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有人夜探,救貓命?

在她全神貫注操作的時候,白芷正在替她分配藥粉的比例,動作頓了一下,不由抬頭看了看屋頂,凝神再次察覺了一下,耳邊隻聽的是夜晚風吹過樹梢的聲音,才放鬆下來,繼續分藥。

沈清姝很快製作好了兩種藥物。

一種是藥效更猛烈的麻醉散,櫻桃核大的一點,就能藥到一頭牛。

一種是她取名叫蜜蜂刺的藥物,沾上一點,就會讓人皮膚迅速起泡,鑽心刺癢,一旦撓破,汁水流到哪裏,就會傳染到哪裏。

她將兩個東西全都裝進小瓷瓶裏,忍不住歎息一聲:“不當家,不做主的地方,連個試藥的小白鼠都沒有。”

白芷立刻忠心不二的說道:“大小姐,我可以幫著姑娘去收集,老鼠這東西多的很,隨隨便便的,我一刻鍾不到,能給大小姐掏一窩。”

“而且,公的母的,大的小的,保準全都有。”

掏一窩?老鼠?

沈清姝一愣,想起那一窩老鼠吱吱吱吱擠在一起的場麵,那分明就是超級細菌狂歡的場麵,她就渾身發毛,忙擺擺手:“沒事沒事,先不用。”

老鼠攜帶的病菌可厲害的很,比如鼠疫傳播的黑死病,就曾經讓歐洲消失了兩千五百萬的人口。

研究環境不成熟,最近封閉和隔離都做不到,她可不敢輕易在老鼠身上研製病毒。

忙碌了一整天,沈清姝用麻醉散又做了一根改良版的甜夢香,這才打算入睡。

甜夢香。

顧名思義,就是可以讓人入睡的更沉,沉到人事不知。

沈清姝初來乍到,還不知道這古代武功的玄妙之處。

黑夜裏,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衣的男子,悄悄推開了她的窗子。

他身材高大修長,眼眸閃爍著疑惑的冷光,將沈清姝剛才用的一些藥物和器具,全都仔細查看了一番。

不時的,還要放在口鼻中辨別其中所用的藥材。

正當他伸手去拿放著的那根甜夢香的時候,背後突然一陣冷風襲來,他立刻側身躲避,順勢抓住眼前這跟纖細的手臂。

沈清姝被抓住了胳膊,她也不慌,當即轉身。

近身格鬥術,也是她和她特種兵的叔叔學了十幾年的。

她剛才雖然閉上了眼睛,可是她根本就沒有睡著。

她擔心著她的祖母,沈老太太。

沈老太太被趙振平和薑氏關在德信堂裏十幾年,足不出戶,據趙振平兩口子說,沈老太太病的起不來了,當然也沒辦法見人。

可沈清姝知道,一定是被關起來的,或者也是被下了藥的,甜夢香,就是她打算去求救她祖母的工具。

齊景逸立刻就覺得眼前的女子不對勁,沒幾次,他腹部中了一拳,痛的他五髒六腑好像都抖了抖,險些就吐了。

這女人,力氣大的很。

“姑娘住手,聽我說。”他急忙說道。

話音未落,臉上又挨了一拳,他嘶的一聲,急忙後退。

沈清姝這才收了手:“你是誰?來幹什麽?”

此時,白芷也已經清醒過來,正站在角落的陰影裏,隻等沈清姝一聲令下,也要拔刀衝過來。

齊景逸看了看白芷,才道:“我可不可以跟姑娘一個人說。”

“不可以。”比起不知底細的他,白芷更值得信任。

齊景逸無法,隻得說明來意:“其實,我也是一個大夫,今日在濟世堂的時候,我無意間看到姑娘治病救人的辦法,覺得姑娘很有意思,因了解到姑娘在沈家處境艱難,我又是一個外男,為避免不必要的風言風語壞了姑娘名聲,不好上門拜訪,這才出此下策,姑娘可能理解的我良苦用心?”

沈清姝訝然,還真是好一張巧嘴,明明就是個梁上君子,倒是一套套的說辭,總結到底,一句話:我都是情不得已。

這不典型的渣男嗎。

“不好意思,我理解不了,你直接說明來意就是。”沈清姝態度冷漠,她可不是好說話的人。

齊景逸不禁皺起眉頭,眼前這姑娘不好辦啊,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聲貓叫。

小祖宗已經不耐煩了。

齊景逸隻能“實話實說”:“其實,我今天是來找姑娘救命的,我有一愛寵,視它是我親兒子一般,我養了它整整三年,形影不離,可它卻得了怪病,發病的時候口吐鮮血,渾身亂顫,眼見它生不如死,我的心,也若刀割一般。”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樣:“我是個沒爹沒娘的孤兒,養父又死的早,這一輩子,就得了這一個親兒子,看它這樣受苦,我費盡心思翻遍所有醫書,用過各種藥材都沒有治得好它,如今,見著姑娘今日治病救人的辦法,特地前來請姑娘救命。”

“姑娘所學救人辦法的那本古籍上,說不定也有救治我愛寵的驚世妙方,姑娘,您可否高抬貴手,救它一命。”

沈清姝傻了眼。

這人真是一張巧嘴,把自己說的那叫一個情深義重。

“你的愛寵,親兒子?到底是什麽?”

齊景逸當即從角落裏,拿出一個黑布蓋著的籠子,揭了起來,一隻白足黑背的貓,喵了一聲,一雙碧綠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沈清姝。

“貓?”沈清姝眨眨眼,瞧這皮毛,油光水滑的,膘肥體檢,絨毛光滑如緞,可見眼前這男人果然把它養的精細。

齊景逸當即將貓抱出來,放在桌子上:“請姑娘看診,這診金都好說,一百兩,夠不夠?”

他摸出一張銀票,放在了桌子上。

沈清姝眼前一亮,雖然她是富庶之家沈家的大小姐,唯一的繼承人,可是現在的她,花不到沈家一一文錢。

窮的叮當響。

她當即開始檢查起來,在按壓肺腑的時候,明顯覺得這貓呼吸沉重:“你是大夫?”

齊景逸點頭:“是,五歲便能給人問診,可偏偏就是救不了我兒子。”

沈清姝搖搖頭:“一時半會的看不出,等它發病,我才能從它發病症狀看出它到底哪裏不妥。”

齊景逸眼眸立刻閃過一抹探究,想了想,他當即又掏出一張銀票:“這是它的夥食費,如此,就拜托姑娘了。”

“大黑,好好跟著姑娘,她能給你救命,知道嗎?”不等沈清姝回話,他摸摸大黑的腦袋,就向沈清姝告別:“七日後,我再來看它。”

說走就走,沈清姝略一遲疑,人已經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