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葉赫月的茶言茶語
秦明深眼角一跳,猛地倒吸了口涼氣,雙手緊握成拳,咬牙切齒。
這個死丫頭分明就是故意的,明知道今天是護國將軍府的好日子,篤定他不敢惹事。
那次從護國將軍府回去之後,他倒是也沒有挨他父親的鞭子,但也是一頓臭罵,被他老爹疾言厲色地指著鼻子教訓。
“你在外麵多混我不管,但護國將軍府的人你少招惹。”
“你什麽時候肚量這麽小,竟然去跟一個小姑娘計較,她已經沒了父母、沒了國家,你還想怎樣,不要太過分了。”
“寶蘇那姑娘我很喜歡,別讓我知道你再針對她。”
……
他老爹的警告仿佛再一次回**在耳邊,但月寶蘇的確是讓他上火得很。
權衡利弊,思前想後,最後秦明深也隻能咒罵一聲,發狠似的放下一句‘你給我等著’就氣哄哄地離開。
跟著月寶蘇的幾個護衛鬆了口氣,心覺躲過一劫,而再看著旁邊神色淩厲的少女,他們也是覺得奇怪。
公主向來溫順,怎麽忽然變得這麽咄咄逼人。
這都知道鎮北侯府的世子性格暴躁,這要是真被激怒了,動手了,那可怎麽收場才好啊。
護衛們滿心無奈,但作為下人,他們也不好說些什麽。
其實他們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在月寶蘇的算計之中。
她的話聽著難聽的,但也並沒有太過火、挑戰到男人的底線。
秦明深容易生氣,性格也不好,但也不至於動不動就火山爆發,尤其前幾日他還被容珩跟鎮北侯警告過。
隻是這秦明深是當真有病,每次都來招惹她,是真煩的很。
就好像他們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一般,就比如她把他家祖墳給刨了似的。
雖然秦明深的出現多少讓她心情不快,但她並非會被庸人煩擾的人,在馬廄找不到大象後,就直接去找馬夫讓其帶路。
今日是馬車開業的日子,場裏忙不過來,月寶蘇還想著不要太過麻煩馬夫,到頭來也是要麻煩這一遭的。
月寶蘇離開了,而這時在角落處有一個人影緩緩地走出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葉赫月。
葉赫月對馬沒什麽興趣,她隻對權利跟男人有興趣。
男人是獲取權利的最快捷徑,而鎮北侯世子就是她選擇的目標。
她冷冷地笑著,呢喃:“這月寶蘇是怎麽了,這膽子不僅越來越大,甚至還越來越不上算了,連鎮北侯世子都敢得罪,真是不想活了。”
葉赫月嗤之以鼻,也明白自己的機會來了。
她理了理妝發,就上趕著跑到了秦明深跟前。
秦明深這邊心火躁得很,在心裏不知對著月寶蘇的臉罵了多少句髒話,他瞅著眼前忽然冒出的姑娘,皺了皺眉。
“好狗不擋道,滾開。”
他十分不客氣,沒有一點憐香惜玉。
葉赫月知道秦明深向來沒什麽貴族子弟的教養跟紳士,可一出口就是滾蛋的,這還真的不是一般的不留情麵。
她可是長得那麽漂亮呢!
葉赫月心裏有些尷尬跟不忿,但她表情管理極好,笑得很溫和,不僅不當場發怒,甚至還給秦明深遞過去了一張手帕:“世子殿下,您沒有傷著吧,先擦擦!”
秦明深知道自己此時身上並不好聞,但他自小心高氣傲,也不覺得自己有多狼狽,不過在經過月寶蘇的疾言厲色跟鋒利後,再麵對葉赫月這樣溫柔如水的女孩時,心裏的怒火多少能緩了緩。
他接過了葉赫月遞來的帕子,擦了擦,還說了句‘謝了’。
葉赫月見他神色稍霽,心裏稍稍鬆了口氣,覺得是自己的美人計奏效了。
她的手輕輕撫了一下鬢角的碎發,嘴角含笑,嬌滴滴的聲音,說道:“那寶蘇也真是的,怎麽能這麽對世子哥哥呢,好歹也得顧及鎮北侯府跟護國將軍府的交情啊!
