中,一時不太適應亮光,忍不住眯起了眼。

待到艙門打開後,她從裏麵起身。

雙腳觸地,剛要站起身時,發現膝蓋竟是無法支撐住她的體重,搖搖晃晃的往前栽去——

她沒有摔倒,而是被一雙強而有力的胳膊護住。

頭撞入了雄性獸人的胸前,隔著布料,清晰的感受到獸人微熱的體溫。

在他低聲說話時,胸膛微微震動。

“進入星網會耗費一定程度的精神力,身體容易出現疲倦、脫力感,下次小心些。”

獸人耐著性子解釋。

宋清甚至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垂下,落在她頭上。

但她的意識隻恍惚了片刻,立刻清醒過來。

她伸手推開眼前的胸膛,自己快速往後倒退兩步立定。

“你——”她斟酌了下用詞,抬起視線,看向眼前高大英俊的獸人,眼神直白的直視他那雙金色眼瞳,“你沒有什麽要和我說的嗎?”

她問的很認真,語氣甚至有些冷漠。

房間裏的氣氛因這一句話忽然跌至冰點。

就是連忙的昏天黑地的皇甫明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同尋常,摘下眼鏡,在兩人之間掃了眼後,摸了摸鼻子,很是識趣的走了出去。

甚至還幫他們把房門給關上了。

在門外嘖嘖搖頭,發自內心的感慨——

這個純人類可真剛啊!

他敢打包票老大自出生到現在就沒為任何一個雌性這麽操心過,結果這個純人類非但不領情還敢正麵硬鋼。

真不知道老大到底看上她這麽了。

弱的跟瘦猴似的,有什麽好?

皇甫明不解,但傅樾卻立刻明白了小姑娘是因為什麽和他鬧脾氣。

他從星網學校下線之前,小姑娘還正常。

她下線後見到他後,態度就變了。

無非就是在學校裏知道了她是以什麽身份入學的。

傅樾對待小姑娘的事情一向極有耐心,麵對宋清的質問,他臉色不變,眼神仍舊溫和,“是指我們之間配偶關係的事,對嗎?”

宋清沒想到傅樾會如此直白的說出來。

她壓抑著內心的情緒,但還是因為‘我們’這個詞而有些不自在,“是,為什麽要這麽做?”

獸人金色眼瞳裏的眼神微垂,這才能將視線落在她的臉上。

“你檢索過純人類的資料還不知道為什麽?”傅樾再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依舊溫和,自然的像是在問她有沒有喝過營養劑一般。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是指——

她既然知道了,就該欣然接受嗎?

憑什麽?

就憑他是強大的獸人,而她是弱的一比的純人類嗎?

她猛地提高自己的聲音,嗓音因穩不住的情緒而微微發顫,“在你的眼裏我隻是一個能高概率生下幼崽的純人類,沒有任何選擇權,更沒有任何知情權是嗎?”

傅樾的嗓音沉沉,說道:“我沒有這個意思。”

說完這句話後,他掃了眼光腦上的時間,提醒道:“時間不早了,喝完營養劑後該去睡覺了。”

這個極其敷衍、隨意的態度徹底把宋清惹毛。

“那你是什麽意思?那天在注冊信息的時候你明明是可以直接對我說的,為什麽不說?是覺得我根本沒有必要知道?還是認為我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裹著憤怒的話脫口而出,“我是一個人,不是一個任人擺布的物品!我更不願意成為一個生育機器!”

她怒目而視,渾身都繃著勁。

如一頭憤怒的小獸。

說完這話後,她仍不解氣,憤怒控製了她的理智。

而眼前傅樾平和的神情更是讓她覺得自己隻是在無理取鬧。

沒有經過任何思考的話就這麽脫口而出,“我要解除配偶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