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趙清婉出獄

趙振平沒錢了,逼死他,他也沒錢,他們沈家還能怎麽辦?打死他稱斤論量的賣了,又值幾個錢?

沈清姝不急,反而笑了笑:“等他把藏起來的那些錢,全都拿出來,我自然能請的動連貴妃娘娘都不敢招惹的人。”

此話一出,王媽媽和沈大山兩口子就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比貴妃娘娘還厲害的人,總不會皇上的吧?

可是自家小姐隻是一個小姑娘,這輩子連皇宮都沒有進去過,怎麽能大言不慚地說出這樣的話來。

兩人心裏沒底,可看著沈清姝風淡雲輕的樣子,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他們不安的心也跟著平靜了下來,說不定大小姐就是這樣厲害。

要不然,當年老太太都沒辦法趕走趙振平一家,還被害的昏迷不醒十幾年,她小小年紀,怎麽會在短短四個月時間之內,就把趙家人趕出去了呢。

沈清姝趕走了沈巧娘,一口茶沒喝完呢,緊跟著就又來了趙振平。

比起在沈家的時候,趙振平看起來氣色好的太多了。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沈清姝不禁心裏暗暗好笑,搭上了杜家這艘大船,還沒發大財呢,就想飄了?

“走吧,衙門裏要你親自出麵在公文上按手印,才答應放婉兒出來。”趙振平微微揚著下巴,輕蔑地看著沈清姝。

“好啊。”沈清姝無所謂,而且,她也早就想看一看趙清婉在地牢裏的淒慘形狀了。

趙振平在沈家的時候,跟薑氏搞個什麽地牢,也陰暗潮濕的不得了,臭蟲滿地,進去一秒鍾,出來都恨不得洗上兩桶水。

趙清婉現在裏頭待了七天了,京兆府的地牢,隻有比沈家的這個更糟糕。

果然,沈清姝看到了一個頭發蓬亂,渾身髒臭的女人,蜷縮在角落的稻草裏。

“怎麽這麽臭!”她以帕子捂著口鼻,差點吐了。

各種味道,尤其是那股子不知道死了多少隻臭老鼠的味兒,簡直無法形容。

趙清婉恍恍惚惚地睜開眼睛,實在是,在牢房裏除了睡覺,就隻能發呆了。

“沈清姝,是你!”她看到了沈清姝。

穿著淺綠色的裙子,月白色繡蘭花的襖子,亭亭玉立地站在那裏,在這牢獄裏,就似是不染纖塵的仙女似的。

而她,就是陪襯著仙女的一團爛泥。

她目眥盡裂,忍不住撲了過來,從木柵欄裏將手生出來,狠狠來抓沈清姝的衣裳。

“唉?”沈清姝倏地退後一步,輕輕鬆鬆躲開了她的拉扯:“這不是婉兒妹妹嗎?哎呀,你怎麽變成這樣了,你心愛的好男人,沒有打點打點獄卒,讓你單獨住個屋子裏,幹幹淨淨好吃好喝地待著嗎?這也太慘了。”

趙清婉聽的,心頭不停地滴血,她瞪大一雙吃人似的眼睛,憤恨地看著她:“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沈清姝眨眨眼:“當然,沒被你毒死,我怎麽也要來看看凶手的下場啊。”

“沈清姝!”趙清婉幾乎尖叫。

沈清姝倏地沉下臉來:“趙清婉,似乎你進了這大牢,也沒有絲毫悔改呢,怎麽,你後悔沒毒死我嗎?”

趙清婉雙手死死地攥著木頭柵欄,咬牙切齒地強自忍下心頭惡氣,沉重地將頭低下,才掩飾掉自己眼裏殺人一樣的視線。

“不,不是,姐姐,我剛才,隻是太吃驚了。”

話說完,她抬起頭來,雙眼含淚:“姐姐,我錯了,我已經知道錯了,你是來救我的,對不對?”

沈清姝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算是吧,不管怎麽說,你也是我的妹妹啊。”

這一聲妹妹啊,叫得趙清婉卻是心頭直顫。

很快,沈清姝離開沒多久,獄卒進來,將趙清婉押送了出去。

沈清姝在公文上按下指印,已經離開了。

趙清婉被接回到趙家如今的宅子裏。

薑氏看著她狼狽的模樣,人都瘦了一圈了,哭的泣不成聲:“那該死的沈清姝,她害的我們娘幾個,好慘!我以後絕不會放過她。”

趙清婉梳洗過後,感覺已經好多了,她被身上用了太多的花露,噴香撲鼻,卻又夾雜著一股子腐臭的怪味。

趙清芙有些上頭,但是看著大姐眼裏陰冷的戾氣,她不敢說話。

“娘,說這些空話又有什麽用,你說了多少次,自己的兒女,不還是被她害得這麽慘。”

趙清婉麵無表情地說道。

薑氏哭聲一頓,感覺到是女兒怨她了,心頭就跟紮了一刀似的:“婉兒,娘也想了辦法的,誰知道這沈清姝跟中了邪似的,跟在趙家村住的時候,一點也不一樣。”

“是啊,你親自叫人叮囑三嬸的吧,把沈清姝這個死丫頭當奴才養,讓她自己知道天生命賤,不配站著說話,不配跟家裏人坐著一個桌上吃飯,隻配跟狗搶食。結果呢?”趙清婉清冷的目光看過來。

“還不如一開始,就把她弄死。”

薑氏眼淚下來了,傷心得不得了:“我難道不想嗎,這不是一直都惦記著她跟安王府的婚約嗎?她要是死了,誰替你占著位置呢。”

道理是這樣的道理。

可是,她還是恨啊。

恨得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可我現在可怎麽辦?”趙清婉眼淚滾滾落下,這七天在牢房裏,她真是受盡了苦楚:“那麽醜,那麽髒,吃的東西都是豬狗都不吃的,我還懷著孩子·······”

薑氏心痛的不得了,突然的,腦子靈光一閃:“婉兒,娘突然想出了一個好辦法,安王妃的位置,遲早坐上去的人,還是你!”

趙清婉淚光盈盈地看過來:“什麽辦法?”

“你過來,我說給你聽。”薑氏隻有脖子以上能動,示意趙清婉過來說話。

趙清婉急忙湊了過去,就聽薑氏在她耳邊如此這般的說了,她眼裏卻浮現出喜色來,抿了抿嘴唇:“娘,你這辦法不錯。”

戶部尚書府,沈巧娘正在藥房裏研製雪肌丸,貼身宋媽媽過來說了幾句話。

她點了點頭,輕蔑地一笑:“薑氏也就這點能耐了。”

宋媽媽有些擔心:“夫人,我總覺得不安心,沈清姝這個姑娘,太奇怪了,她明明在趙家村過的是豬狗不如,人人欺辱的日子,按說,這樣沒爹沒娘長大的孩子,會變得膽小怯懦,別人給點好處,都跟小狗似的就相信了人,跟著人就跑了。”

“可她不是,倒顯得淩厲霸道的很,誰給她的底氣?她醫術又是跟誰學的?”

宋媽媽當年是沈巧娘的貼身丫頭,現在跟著嫁到尚書府的沈巧娘,身份水漲船高,如今自家男人管著夫人豐厚的嫁妝,她則聽夫人的吩咐管理內置,外頭,置辦的田產宅院。

兩個兒子一人一個二進的大院子,女兒也嫁了一個酒樓的老板,過著丫頭伺候的好日子。

奴才當成她這樣,那還真是熬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