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三爺有什麽資格說我

來人是謝行知。

他看到裏麵的狀況腦袋裏都是懵的,心裏不知道有多少頭馬狂飆過去,表麵裝得不動聲色。

好不容易將興奮壓了下去。

秦眠站在那,一眼看過去就能看見,滿身都沾了血,左手臂最多,透著妖異的美感,謝行知想起三哥的交代,心中一緊,擰著眉走了過去:“這是怎麽一回事?”

話是問秦眠的,可她並沒有說話。

秦月看到謝行知的瞬間,眼睛就亮了,她顧不得繼續聲嘶力竭的哭,捂著臉上的傷就朝謝行知爬了過去:“先生,求你快報警,她瘋了,要殺我們!”

毫無疑問,謝行知長得很好看,長腿筆挺,臉也風度翩翩,是被秦月看上了。

畢竟他穿著打扮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貴,就算秦月再不長眼,也知道這男人肯定比沈中裕好得多,若能嫁給他,肯定也是不錯的主意。

心裏這麽想著,秦月就開始賣慘,眼淚開始不要錢的掉,想要將自己最柔弱的一麵展現給謝行知看。

“先生,你救救我們!”

謝行知看著腿邊上滿臉汙血的女人,煩得很,眉頭都能夾死一隻蒼蠅,想都沒想就朝秦月胸口踢了一腳:“滾一邊去!”

踢完,他擔心的看向秦眠:“嫂子,你沒事吧?三哥讓我來接你回去。”

嫂子?

除了秦眠,屋子裏的人徹底回不過神,特別是秦月,她顧不上疼,呆呆地看向謝行知,她原本以為這個男人是聽見動靜無意間闖進來的,可沒想到是為了秦眠!

既然叫秦眠嫂子,那是不是證明這個男人是謝家人!

砰——

心跳如擂鼓,謝家人親自來接秦眠,竟然這麽重視?

秦眠總算有了動作,抬腿往門口走,突地,又頓了頓,冷冽的勾著眼:“我媽的事,我會好好查清楚,至於你們,想辦法贖罪吧。”

謝行知心中疑惑,但看到這樣的秦眠也不敢問。

直接跟在她後麵離開。

等人走後,屋子裏的人才反應過來,秦雲山不受控製的從椅子滑落在地,目光驚恐的看向柳靜:“你說,她是不是真的有證據證明蘇婉的死……”

柳靜同樣有些怕,咬著牙,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不可能,當年我們做的足夠幹淨,證據早都沒了,你別被她嚇了兩句就自亂陣腳!”

她就不信秦眠能查到十幾年前的事!

“嗚嗚嗚——”秦月再也忍耐不住,屈辱和不忿爆發開來,“媽,我的臉毀了,我毀容了!我要報警!”

……

白色襯衫沾著血,透著凜冽逼人的美。

謝淵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秦眠,美豔近妖,他看到如此,眉頭緊皺,想要下車。

但秦眠的動作更快,直接拉開車門,上車動作一氣嗬成。

上車後,發現謝淵也在。

她手腳一軟,直接倒在他的腿上,腦子昏昏沉沉的,想從背包裏去找解毒丸,可已經沒了力氣去翻。

緊隨而來的謝行知看到這幕,有些愣。

三哥向來不是最討厭有人靠近他?就連他都不行。

更何況秦眠還帶著滿身血跡,三哥作為潔癖黨怎麽受得了。

可真是奇了怪了。

謝淵看著腿上的秦眠,眉眼含著冰:“怎麽回事?”

謝行知在車門口停下,將看到的老實交代,最後補充一句:“真沒想到嫂子居然這麽猛,一個人就將那些人都幹趴下了。”

謝淵眸子裏透著看不出情緒的墨色:“處理幹淨。”

“好,三哥,你先送嫂子去醫院,這裏一切有我。”

車門關上,絕塵而去。

秦眠的狀況不太好,眼皮睜不開,但意識還在,聲音軟糯無力,像是有鉤子似的在謝淵心髒處勾了一下:“謝淵,我包裏有藥,白色瓶子。”

謝淵翻了包,裏麵的確有個白色瓶子,瓶身寫了使用方法。

他喂進她嘴裏。

手指碰到她唇角的那刻,心尖一緊,“咯噔”一下像是有什麽東西斷了,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晚上的吻,密密麻麻的圍繞過來。

軟糯且冰涼。

心尖酥酥麻麻的,有些東西不受控製的滋長。

“嘶——”

秦眠輕哼了聲。

謝淵這才發現她身上不僅是別人的血,自己還受傷了。

左臂,血淋淋的。

口子很長,還在往外淌血,再深一點就能見到骨頭,他眸子微眯,氤氳暴躁,車裏有藥箱,他開始給秦眠處理傷口:“疼嗎?”

吃了藥,秦眠已經清醒了點,腦袋枕在他的大腿處:“還好。”

這點傷對她來說真的不算什麽。

腦袋裏不斷閃過絕望悲鳴、流彈亂竄的畫麵。

她猛地閉了閉眼,盯著眼前的男人,他臉色平靜,眼睛裏卻含著透骨的冷,不由得又解釋了聲:“不疼。”

“你就這麽不心疼自己?”謝淵有些浮躁,他也不知道怎麽了,隻是看到秦眠手臂上的傷就覺得煩,別看表麵安穩,可心裏卻躁得慌。

秦眠懶懶的抬眼,漫不經心的:“有用嗎?”

心疼就不會受傷嗎?

未免太過可笑。

聞言,謝淵心裏一緊,眉眼垂著,托起她的腦袋就壓了下去,唇邊盡是強烈的血腥味,他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他隻是想堵住秦眠的嘴,堵住她不將自己性命放在眼裏的話。

“既然你不心疼自己,就讓我替你心疼。”

一吻過後,他落下這句話。

秦眠說不出心中的感覺,有些亂,有些雜,理不清頭緒。

她摸了下唇,上麵的溫度猶在,在證明方才那個吻不是想象,她側目,抬起那雙澄澈的眸子:“有煙嗎?”

謝淵:“……”

剛打算說沒有,秦眠已經從他口袋裏拿過煙盒,從裏麵抽出一根。

車窗降下,她點燃煙抽了口,姿勢老練,很明顯就是老煙口,香煙的味道並不難聞,有種麻醉的感覺,讓秦眠紛亂的思緒變得冷靜,她重新想到謝淵那句話。

心尖像是被針紮了一下。

這種感覺讓她又開始回避,她和他之間還隔著姐姐,不便去多想。

將煙抽到隻剩半支,她往謝淵那邊遞過去,偏頭,眼尾帶著挑釁:“嫌棄嗎?”

從那件事過後,她就很久沒抽煙了,要不是今天過於煩躁,她真不想碰這玩意兒。

“親都親過了,還會嫌棄這?”謝淵輕嗤,將那支煙接過,放進嘴裏叼著吸了口,最後往車外吐出一個煙圈,涼絲絲的,許久他將煙摁滅,說了句,“少抽點,對身體不好。”

少抽點,對身體不好……

腦子裏突地又竄出這道聲音,像是之前有人和她這麽說過。

和她說過這句話的人不少,可沒有像謝淵這般嗓音,像是印在腦子深處。

秦眠將眉頭擰緊,盯著謝淵看,最後一把扯住他的衣領,兩人隔得很近:“三爺,你自己都在抽,有什麽資格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