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屁股疼
今天倒不用去番薯地找她爸了，剛顫顫巍巍的下了山，林曉就看見站在山腳下的林升。
想快走幾步過去，但一加快步伐，尾椎骨那就像有個針在紮一樣，疼的她哎呦哎呦叫了好幾聲。
“又去上山了？”林升有些生氣，一個小姑娘天天往山上跑，現在農忙，大家也不會太在意誰上山去了，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情，叫人都來不及。
林曉撇撇嘴，捂著屁股艱難的走到林升跟前，“爸，我摔著屁股了。”
兩人商量過，私底下林曉想叫什麽就叫什麽。
人多的時候就叫哥哥。
林升板著的臉有些鬆動，看林曉皺著臉的樣子不像撒謊，“怎麽摔著了？”
林曉才不會說自己因為割豬草用錯勁了，“我不是還人家麻袋嗎？然後上山的時候，就遇到了一群臭小子，他們想搶我的兔子腿，我就和他們打起來了，一不小心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摔到尾椎骨了。”
她和小孩打架雖然沒有下狠手，但是鄉下人家哪家的小孩不是家裏的掌中寶？
要是回家告狀添油加醋說了點什麽，到時候十張嘴也說不清楚。
再說，本來就不是她的錯。
林升一直覺得有點奇怪，聽了林曉的話才知道到底哪裏奇怪了。
身上穿的衣服上沾滿了物資，頭上還沾上了草屑。
林升拉過林曉的手，手心紅腫，手腕處還擦傷了。
“你多大了怎麽還像小孩一樣？和他們打架做什麽？現在好了，吃虧了吧。”林升嘴上說著譴責的話，心裏卻疼的不行。
村子裏愛搞事的小兔崽子多了去了，以林小順為首，打雞攆狗，在村子裏沒少幹缺德事。
“爸，你別擔心，我也沒吃虧，揍了他們一頓。”林曉漏出得意的笑容，“我的跆拳道可不是白練的！”
“看你這個樣子，看來屁股也不怎麽疼。”
“哎喲喲，爸，你一說更疼了，感覺都不能走路了。”林曉苦著一張臉，雙手扒拉著林升，“爸，你要背著我回去了。”
林升覺得林曉過來就是折磨他的，認命的彎腰背起了林曉。
“等到了村子你就下來自己走。”
村子裏人多眼雜，就算是表兄妹也不能太過親你，去年村子裏還有一對表兄妹結婚了。
他臉皮厚說點沒啥，林曉可還小著。
林曉趴在林升的背上，笑容甜蜜，“爸，我都不記得你什麽時候背過我了……”
林升反問，“看你皮實的樣子，也用不著背。”
林曉哼了一聲，“那人家也是個小姑娘，當然要寵著。”
“再寵著你就上天了。”
林曉咯咯笑了出來，“爸，我發現你還挺有幽默細胞。”
林曉長得不高，也不胖，對於常年幹體力活的林升來說，就像是背著半袋紅薯，一點都不累。
兩人伴著嘴走到了村口，林升把林曉放下來，攙扶著去了村診所。
醫生看了看，摔的還不算嚴重，開了一瓶紅花油讓回去好好抹抹，一周之內別亂跑就沒事了。
紅花油可貴，小小的一瓶就花了一塊錢。聽說是從香港那邊進來的新貨，專治跌打扭傷。
但是林升付錢的時候眼都沒眨。
兩人回到家，方芝瞧見被林升攙扶著回來的林曉，著急的問，“這是咋了？”
早上出去還好好的。
林秀秀還虛著，坐在院子裏曬了一早上的太陽，這時候太陽有點毒，方芝就讓她坐到了杏樹低下，瞧見林曉的樣子，也是滿臉著急。
林升解釋道，“和村裏的小孩打架，摔著屁股了。”
方芝連忙推開堂屋門，看林曉疼成這個樣子看著也不能坐了。“先扶到**去。”
林曉趴在**後才覺得活了過來，本來屁股不怎麽疼，但是醫生摸了兩下又揉了一層紅花油，現在火燒般的疼，站都站不了。
方芝疑惑的問，“怎麽和小孩打架了？”
林升便把林曉說的話又給方芝重複了一遍，
方芝滿眼擔憂，村子裏的小霸王不就是林小順？也就隻有他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娘，要是老宅那邊過來人你別回話，一切有我。”林升本想給林曉蓋層被子，但是看她額上的虛汗，想想還是算了。
方芝點頭應下，“你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現在也中午了，方芝囑咐來林曉幾句便拉著林升出來了，讓林升拿著肉票去鎮上買塊肉骨頭，回來熬湯給林曉補補。
林升想著林曉輕飄飄的體重，覺得確實該補補。
以後的日子過的這麽辛苦嗎？怎麽那麽瘦弱？
雖然林曉沒說她為什麽來到這裏，但是從林曉的表情和隻言片語中，林升也隱約猜到，小姑娘一個人應該過的很辛苦。
林升腿長走得快，來去隻用了一個小時。
方芝在廚房做飯，擔心林曉一個人無聊，讓林升把林秀的椅子搬到屋子裏，兩人好做個伴，說說話。
林升弄好之後又回到了廚房，幫著方芝燒火。
林曉趴在**長籲短歎，林秀秀看林曉的樣子關心的問，“曉曉疼的很厲害嗎？”
她上過學，在書上看過，如果一不小心把尾椎骨摔裂，以後坐都不能坐。
林曉嘿嘿一笑，“表姐，也沒那麽疼，我這是用聲音來減輕疼痛，這叫轉移痛苦。”
林秀秀不知道什麽叫轉移痛苦，但是單從四個字也猜測到了些許。“要是疼的厲害，你就和我說。”
“我知道了，表姐。”林曉這個人有點話癆，說著說著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扯到來謝城身上，“主要是我不喜歡欠人情，就想著把麻袋還給他，再給兩條兔腿答謝一下，沒想到他一點都不領情，一直板著臉，像冰塊一樣，凍死人。”
林秀秀稍微思索了一下，“你說的是謝城吧？”
謝城？
林曉又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
“應該是吧。”林曉不確定的說。
“謝城脾氣一直都這樣，他從小就跟著他二叔來了林家村，小時候受過太多苦也就變成這個樣子了，不過人不壞。”
有時候還會偶爾幫一下她的忙。
林曉不知道謝城還有這樣的身世，好奇的問，“多小的時候就來了？”
“七八歲的時候吧。”林秀秀也不確定，“好多年前的事情了，記不太清楚了。”
林曉又纏著林秀秀講了許多關於謝城的事情，知道了他是從大城市來的，當時是和爺爺奶奶還有二叔一家一起來的，但是爺爺奶奶年齡大了，在來到林家村沒多久就去了。
二叔一家在某年夏天發洪水的時候，被洪水衝走了，隻剩下二叔和謝城兩個人。
林曉猜測，應該是發洪水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才導致謝城如今這般不願搭理人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