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嫡庶
檀允頓時喜笑顏開:“就是嘛,親姐妹之間,哪有那麽多仇的?我記得之前,你還在檀府的時候,你姐姐對你倒是很不錯的。”
對她不錯?
檀雲歌對她倒的確是挺不錯的,不過每一次,都是在下人肆意的欺辱打罵之後,每一次都是在別人欺淩她踐踏她以後,跑來裝模作樣地問幾句,矯揉造作地跺跺腳,擦著眼角不存在的淚水,然後罵兩句,他們怎麽可以這樣子?
如果這算是對她不錯的話,那也算吧。
畢竟,檀雲歌的演技雖然不怎麽好,可是原身卻竟然還傻傻地信了。
所以才會在沉塘被檀雲歌救起來之後,對她感恩戴德。
檀清酒思及此,勾起嘴角笑了起來:“是,姐姐之前在檀府的時候,的確是對我十分不錯的。”
“這就是了。”檀允連忙轉過頭,吩咐著身後的管家:“派人去定王世子府告訴世子妃,就說,妙手神醫答應為她診治了,讓她趕緊過來吧。”
“是。”
唯有陳月茹滿臉狐疑,可是當著檀允和檀清酒的麵,卻也不敢多說什麽,隻多看了檀清酒兩眼。
檀允滿臉笑容:“那我的病你準備什麽時候再看一看?”
“不急。”檀清酒神情淡淡:“得看看我之前施針的效果之後,才能夠斷定接下來給你用什麽藥。”
“好好好,我現在覺得我的身體倒是還行,也不著急。既然我們已經將話給說開了,那清酒你準備什麽時候回府?”
檀清酒似笑非笑地看了檀允和陳月茹一眼,從他們來到現在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卻是三番兩次的提起讓她搬回檀府之事,倒是讓她不得不多想。
這是準備先將她騙回檀府,騙到他們的地盤上,然後想辦法拿捏住她?
有意思。
倒是著實勾起了她的興趣,她倒是想要看看,他們究竟打著什麽主意。
“讓我搬回檀府也行,隻是我這裏,有不少的藥材,還有藥童醫女,我此前在檀府住的那院子實在是太小了,恐怕住不下。”
“這好辦,府中也還有不少空置的院子,到時候你回了府,你自個兒挑就好了。”檀允說著,轉過頭看了陳月茹一眼。
陳月茹忙不迭地點著頭:“是,清酒自己挑就好了。”
檀清酒眨了眨眼:“那我要雲上苑也可以嗎?”
陳月茹立馬就變了臉色:“可是,雲上苑是你姐姐在檀府的閨房啊。”
檀清酒當然知道,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會開這個口啊。
“嗯,我知道那是姐姐在檀府的閨房,可是,姐姐已經出嫁八年了不是嗎?姐姐出嫁都八年了,哪還有還在府上留著閨房的道理啊?”
“我之前就喜歡姐姐的雲上苑,因為姐姐的雲上苑,是後院中除了主院之外,最大的院子了。”
“聽聞那原本是準備給檀府嫡女住的院子,但因為姐姐比我這個真正的嫡女早兩年出生,所以陳姨娘就提前一步替她向父親要了那院子。姐姐在府上的時候,一個庶女卻占著嫡女的院子也就算了,總不能,姐姐都出嫁這麽多年了,還將那院子留給她吧?”
陳月茹暗自拽了拽手中的繡帕,嫡庶嫡庶,她平生最煩的就是有人拿這件事情來說道。
她女兒的確是庶出又如何?後來她成了檀夫人之後,她女兒不也變成了嫡女了?
且她女兒雖然是庶出,卻十分爭氣,嫁給了定王世子,城中不知道多少人豔羨。她檀清酒憑什麽還拿這件事情來說道?
而且,檀清酒這個小賤人,竟然還當著檀允的麵,叫她陳姨娘?
她定然是故意的!
檀允卻全然不知陳月茹心中的憤恨,隻點了點頭:“也可以。左右雲歌如今一年半載都難得回來住一次,收拾客院倒是更方便一些。”
“那就這樣吧,你回府之後,就將雲上苑給你住。”
檀允心中另有打算,那日檀清酒被端王府的管家帶走之後,他也專門打探過這妙手神醫,知道妙手神醫醫術卓絕,到京城雖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可是京城中不少達官貴人卻都去找她治過病。
且檀清酒經手的病人,無論是什麽樣的疑難雜症,檀清酒總能藥到病除,因而,在城中世家圈子裏逐漸聲名鵲起。
如今知道檀清酒是他女兒,這個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不管身份何等尊貴之人,難免生病,到時候將檀清酒接回檀府,他可以利用檀清酒這一身醫術,做很多的事情。
比如說,拉攏一些他想要拉攏的人,討好一些他想要討好之人,為他的錦繡前程鋪路。
檀允嘴角翹了翹,眼中有光芒閃過,檀清酒對他還這樣有用,不過是一個尋常院子而已,給她就是。
檀清酒看了一眼十分不悅的陳月茹一眼,笑容燦爛了幾分:“多謝父親。”
嘴裏道著謝,目光卻是落在了陳月茹的身上:“陳姨娘為何這樣的神情?是因為父親將那雲上苑給了我,所以陳姨娘不高興了嗎?”
見檀允也跟著檀清酒望了過來,陳月茹險些咬碎了後槽牙,這才深吸了一口氣,皮笑肉不笑地道:“怎麽會呢?清酒多慮了。”
賤人!
陳月茹深吸了一口氣,無妨,左右檀清酒這個小賤人就要搬回檀府了。
這麽多年了,她成為檀夫人已經十多年了。
如今的檀府後院,早已經被她牢牢握在手中。
等著這個賤人搬回檀府,看她如何對付她。
陳月茹心裏正惱怒著,就聽見外麵傳來通稟的聲音:“老爺夫人,世子妃來了。”
檀清酒揚了揚眉,來得這麽快?
這是收到了消息,早早就在不遠處等著了吧?
檀清酒正想著,就瞧見檀雲歌從門外走了進來。
檀雲歌一進門,目光就落在了檀清酒的臉上,隨即,眸光大震。
檀清酒卻恍若未見,隻笑得眉眼彎彎:“姐姐,來,我為你診個脈吧?”
檀雲歌一直在看著檀清酒的臉,隻一步一步朝著檀清酒走了過來,走到檀清酒麵前才停下了腳步,隨即伸出了手。
檀清酒眉眼彎彎,一板一眼地診了脈:“姐姐這病,是熱毒侵蝕了心脈啊。身上疹子是因為這個,失聲也是因為這個。”
“想要治這個病,倒也簡單,就是……可能需要委屈委屈姐姐了。”
檀雲歌將檀清酒眼中的狡黠之色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聽檀清酒這麽一說,心裏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委屈我?”