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國師厲蕭

“你三師父若是知道你進了京城還不忘練習暗器功夫,應該會十分高興。”

檀清酒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猛地轉過頭,麵色一喜:“六師父!”

一個人影從她的床邊踱步而出,今日月亮又大又圓,借著月光,能夠清楚的瞧見那人的模樣,來人頭上光亮一片,穿著一身僧袍。

雖是和尚打扮,可是那副出眾的容貌卻是怎麽也掩飾不了,五官昳麗,為那張溫和的臉平添了幾分勾人。

若是沈應絕在這裏瞧見了,定然能夠認出來,來人正是先前他們在宮中的時候才見過的,清寧國國師,厲蕭。

檀清酒叫了人,才又忍不住將厲蕭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六師父藏得也太深了吧?若不是我今日入宮,正好遇見六師父從金殿出來,我怎麽也不會想到,我的六師父,竟然會是清寧國國師。”

厲蕭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笑容,從窗戶翻身而入:“不過是一個身份罷了,都是虛妄。”

“之前聽聞你要入京的消息,我就知道,我們遲早能夠見著,你遲遲早早都是會知道的,就沒有告訴你,就當是,給你的驚喜了吧。”

“什麽驚喜,驚嚇還差不多。”檀清酒在自己的師父麵前,倒是露出了幾分難得的嬌俏神態:“六師父你是不知道,先前我瞧見你從金殿走出來的時候,可真是結結實實的被嚇了一跳,險些就叫你了。”

厲蕭垂眸輕笑:“便是叫出來又如何?左不過,就是叫人知道,我是你師父罷了。”

檀清酒知道,厲蕭以及她其他幾個師父對她執意要獨自進京,且不欲尋求他們的幫助,想要自己報仇這件事情,一直心存不滿,便輕咳了一聲:“好刀要用在刀刃上,六位師父是我的秘密武器,既然是秘密武器,自然不能夠一開始就放出來了啊。”

“要在最關鍵的時候拿出來,才能夠造成絕對的震撼力。”

檀清酒朝著厲蕭眨了下眼:“所以還要拜托六師父陪我唱唱戲了?若我真的有用得著六師父的地方,我也絕對不會同六師父客氣的。”

“你可得要記住你說的話。”

厲蕭施施然走到桌子旁坐了下來,才抬眸看向了檀清酒,手指漫不經心地撚著佛珠:“你和沈應絕,是怎麽回事?”

“我聽聞,沈應絕向陛下求娶了你?”

檀清酒搖了搖頭,沈應絕中毒之事,是沈應絕的秘密,她不想多言,隻挑了能說的:“星佑胡鬧慣了,那日見到張貼出來的皇榜,就去替我揭了皇榜。”

“我逼不得已之下,隻能趕鴨子上架,去給沈應絕治病了。”

“那日去的時候正好遇見沈應絕病發,給他施了針,壓製了他的病。大抵是發現我能夠緩解他發病時候的痛苦吧,所以他就說了求娶之事,也不過是隨口開玩笑罷了。”

這倒是檀星佑會做出來的事情,厲蕭盯著檀清酒看了一會兒,是在辨別她說的話究竟是真還是假。

“你不喜歡沈應絕?”

檀清酒一臉茫然:“我為何要喜歡他?我與他到現在一共見了三次麵,他隻是我的病人而已。”

厲蕭這才收回了目光,神情似是鬆了幾分:“沈應絕此人,不似我們看到的那樣簡單,是個危險的,你最好,離他遠一些。”

檀清酒有些詫異,先前沈應絕也叫她,離厲蕭遠一些:“六師父為何這樣說?”

“直覺。”厲蕭眯了眯眼:“我此前查過沈應絕,但是什麽也沒有查到,他的過往雖然經曆了不少的事情,可是卻又太幹淨了。冷宮出生冷宮長大,而後染病,再被皇帝軟禁於端王府,幾乎不出府,也沒有來往過密的朋友。”

“可正因為太幹淨了,所以才顯得格外的不對勁。”

厲蕭抬起手來揉了揉檀清酒的頭發,神情格外溫和:“你聽話些,離他遠些,別讓我擔心。”

檀清酒下意識地躲開了一些:“我又不是星祈和星佑,六師父你揉錯人了。”

厲蕭笑了笑,耳中聽到一聲細碎的響動,厲蕭眸光驟然變冷,隻又飛快重複了一遍:“聽話。我還有事要辦,你在京城遇見任何事情,都可以來找我,聽見了嗎?”

“聽見了。”

檀清酒話音剛落,就瞧見厲蕭身形一閃,身影很快消失在窗外,檀清酒臉上的笑容才稍稍淡了幾分。

離沈應絕遠點嗎?

從她第一次見到沈應絕,就覺得沈應絕身上藏著秘密。

她的六師父說,沈應絕的經曆實在是太幹淨了。

幹淨?

檀清酒抿了抿唇,這個詞,她無論如何,都與沈應絕聯係不到一起。

不過,沈應絕的事情,與她似乎也沒有多少關係。

她與沈應絕,不過是互惠互利,各取所需罷了。

檀清酒轉過身,重新回到床榻上躺下……

遠處,離雲上苑不遠處,兩個黑影在前,在屋頂與屋頂之間飛快地逃竄著。

後麵跟著一個人,月光照在那人的臉上,映照出那張俊美的臉,正是厲蕭。

厲蕭身形極快,幾個起落之間,不過數十米的距離,前麵兩人就被追上。厲蕭飛快地甩出手中佛珠,勒住了那兩人的脖子,猛然將那兩人往後一拉。

兩人被佛珠勒住脖子,全然喘不上氣,腳步一個踉蹌,就被厲蕭扼住了脖子。

月光之下,厲蕭那張平日裏總是溫潤如玉的臉上,卻浮現起令人心驚膽戰的狠厲之色:“說,誰派你們來的?派你們來做什麽?”

那兩人臉色漲得通紅,眼中滿是驚恐。

他們方才聽見了檀清酒和此人的對話,知道這是厲蕭。

這京城隻有一個叫做厲蕭的和尚。

他們既然撞破了他的秘密,隻怕就很難活著回去了。

兩人飛快地搖著頭,不說話。

“不說是吧?”

厲蕭的聲音中滿是森然冷意:“那就死。”

“啊!”

“啊!”

兩聲無比驚恐的驚叫聲響起,驚動了府中的家丁。

“誰?”

沒有人說話,隻有鳥叫聲被驚起飛快拍著翅膀的聲音。

“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