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還不是自己作的

“既然如此,不如就選柳絮做珍寶房的掌事丫鬟吧。”

月寶蘇目光落在柳絮身上,“看穿著,她應該是珍品房的一等侍女,想必跟在黃鶯身邊也學到了不少東西,由她來掌管,最好不過。”

這話一出,不僅柳絮,就連容珩也有些許的詫異。

柳絮瞪大眼睛,跟杜鵑麵麵相覷,兩人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容珩倒是眉梢一揚,嘴角的弧度意味深長:“哦?你竟然選了柳絮,可她剛才還幫著黃鶯汙蔑你。”

月寶蘇說:“她幫著黃鶯其實我也是可以理解,畢竟以後還要在黃鶯的手下做事。

下麵的人,怎會敢得罪上麵的人,黃鶯是道德敗壞,但柳絮就不一定。而且珍品房是將軍府保管貴重物品的地方,若是從外隨隨便便指一個人,

珍品房的奴才們心裏肯定不平衡,到時候還不得都亂了套。所以說最好還是在珍品房當中找一個位份高一點的丫鬟,柳絮既然是一等丫鬟,又在黃鶯身邊這麽久,

對賬目管理自然是了如指掌,很快上手,不會耽誤珍品房的工作。”

她聲音一頓,又看了柳絮幾眼,眸底的寒意跟淩厲越發的深,“不過她要是跟黃鶯一個德行,撤下去也費不了勁,就當是給各個奴才們提個醒兒,有能力的人自然能夠升上去,沒能力的,也不配坐那個位置。”

月寶蘇分析得頭頭是道、句句在理,不管是扶柳絮上位還是上位後她的能力不足或者行為有所弊端,行了就上,不行了就換,反正不管出了什麽事兒,都與她無關。

容珩嘴角帶出一抹高深莫測的弧度:“可你這般的處置,是想將她之前胡說八道的罪,都輕輕地帶過去嗎。”

“當然不是。”月寶蘇說,“既然柳絮跟杜鵑犯了錯,那懲罰是必不可少的,否則要讓其他下人看了去,以後都不把規矩當規矩怎麽辦。”

她認真想了想,說:“就打板子吧,每人二十大板。”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兒,這麽多個板子下去,肯定會皮開肉綻,估計好長一段時間都不能行動自如。

恩威並施,月寶蘇知道該怎麽做。

她要在將軍府立足,讓這些不將她當回事的下人把她恭恭敬敬地供起來,就得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也要讓他們明白,在這將軍府自己是有一定的話語權,她能把一個人拉下來,也可以將一個人扶上去。

當然,這個柳絮今後會不會因為這頓板子記恨她,那都是以後的事兒。

如她所說,這個若還是不識抬舉,那她就再使點顏色。

殺人不過頭點地。

容珩對於她所說的沒有意見,揚手就準了。

柳絮可樂嗬了,沒有一點要挨板子的難過痛苦,立即朝月寶蘇磕頭謝恩:“多謝公主抬舉、多謝公主抬舉。”

珍寶房的掌事丫鬟位份不算低,僅次於管家,是跟將軍府的各個房的掌事平起平坐,下麵的奴才幾乎都得聽他們的,屬於管事一類;

而且在珍品房當差這本就是肥水差事,更別說她現在還是掌事了。

而杜鵑心裏多少有些不樂意,覺得月寶蘇偏心,又想到那二十板子,還沒開始打,她就覺得屁股疼了。

事情到此,月寶蘇安然無恙,而柳絮杜鵑二人被帶下去領板子了,隻不過一個是笑眯眯,一個是垂頭喪氣,心有怨恨。

人都走後,廳堂內就隻有月寶蘇跟容珩,就連管家都下去了。

月寶蘇雖然剛才是意氣風發,可等到廳堂內就隻有她跟將軍時,心裏說不緊張是騙人的。

即便她知道容珩是真的關心她,但月寶蘇對他的恐懼,那是持續了一輩子了。

前世時,就算知道他死了,但每每聽到他的名字,還是忍不住心下一緊。

她深呼吸,努力地擠出一抹笑:“將軍,您覺得寶蘇剛才做得好嗎?”

容珩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茶水,沒有立即回應。

他穿著寬鬆的月白色長袍,不似身穿武服那般顯得得魁梧,溫潤如玉,甚至還帶著幾分書生氣,像是上京趕考的秀才。

可誰能想到,在這層儒雅的外衣下,裏麵卻包裹著一顆殺戮果斷的心。

“若是笑不出來,可不用勉強。”男人將白瓷茶杯放在桌上,即便桌上沒有桌墊,卻也沒有發出一絲絲的碰撞聲,“太難看。”

“……”

月寶蘇尷尬極了,局促不安的兩隻小手纏在一起。

“不過,你這次的確處理得不錯。”他道,低眸玩弄著手上的玉扳指,似乎是隨口一說,“有進步,沒有以前……那麽蠢。”

月寶蘇這會兒連扯嘴角都笑不出來了。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那麽清麗脫俗的誇獎。

瞅著眼前的男人今日心情似乎還算不錯,月寶蘇就想趁熱打鐵說劉子時的事。

這個渣渣再不處理掉,總歸是個禍害,保不準兒哪一天又出來弄她。

“將軍,想來您扣押劉子時也好長一段時間了,不如盡早處理了吧。”

男人眸光一厲,眸底掀起了濃濃的寒意,看著她:“怎麽?終於忍不住原形畢露,想要求情了?”

一瞬間,月寶蘇隻覺得有千百把刀子劃過她的肌膚,寒芒四射、刀刀見血,心猛地就提了上來。

她條件反射的立即搖頭,手也不自覺地擺動起來:“不不不,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那句處理的意思,就是把他解決了,以免他再說出什麽齷齪的話。”

男人嗤笑,舔了舔後槽牙,卻沒有說話。

月寶蘇抿唇。

或許在他看來,自己的這句說辭,不過是棄車保帥,沒有一點可信度。

她有些頭疼,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才能讓容珩相信自己。

但想想,其實也不怪容珩懷疑她,她愛劉子時愛得都跟人私奔了,不顧名聲、甚至連唯一疼愛自己的鄒姑姑都不要了,怎麽可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

歸根究底,還是她自己太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