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倩女若蘭篇(1):竊聽器裏聽到的怪事

門開了,悄無聲息地,仿佛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推開一樣。陰冷的氣息隨之從外麵竄進來,我感覺喉嚨發癢,後背發麻。我想坐起來,但是身體卻僵硬呆滯,根本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嬌小的倩影從外麵走進來。

噠,噠,噠。

高跟鞋的聲音撞擊著地麵。

忽,忽,忽。

鬼魅的喘息聲充斥在房間裏。

我吸了口氣,但是半天咽不下去,這種感覺仿佛是被一雙強有力的手扼住脖子一樣,讓我無法呼吸,因為窒息,眼睛被憋的暴睜,然後清晰地看見女人的身影走到我身邊,然後慢慢爬到了我的**,一點一點從腳邊匍匐著,最後來到了我的麵前。

淡淡的香味竄入鼻息,女人的頭發遮著大半個臉,隻露出了右邊的眼睛和臉龐,嘴唇上是紅色的口紅,性感中帶著嬌媚。

恍惚中,我竟然有種莫名的衝動,尤其是當女人微微抿了抿嘴唇,露出一個誘人的笑容。

女人湊到了我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話,“那把死傘咋賭挖得滅命咩?”

我愣住了,不太明白女人說的話。

這時候,有風吹過來,女人額前的劉海被吹了起來,她被劉海遮住的左半邊臉露了出來,那竟然是一片被燒過的臉,尤其是左眼睛,幾乎就是一個黑洞,女人先前的笑容在此刻瞬間變成了惡魔一樣的獰笑。

我一下子大聲叫了起來,腦袋重重地撞到了旁邊的床頭上。

劇烈的疼痛將我從噩夢裏拉了出來,眼前一片安靜,沒有女人,沒有恐怖的左眼睛,剛才的一幕隻是噩夢,可是女人說的那句話卻很清晰的在我的腦子裏浮現。

“那把死傘咋賭挖得滅命咩?”

這是什麽意思呢?

我反複念了幾遍,忽然我的心一下子懸到了嗓子眼裏。

這是正常人讀這句話的發音,如果嘴巴有問題,或者是啞巴讀的話,就要用諧音,甚至不靠譜的諧音來讀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秘密嗎?”

我忽然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同時也明白了,在夢裏的女人就是吳若蘭,可是隻是在吳若蘭開門的時候看了她一眼,具體樣子都沒見到。

這樣的環境,真的是讓人噩夢聯翩啊。想到這裏,我的後背頓時涼颼颼的,仿佛有數十條蟲子爬過一樣。

接下來我再也沒有睡意,吳若蘭的事情和剛才的噩夢徹底勾出了我對她的好奇之心。等到天亮後,我出去了一趟,買了一些生活用品,然後取了一點現金。路過一個數碼店的時候,我還買了一個微型竊聽器。

回到孤樓的時候已經中午了,我把房錢交給了房東。房東正好在做飯,非要拉著讓我吃一碗,我推搡不過,然後便留了下來。

“不是你一人在我這吃,我對門住的住戶葉梅因為晚上上班,白天在睡覺,她的女兒小葉子放學後都在我這吃飯。”房東阿婆熱情地說道。

“是嗎?那你還挺熱心的啊!”這是我沒想到的。

“葉梅一個人賺錢不容易,做的工作也不是什麽好工作,但是沒辦法,一個女人要養家,之前老公欠了不少貸款,都到她身上了。對了,你要是有朋友需要的話,可以去給她捧個場,提升點業務。”房東阿婆說著,給我盛了一碗麵條,放到了桌子上。

“好呀,她在哪裏工作?”我順口問道。

“在名河區的麗都商務會所,102號,和她在這的房間號一樣。”房東阿婆說道。

“會所?102號?她,她是?”我一下子愣住了。

“做陪酒的,也陪人唱歌,但是不陪人睡覺。”房東阿婆說道。

“哦哦,那,那還好。”我尷尬地笑了笑。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一個下樓的聲音,我看到一個女孩走了出去,她的樣子有點像吳若蘭。

“啞女,性格內向的一個女孩,也不知道做什麽工作,經常出去大半天不回來,有時候晚上才回來。”看到我看外麵,房東阿婆說話了。

果然是她,我的內心有點小起伏。

吃完飯後,我借口說自己的鑰匙找不著了,於是將房東阿婆的備用鑰匙拿了上來。

打開房間門,我將買來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這次購買的生活用品基本上夠用幾天,其中還有一個微型竊聽器。

買這個其實並不是本意,隻是路過數碼店的時候,老板正好在介紹,說如果想知道自己老婆或者男朋友有沒有其他秘密,這個超級管用,隻要裝到家裏或者他的辦公室,分分鍾鍾能聽見他的所有秘密。這個推銷一下子讓我想到了吳若蘭,我想了解她的秘密,如果用這個竊聽器,那真的太方便了。可是這是違法的,這一點老板給了我一個理由。

“你想知道別人的秘密,如果不用特別的手段,怎麽可能知道?”

想起房東阿婆說,吳若蘭經常出去很久才回來,我頓時覺得這是我進入她房間,安裝竊聽器的好時機。於是我趁著中午時分,來到了吳若蘭的房間門前,用房東阿婆的備用鑰匙,打開了她的房間,然後快速將竊聽器裝到了她房間的桌子下麵。

離開之前,我掃了吳若蘭的房間一眼,房間收拾的很幹淨,尤其是桌子上,還有一些書,並且還有一些老式的磁帶和一個隨身聽。

收拾好一切,我把備用鑰匙還給了房東阿婆。上樓的時候,正好碰到對麵102房間的葉梅從裏麵出來,她應該是剛剛睡醒,頭發有點淩亂,睡眼惺忪,不過依然能看出來她是一個美女胚子。

“小哥哥,你好。”葉梅很友好,對著我莞爾一笑。

“你好。”我點了點頭,有點緊張,不知道該說什麽,慌忙向樓上走去。

整個下午,我將安裝在吳若蘭房間的竊聽器收音和電腦上的軟件調整好,一切準備就緒,我坐到了門邊,安靜地等待吳若蘭的回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竟然睡著了,等到醒過來的時候,我拿起耳機裏麵竟然傳來了聲音,似乎是東西搬動的聲音,我一下子坐直了身體,看來吳若蘭竟然已經回來了。

這時候,竊聽器裏突然傳出來一個戲曲的音樂,應該是吳若蘭放的隨身聽音樂,聽上去陰森森的,“馬嵬埋玉,珠樓墮粉。玉鏡鸞空月影。莫愁斂恨,枉稱南國佳人。”

這幾句戲詞,我感覺好像在哪裏聽過,可是又想不起來。

正當我在努力回想的時候,竊聽器裏又傳來了一個聲音,還是戲曲詞的唱調,但是隱約還有一個女人的跟唱。

猛的,我一下子想起了一件事情,頓時心驚肉跳。我將耳機的聲音加大,再次調整好竊聽器軟件的音量。

這次,我清晰地聽到了一句唱詞,這個唱詞不是戲曲裏演員的唱詞,而是一個女人在跟唱。

此刻,隻有吳若蘭一個人在房間裏,那個跟唱的人難道是她?

我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裏,整個人都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