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隻是怕麻煩而已
見謝清韻沒說話。
謝默婷從門口快步走過來,伸手搖了搖謝清韻的肩膀,滿臉嚴肅:“你要當我是你媽,就老老實實的告訴我,秦眠究竟有什麽身份?”
“她是X,就是那個享譽世界的神醫。”謝清韻精疲力盡,“所以,你別招惹她,她認識的人太多了,稍微動下手指你都得輸。”
原來是個醫生。
難怪會認識那麽多人,請得動他們過來助陣。
既然知道身份,那就好辦了。
謝默婷冷笑出聲:“隻不過是個醫生而已,褪去這層外衣她還剩下什麽?”
“媽,你要做什麽?”
謝清韻心中一顫,有點慌亂的抬頭,她覺得自己做錯了事。
她告訴謝默婷身份的本意是想讓她知難而退,而不是讓她輕敵送死的。
謝默婷神色恢複之前的模樣,溫婉如初:“清韻,收拾好你自己出來吧,我就先走了,其他事不用你多管。”
謝清韻還想再說。
可謝默婷已經快步離開房間,並且將門帶上。
她跌坐進沙發,腦袋一片空白。
外邊是熱鬧非凡的宴會,而她卻覺得孤寂和冷,密密麻麻的傳入四肢百骸。
特意從雲城趕回來是因為不想讓謝默婷招惹了秦眠。
更是知道秦眠來了謝家,想要見她一麵。
可是謝默婷不聽她的話,硬是想走那一條死路,她現在壓根就不知道怎麽辦。
是幫親生母親,還是去幫謝淵秦眠他們。
“嗚——”
不知不覺,謝清韻居然抱著雙腿,臉埋入膝蓋之間哭了起來。
抽抽噎噎,斷斷續續。
哽咽裏含著喧鬧的情緒,悲鳴無比。
哢嚓!
門在這時被推開,謝清韻猛地抬頭,還以為是謝默婷反悔回來了,心裏竟然有些驚喜。
可看到門口出現的人,她臉色煞白。
被嚇得停止了哭泣。
因為驚嚇過度,她竟然打哭嗝,深吸氣都停不下來。
整個人往沙發上縮,有點害怕。
陸珩眉眼微凜,知道是自己的臉嚇到了她:“抱歉,我以為這個房間沒人,我這就出去。”
“等等!”
正當他要關門時,謝清韻連忙將人叫住,往沙發上指了指:“你能陪我坐一會,聽我說說話嗎?”
陸珩眉眼一挑。
想了想,朝沙發上走來,卻沒坐進沙發。
而是拉了一張椅子坐在旁邊,正襟危坐,正規的坐姿:“可以,你說,我聽著。”
沒坐沙發是因為剛才這個小女孩看到他臉明顯的產生害怕。
他總不能故意靠過去嚇她。
謝清韻擦了擦眼淚,對陸珩沒由來的覺得親切,總覺得這人很嚴肅,不像是長舌婦。
“我有個朋友的媽媽總是想要做壞事,害她養父的家,我朋友明明知道這件事,可卻不告訴任何人,還任由他媽媽去做,你說我朋友和他媽媽是不是同一類人?”
陸珩嗓音冷冰冰的:“那要看你朋友是不是也做了幫凶。”
“若做了,說什麽都沒用,人以類聚物以群分。”
謝清韻覺得陸珩說的有道理。
認真思索了會。
正要說話,就聽到陸珩開口:“你不是說你朋友不告訴任何人嗎,怎麽會告訴你?”
“額——”
謝清韻被拉回思緒,正要解釋,陸珩卻直言不諱拆穿:“你朋友是你吧,你媽想害謝三爺和你的嫂子?”
“不是!”謝清韻快速反駁,心慌意亂的瞥了眼陸珩,當觸及他臉上的疤又不動聲色的挪開目光。
她咬咬牙:“你別亂猜,也別出去亂說,你……”
說著說著,她突然反應過來轉身看向陸珩:“你認識我?你是誰。”
“謝清韻。”
陸珩吐出三個字,關於謝家人的祖宗十八代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更何況還是謝默婷的女兒。
謝清韻臉色僵住,沒想到陸珩真的知道她,那她剛才說的話豈不是要被人盡皆知?
“放心,我不會出去亂說,我隻會給秦小姐提個醒。”
陸珩打斷她的臆想,整理了下被謝清韻扯皺的衣袖:“說完了我可就出去了。”
“你認識我嫂子?”謝清韻伸手,又將陸珩的衣袖抓緊,“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陸珩。”
咯噔!
謝清韻直接從沙發上摔在地上,抓著陸珩的手也沒鬆開。
兩人被帶倒。
雙雙摔在地上。
陸珩在上,她在下,姿勢曖昧尷尬,引人遐想。
她臉色爆紅。
突然想到帝都關於陸珩的傳聞,不近女色,臉上有道醜疤,不怒自威,是軍隊裏麵的活閻王。
她吞了口吐沫,呆呆的看著陸珩的臉,離她很近,那道疤的確很醜陋。
疤痕像蟲子蜿蜒在臉上。
“可以放手了嗎?”
陸珩嗓音依舊平靜,沒有謝清韻那般激動,她心跳都是亂的。
兩人挨得近,僻靜的房間裏,他能聽清楚她的心跳聲。
謝清韻尷尬死了,紅著臉將手鬆開:“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嗯,你是有意的。”陸珩語氣依舊很穩,呼出來的氣息都帶著冰冷。
他整理了下衣袖,站姿筆挺。
卷了卷衣袖,收拾好後又看了眼謝清韻一眼:“以後別什麽話都和陌生人說,那樣隻會讓自己的生活更糟糕。”
謝清韻臉色本來有點尷尬,聽到他說有意的後就有點氣。
可聽到後半句,她神色微怔。
愣愣的抬起頭看向陸珩:“我知道了,謝謝。”
陸珩臉色不為所動,沒接話,隻是轉身朝外走。
宴會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
因為有各界大佬的長臉麵,到宴會的眾人都對秦眠很好奇,但隻敢遠遠地看著,要他們過去攀談那是萬萬不敢的。
她身邊可是有謝淵父子倆守著。
秦眠端著酒杯去老人家那邊敬酒,老人家們紛紛站起來:“秦小姐,我們這邊就不勞煩你照顧,我們這幾個老的能自己玩的好。”
“老先生們,你們今晚怎麽會來?”她壓根就沒有給這些老先生發請柬。
包括陸珩等人。
這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老人家們紛紛轉過頭看向楊老,有點幽怨的眼神:“秦小姐,你怎麽能這麽偏心,你來帝都這種大事怎麽不通知我們,還隻和老楊說。”
秦眠不動聲色的瞥了眼假裝尷尬的楊老:“我隻是怕麻煩你們。”
“不麻煩、不麻煩,給你撐腰的宴會可不多!”老先生們笑了笑,紛紛飲下手中的紅酒。
外邊,突然起了一層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