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玄玄的異常
謝淵挽了挽衣袖,漫不經心的:“不用,我將她送回帝都了,你要找她說話,就去帝都。”
隨即,上車,將門關上。
等車走了,霍辭才回過神,有點雲裏霧裏,早上的時候謝行知不是還找他吐槽說謝清韻在錦園常住麽。
怎麽轉眼人就回了帝都?
其實,他對謝清韻並不是很熟悉,隻不過是想跟著去錦園而已。
“嘖!”霍辭從口袋裏掏出煙,咬在口中狠狠地吸了口,“有異性沒人性,難為我這個孤家寡人咯!”
嗡——
還沒等他將煙抽完,口袋裏的手機不要命的響,簡直和催命鈴聲差不多。
接過電話,那邊的聲音挺嘈雜的。
“霍少,過來玩,水陌706房。”
霍辭雙指夾著煙,側身朝醫院看了眼,那是菀辛病房的方向:“啊,我就不去了,我還有事要做。”
“大晚上的你能有什麽事?”那邊人不信。
按照霍辭的性子肯定是在玩,他向來就玩的花,沒收心,這個點說有事肯定是敷衍。
霍辭抽了口煙,煙霧繚繞的,看不清他的輪廓:“我打算追個女孩子,掛了。”
電話掛斷,對方都沒回過神,奇怪的看向身邊朋友,壓根就不信霍辭說的話:“霍少不來,說是要追女孩?”
病房內。
時淮將藥瓶遞過去,拉開椅子坐在病床旁:“這是醫生給你開的藥,每日三次,你試著塗。”
菀辛從書本中抬起頭。
目光落在藥瓶上,半晌才點頭:“我知道了。”
時淮打開藥瓶拿了棉簽出來,想要親自給菀辛上藥,可菀辛卻往後靠了靠,避開他的手。
漆黑的眼睛安靜的落在他的手上:“時大哥,我自己來。”
……
彼時,車在錦園停下。
剛進到裏麵,謝玄就跑了出來,抓住秦眠的小腿,蹭了蹭:“媽咪,你怎麽現在才回來?”
已經淩晨一點半,平常小家夥已經睡了。
今天倒是還等著她,有點不同尋常。
秦眠蹲下身,摸了摸小家夥的臉:“怎麽還不睡覺?”
“我……”謝玄往後縮了縮,困意滿滿的臉上帶著羞怯,再仔細看,他眼眶通紅,很不正常,“我想你了,媽咪我今晚想跟你一起睡。”
手指似乎摸到了濕意,再看向謝玄眼皮紅腫,秦眠眉眼微凝。
小家夥哭過了!
轟隆隆——
也在這時,驚雷乍響,謝玄嚇得渾身一抖,直接往秦眠懷中縮,整個人驚慌失措。
秦眠自上而下的檢查過謝玄的身體,又號了脈,確定沒生病沒受傷才問:“怎麽了,玄玄,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謝玄紅著眼眶,眼淚已經蓄滿,他搖搖頭,將唇咬的發白:“沒有。”
憑他的身份,沒有人敢欺負。
這點秦眠也清楚,隻是謝玄這樣的性子怎麽會哭?
“怕打雷?”
謝玄還是搖頭,之前也打過雷,謝玄也沒這個反應,秦眠擰了擰眉,一下子問不出所以然。
眼淚已經落下。
染濕了秦眠胸前的衣裳。
秦眠看想旁邊站著的張媽,眸底寒冽:“怎麽回事?”
張媽滿臉擔憂,搖頭:“夫人,我也不知道,小少爺隻是在哭,還不讓我給你們打電話。”
從晚上十二點開始,謝玄就開始哭,她也不知道謝玄今晚怎麽回事,問了什麽都不說。
起初她還以為是在學校受了欺負,打電話給老師。
老師卻說謝玄不欺負別的學生都算好的,沒人敢欺負他,張媽心疼謝玄,惴惴不安的守在旁邊。
謝淵從外進來,站在秦眠的身後,手中還拿著一份文件,看到謝玄這樣,眉眼狠狠的皺了皺,卻是什麽都沒說。
若是往常,他早就讓謝玄回到房間睡覺。
他將文件放下,給秦眠倒了杯溫水:“今晚,拜托你照顧一下他。”
剛在車上秦眠就渴了,接過水杯喝了口,懷中的謝玄還在嚶嚶的哭著,抽泣的身子一抖一抖的,看起來就覺得可憐。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好。”她沒問謝玄為什麽會哭,應了聲,就將人抱起回了樓上的房間。
謝玄一直將頭埋在秦眠的懷中,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在秦眠的關切下又開始洶湧,哭的比往常更為厲害。
“媽咪,你別離開我,我怕。”
秦眠拍著謝玄的肩膀,嗓音很輕,帶著不易察覺的柔和:“好,我不離開你。”
轟隆隆——
窗外,又劃過閃電,不多時,雷聲滾滾而落,那刺耳的聲音就像要將大地撕裂。
謝玄又往秦眠懷裏縮了縮,長長的睫毛顫了顫。
“別怕,我在這,會一直陪著你。”
淩晨三點半,謝玄才哭累了,揪著秦眠的衣領睡了過去。
秦眠單手撐著腦袋,另隻手用濕巾擦著謝玄的臉,將眼淚鼻涕都擦的一二幹淨。
台燈的光很弱,不至於會刺眼,目光順著光線滑下。
突然定住。
她捏起謝玄的左手看了看,摩挲著小手指的尾部,那兒有道疤痕。
很淺,淡粉色。
若不注意很難發現,她略眯起眼,冷芒在眼尾升起,整個人被血色包裹。
她盯著謝玄的小臉突然心口一窒。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揪心的疼,心裏慌得厲害,從未有過的感覺,像是有樣珍貴的東西被人奪走。
自此,消失殆盡。
秦眠揉了揉腦袋,覺得裏麵刺痛的厲害,她滿身的淩冽,冷的滲人。
“唔——”
謝玄躺在**輕哼了聲,抓著秦眠衣服的手依舊沒鬆開,小小的眉心緊皺著,似乎很難受。
下一秒,秦眠滿身的鋒芒煙消雲散。
她將小刀從背包拿出,割斷衣角,又將一個娃娃放在謝玄的身邊,這才輕手輕腳的去浴室衝了澡。
水落在她的臉上,秦眠清醒了幾分。
腦子裏不斷閃過謝玄尾指的那道疤,作為醫生,她絕對不會看錯,那是被利器切掉又做了手術縫合才會留下的疤。
疤痕年限不久,應該是一年前。
一年前謝玄才兩歲,十指連心,謝玄那個時候該有多疼。
誰會對這麽小孩子出手?
而且他還是謝家的長孫,誰能這麽狠。
秦眠腦子挺亂的,想不通這點,無緣由的在意,她衝過澡,穿著浴衣從浴室出去。
謝玄還在睡,捏著她的那邊衣角睡得還算安穩。
將門闔上,她走到書房,裏麵還有燈光,和一個人影。
謝淵也沒睡,就坐在那,抬頭看到她,一點都不意外:“你來了,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