作為女孩子,她可真是太粗魯了些,世子哥哥你不要放在心上哦,寶蘇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秦明深聽著,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本世子記得,你好像跟月寶蘇關係很好?”
他並非故意打聽,隻是這金字塔頂尖的權貴圈就這麽點大,而也如她所說,他們兩家關係好很好,他去護國將軍府,多少也見過幾次葉赫月來將軍府。
葉赫月是何許人,當下就聽出了秦明深的潛意思,而她自然也不會讓秦明深覺得自己是個兩麵三刀的人。
她輕聲細語地解釋說:“其實我跟寶蘇的關係也不是那麽好,我是聽說她性格孤僻,所以才經常去將軍府開導開導她。
隻是沒想到,過了這麽久她的性格也還是一樣,我都有點受不住了,但是想想,她也的確是可憐,畢竟北洲國沒了,她也成了個喪家犬,我還是挺心疼她的。”
說著,她還歎了口氣。
如此高級的以退為進的綠茶,怕是沒幾個男人能夠抵得過她的話語。
瞧瞧,她多體貼善良,即便一直不喜歡月寶蘇,也耐著性子一直去找她,包容陪伴。
不過葉赫月還是算錯了,這一招用在別的男人身上還好,可在秦明深身上並不管用。
他秦明深可不是什麽好好的貴公子,他吃喝玩樂,經常出沒怡紅樓,溫香暖玉,夜夜笙歌,女人爭寵的手段他見得多了,來來去去也就這幾招,隻是看誰手段更高明而已。
“行了,你差不多的了,我的胃可沒你想象的這麽堅強。”
秦明深嘴角一抽,頗為嫌棄地把手中的帕子扔還給了葉赫月,還一臉諷刺,
“你跟月寶蘇怎麽樣跟老子有什麽關係,用得著說與老子聽嗎?無非就是想展現你的善良大度,好讓我對你另眼相待。”
葉赫月一愣,有些尷尬地看著他。
秦明深向來是嘴巴不饒人的主兒,甭管對麵是妙齡少女還是老弱病殘,他說話都一樣毒:“雖然你老子沒用,但你好歹也是鐵泰王的孫女。
踩著往日姐妹來表現自己的優秀,葉赫月,鐵泰王府就是這麽教你的?就這點能耐嗎。”
葉赫月渾身僵硬,一時說不出話了,臉上一頓燥熱,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秦明深‘切’了一聲,對於葉赫月的做法嗤之以鼻:“這招老子見多了,你省省吧,你長得是有點姿色,但是老子還沒想成家立業,你們這些女人,就是煩。”
一想到成婚以後就不能隨時跟著他的兄弟去浪,他就什麽心思都沒了。
女人嘛,外麵有的是,何必在家裏養一個。
把葉赫月數落一番後,秦明深很不愉快地離開了,甚至心情更差。
月寶蘇是不識抬舉,但在他看來,葉赫月這種笑裏藏刀的女人也好不到哪兒去,這兩個比起來,甚至月寶蘇還好點。
至少月寶蘇是明麵上真刀真槍地跟你耍橫,而葉赫月是暗著來耍心思,這要是真娶了,這府邸還不知鬧成什麽樣呢。
葉赫月臉色漲紅,窘迫不已,即便周圍沒什麽人,她也覺得丟人丟大了。
“一個什麽都不懂的紈絝子弟竟然也敢這麽說我,你要是沒個當鎮北侯的爹,你看我理不理你。”
葉赫月恨恨道,記住了這一羞辱,但她也想明白了,自己這一招對秦明深不管用。
隻能換個人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