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請自來的程恕
季莞爾慢吞吞地下了樓，看到院子裏的男人，一雙水瞳不可思議地睜大。
有別於第一次見麵，程恕一身的休閑裝扮，就連發型都有了變化，比起從前的穩重，多了幾分年輕和陽光，讓季莞爾感到十分的違和。
看到季莞爾出現，程恕眼前一亮，快步迎了上去：“季小姐。”
季莞爾目光瞥向被晾在一邊的程導，輕歎了口氣：“程先生，我們去附近走走吧。”
她上節目隻是為了打臉渣男和綠茶，就連給自己洗白都是順帶的，更何況是發展一段戀情了。
兩個人沿著湖邊散步。
原本還能看到客人的山莊連一個人影都沒有，可見已經提前清了場。
季莞爾暗暗鬆了口氣，她一開始還擔心會被媒體拍到，然後亂寫一通，這樣一來倒是免了許多麻煩。
“程先生，我不明白，以你的地位，也不是非我不可。”
季莞爾找了一處涼亭坐下：“如果你隻是想要探知我的消息來源，也沒必要搭上自己的婚姻吧。”
程恕答非所問道：“莞爾，我可以這麽叫你嗎？”
“可以。”一個名字罷了，季莞爾還沒有那麽矯情。
程恕眉宇微鬆，視線自然而然地落在季莞爾身上。
太陽的餘暉悠然灑落，對麵的女孩似是身披霞光，那張如畫的容顏更像是一個不可觸及的夢境，程恕的內心感到前所未有的柔軟。
他柔聲道：“薑氏這幾年一直動作頻頻。我勒令程家退讓，是因為他們背後有境外勢力在操控。我這麽說，你明白嗎？”
季莞爾眼中浮上一絲詫異，她開始在腦海裏呼叫這段時間一直都在休眠的係統：怎麽回事？這麽重要的消息你為什麽沒給我提示。
“宿主，你當時要的隻是薑家違法犯罪的證據，所以我才沒有深入調查薑家的背景。”被強行打斷休眠的係統一臉不高興。
“這麽說程恕沒有誆我。”
係統一陣無語：“宿主，你疑心能不能不要這麽重，人家也隻是覬覦你的美色而已。”
“都饞我身子了這還叫而已。”季莞爾挑了挑眉，懶得再和係統鬥嘴，她主動切斷了通訊。
“所以，當初程先生是想順藤摸瓜，這麽說是我破壞了你的計劃？”季莞爾恍悟。原來這才是程家一直隱忍不發的原因。
“那倒沒有。你舉報薑氏集團時，就已經是在收尾階段了。”
程恕深深看了季莞爾一眼：“但是，因為你掌握的那些證據，你依然成為了安全部懷疑的對象。莞爾，之所以你還沒有接受任何一次傳訊，是因為背後有我在給你作保。”
季莞爾唇角微揚，似是輕笑了一聲。
“程先生這麽說，想必已經調查過我。我身家清白，過去二十年更是猶如白紙一張。就算你們懷疑我，證據呢。”
這下換成程恕輕笑出聲了。果然還是小女孩，縱然有幾分聰明，但還是天真了一些。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程恕語氣平淡，其中的含義卻令人不寒而栗。
如果換成別的女孩，或許早就嚇得花容失色了，季莞爾從始至終都很淡定，纖長、濃密的睫羽猶如蝴蝶收攏的翅，遮住了她眼底一掠而過的暗芒。
“對於程先生的出手相助，我深表謝意。但若是想要我以身相許，那是不可能的。”
程恕手指握成拳，掩嘴低咳了一聲，失笑道：“不要把我想的那麽壞，我沒有挾恩圖報的意思，隻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
季莞爾挑了挑唇角。
這老男人的手段可真是老母豬帶胸罩，一套又一套。
季莞爾托著下頜，懶懶地勾了勾唇：“雖然我覺得你是在做無用功，但隨你便。”
若是換了一般人，談話到這裏就要不歡而散了。程恕卻是波瀾不驚的神色，他撥通電話，吩咐道：“把文件送過來。”
一分鍾後，一個秘書模樣的男人出現在涼亭內：“程董，這是您要的文件。”
程恕接過，朝著季莞爾的方向推了推。
“我買下了嘉人傳媒，並且進行了股權重組，現在你是公司最大的股東，但我沒想到你已經簽約了風眼。如果你想解約，我可以幫你。”
程恕這句話透露出的信息量太大。
季莞爾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睫，清冷、剔透的眼神立刻染上了一絲無辜感，像是一隻懵懂、純真的小鹿。
如果係統在，一定會感歎季莞爾又在給人挖坑了。
“風眼是業內的天花板，我現在的經紀人謝雨霏對我也非常照顧，目前我並沒有換公司的意願。”
季莞爾似是在斟酌著措辭：“隻是，我上一個公司把我騙的很慘。程先生知不知道風眼是什麽背景，還有風眼總裁，據說來曆很神秘。”
程恕顯然對國內的公司了若指掌。
他想也不想地說道：“風眼是外資企業。自從五年前，上一任總裁離任之後，一直是謝雨霏代行裁決權。雖然公司體量不大，但卻是商務部吩咐要重點關照的企業。”
季莞爾心神微動。看來程恕並不清楚自己就是風眼的新一任總裁。
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信息，季莞爾清淺一笑，嬌媚的杏眼彎成了月牙：“程先生，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下次再聊吧。”
程恕怔了怔，這才發現，從開始到現在，兩個人之間的主動權一直掌握在季莞爾手裏。明明自己比她大了十三歲，竟然會被一個小女孩牽著鼻子走。
程恕自嘲地搖了搖頭，將鋼筆遞給季莞爾：“你掌握的那些證據幫了我的大忙。這份謝禮，我希望你收下。”
先是價值上億的粉鑽，接著又是市值二十億的公司，一次比一次大手筆。季莞爾撫了撫額：“我真的不需要。”
“可我不喜歡網上對你的詆毀。還有沈傲白對你的蔑視，莞爾，我會心疼。”程恕俊逸的麵龐多了一抹嚴肅，沉靜的黑眸更是透出一股不容拒絕的堅定。
“可是你這樣做，隻會坐實網上的那些言論。”季莞爾很是冷靜，“再說了，能經受住多少的詆毀，就能承受多大的讚美。”
程恕有些意外，麵前的女孩就像是一顆璀璨的寶石，看起來嬌貴，實際上卻堅不可摧。
“程先生，時間不早了，我真的要離開了。”季莞爾再一次告辭。
“我送你回去。”程恕雖然遺憾沒有把禮物送出去，但在季莞爾這裏也算刷了一次印象分，目前也不敢有其他奢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